【贺芸:我就是那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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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卖铺子,却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卖铺子的事情既要瞒着贺远归偷偷进行,又要快,还得保证价钱,贺芸一连忙了好几天,才悄悄地将铺子卖出去,两套铺子,换来三万两银子,还不及他捐给朝廷的一半。
贺芸愁眉苦脸地看了一会儿账,便忍不住丧气地将账本丢到了一边。
这点钱,连块好点的地皮都买不到,想做大买卖,远远不够。
“爷,好事!”红玉笑着挑帘进来,将一个装满银锭子的托盘放到贺芸的书桌上,“大府送来的!”
贺芸扫了一眼,当即皱了眉头。
当日王夫人答应还的一百两黄金拖了这么久才送来,竟还只有一百两白银!
“爷,聊胜于无嘛!”红玉看出贺芸的不爽,浅声安慰,“能从铁公鸡身上拔下毛,您还是头一个呢!”
贺芸哂笑一声,“她何止铁公鸡,简直就是不锈钢鸡!”
“不锈钢是什么?”红玉忙问。
“没什么!”贺芸赶紧摆摆手,支开话题,“战王的事,你打听得如何了?”
红玉轻叹了一口气,“战王出了名的专横跋扈,又阴晴不定,金中敢与他来往的也就只有安小公爷,奴婢问不到他那去。”
“出了名的专横跋扈?”贺芸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饶有兴趣地道:“这从何说起?”
“这还用说?”红玉诧异地看了一眼贺芸,又继续说:“皇上登基那年,有个新妃顶撞了他,他直接叫人将那妃子扔进寒水里,最后活活冻死了!后来又在朝堂上对指责他的官员大打出手,而且,近年来,但凡跟他有些过节的官员都无故被害,有人传都是他暗地害的。”
贺芸抖了抖眉,当真没想到他名声已坏到这种程度了。
“那他府上呢?”贺芸又问,“没有娶妻,也没其他女人么?”
红玉竟打了一个冷战,压低声音说:“说起这个,就更恐怖了,但凡进了战王府的女人,没一个善终的,不是死便是疯傻,如今金中女子都如同躲瘟疫一般躲着他,傻子才会嫁给他!”
贺芸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没敢告诉她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大傻子。
主仆两正说着话,屋外有人叫,红玉赶紧应声迎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再次挑帘进来,一脸不高兴地站到贺芸跟前。
“老爷身边的人来传的话,说是老夫人请咱们府上主子过去用晚饭。”红玉说着还不忘轻哼一声,“这既不是年节,又不是老夫人寿诞,请咱们府上过去,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坏心思!”
贺芸轻扯嘴角起了身,“无非为了咱们府上的银子,我到要看看她们能坏到什么地步!”
“唉,爷,换身衣服再去!”红玉连忙叫住打算出门的贺芸,又急急忙忙地拿了一件外衫出来给他换上,另收拾了一件,打算一会儿交给白河,以备席间不时之需。
贺家一家三口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贺远归居中,正认真看着手里的账本。
贺夫人依左窗,扫了几眼贺远归不见回应,便忍不住抬脚踢了贺远归一下。
贺远归看得真入迷,猛的被人踢一脚,自然生气,满脸怒气地抬起头瞧见自家夫人的神情瞬间变成了笑脸。
“夫人叫我?”贺远归甚是狗腿地说着将手里的账册放下。
贺芸汗颜,心道父亲为何对自己没有这般的好态度呢?
贺夫人白了贺远归一眼,没好气地道:“好好的,老夫人叫我们去大府做什么?上次的事云儿不是已经去道过谦了么?这事还没完了?”
“谁知道呢!”贺远归说着扫了一眼贺芸,秒变嫌弃脸,“好好的去赔礼道歉,你又惹那些人干嘛!”
贺远归话音刚落,贺夫人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这事你赖云儿做什么?好不容易咱们云儿占回上风,凭什么给他们赔礼道歉,今儿她们若是不提还好,若是再提,我定要与她们好生说道说道!”
“是,夫人说的是!”贺远归笑着点头附和。
贺芸暗暗丢给贺远归无数个白眼:爹,如此双标真的好吗?
马车到了大府,三人一进院子便感受到了一股喜悦的气氛,直到坐上饭桌才明白,原来是大府当家贺志勋升了官,由从四品升到了正四品,这对许久都没有好事的贺府来说当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所以不仅请了贺远归一家,就连近日精神萎靡的贺天耽都被请上了桌。
“云哥儿啊。”贺志勋忽然抬起酒杯看向贺芸,“你此次赈灾十万两,皇上十分高兴,对咱们贺家赞赏有加,这杯,大伯敬你!”
贺芸扶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诧异地看向贺志勋,没想到自己的十万两没能换得战王的一个拥抱,却便宜了大府!
还真是想想就气啊!
但,贺芸不想一个人生闷气!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娘让人给侄儿送了一百两呢,原来是谢礼啊!”贺芸忽视掉贺志勋手里的酒杯,起身朝着王夫人一拜,“侄儿谢过大娘!”
“你别胡说,我那一百两是还你先前那个的!”王氏连忙纠正,生怕贺芸真把一百两银子看做是谢礼了。
开什么玩笑,自己府上都穷的撑不住架子了,还给他一百两做谢礼!
“还我的?”贺芸故作惊讶状,随即反问:“大娘是不是记错了?您欠我的可是一百两黄金,折换成白银,可是一千两!”
王夫人原本就是打算以白银充黄金蒙混过去的,没想到被贺芸逮着机会当面戳穿,一时间有些拉不下脸面,竟是半晌都答不上话里,只好求助地看了一眼老夫人。
“家有喜事,不议这些!”老夫人轻巧的一句话便将话题强行终止了,“今日叫你们来,倒是有正事同你们府上商量。”
贺芸一家三口,两两对视,暗露鄙夷:讲个笑话,大府要跟我们商量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