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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执不以为意,“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日理万机的杨先生亲自跑这一趟。”
    “不敢当,我来请江少的确是有事相求。”杨建国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杨建国混迹商场多年,多疑的毛病总会有一点。当初在风水街,江一执一句话救了他家儿子一命。杨建国也阴谋论过,整件事情是否江一执一手策划。毕竟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凑巧,容不得他不怀疑。
    等到他匆匆忙忙的赶到工地上,捡起凭空掉下来的东西一看,这要是砖头什么的也就算了,说是人为也过得去。偏偏这是一块金属片,好在他还有些眼力界,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东西。
    等他把东西送去研究所一检测,好家伙,这差点要了杨旭一条命的东西居然是m国箭载卫星发射之后留下来的太空垃圾,不知道怎么的破开大气层出现在中国的地界上。
    检查结果一出来,那块金属片就被国家的人连夜带走了。它将为国家的航天技术发光发亮。
    连带着杨家也在政府面前落了个好。
    随后杨建国又匆匆忙忙的派人调查了风水街上的张大师,还有在江一执那里算过命的赵志友,确定了他们之前毫无交集。
    到此,杨建国对于江一执的本事才算是深信不疑。他唯恐自己在风水街时的态度是否会得罪江一执。这也是为什么杨建国能大方的给江一执一口气送上一千万的另一个原因。
    第10章
    杨建国求上门来,却不是为了自己。
    杨建国发家靠的是房地产,属于两只脚踏进富豪榜之列的人物。说的好听了,这叫做商界新贵。说的不好听了,似乎外界对于他们这类人有一个特定的形容词,那就是暴发户。
    所谓权贵,权和贵之间却是天壤之别,以往像他们这种有钱无势的商人要想在国家高级官员多如牛马的京城立足谈何容易,吃够了苦头,他们渐渐的也长了记性,圆滑世故起来。他们抱成一团,相互扶持,一致对外,有了自己的圈子,这才慢慢的在京城站住了跟角。
    这个圈子里,和杨建国交情最深的要数严泉业。
    严泉业早些年靠着煤矿业起家,也就是俗称的煤老板。到了京城之后,严泉业手里有大把的钱,也颇有些眼光,在杨建国的建议下一连投资了好几部电影电视剧,赚了个金银满钵,也捧出了不少当红明星。到后来,严泉业干脆成立了自己的娱乐公司,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只是就在半个月前,严家却出了事情。
    “闹鬼?”江一执挑了挑眉,看着杨建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没错,”杨建国面色不大好,“严老弟是有福分的,底下有三子一女。夫妇俩对小女儿严珊尤为宠爱,把人养的无法无天。小侄女胆子也大,从小就对那些灵异事件格外感兴趣。半个月前,趁着家里人都不在,她带着几个同班同学半夜里玩起了碟仙……”
    杨建国叹了口气,“却没想到请鬼容易送鬼难啊!”
    他当时也不在场,没办法向江一执描述当天晚上是怎样的阴风大作,鬼哭狼嚎,只能说道:“第二天严老弟一回家,就看到客厅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五六个面色苍白的孩子。严家人手忙脚乱的叫来救护车,把人送往医院。好在不到一天的功夫,其他的孩子倒是都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经过医生检查之后,确定没有大碍,都已经出院了。”
    “只有严珊,一直躺在病床上没有醒过来,这都换了好几家医院了,严家人几乎把京城有些名气的专家教授请了个遍,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怜我那小侄女,半个月不到的功夫都瘦成什么样了。”
    “既然是玩碟仙出的事情,那位严先生就一点也没想过请一位玄学方面的大师看看?”江一执问道。
    杨建国摇了摇头,“我这位严老弟向来不信奉这些,我也是好说歹说,加上小侄女身体越来越虚弱,眼看着命悬一线的样子,他才不得已答应了找一位这方面的大师来看看。只是京城里有名望的大师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请得到的。”
    杨建国也是无奈,但凡真有点本事的大师本就少的可怜,而且大多眼高于顶,基本上都是那些大家族的坐上宾。像他们这样的,就是有再多的钱,人家也不一定要低头看你一眼。
    杨建国的房地产公司倒是常年供奉着一位大师,可人家只专攻看风水,这方面他不擅长!
    杨建国和严泉业来往几十年,交情不浅。更别说两家公司牵连颇深,严家要是出了事,杨建国这边怕也是要元气大伤,也难怪杨建国这么上心了。
    这边大师还没请到,那边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的严泉业夫妇没管住自己的嘴,抱怨了几句。替严珊看病的老专家也是个暴脾气,直接就和严泉业夫妇吵了起来,两边谁也不让谁,偏偏严泉业的妻子秦可嘴皮子厉害,直接就把老专家得罪了个死死的……
    当天下午,老专家直接撂了担子,他在医学界很有名气,门生旧友遍布京城各大医院。这一闹,老专家一句话,京城二甲以上的医院直接对严泉业一家关上了大门。
    严泉业也没办法,只好暂时把女儿接回了家里。
    这一回家,事情才真的大条了。
    杨建国心有余悸,“打这之后几天,严家就没安稳过,半夜经常听见一个女人凄厉的索命的声音,还有婴儿的哭泣声,浴室的墙壁上更是出现了还我命来这样的血字,怎么洗也洗不掉。而且不管他们搬到哪儿,这样的迹象就跟到哪儿。”
    “昨天在风水街见到江少,”杨建国脸上满是感激,“江少救了我家不成器的儿子一命,还没能亲口对江少道谢,实在是过意不去。江少日后如果有驱驶,只要一句话,我杨家必定倾尽全力,在所不辞。”
    像这样蹭杆子往上爬,杨建国向来做的干净利落。
    江一执微微一笑,杨建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建立人脉的第一步,日后多多少少有些用处。
    “至于严家那边,江少如果能出手帮忙,严家必有厚报。”动之以情,许之以利。杨建国来之前就把江一执的来历查了个明明白白。
    杨建国却不敢轻看他,无论以前的江一执如何不堪,现在他的实力足以碾压一切流言。
    杨建国混迹商场这么多年,他最能明白江一执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一趟好了。”江一执保持微笑。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他可不敢保证。
    “好!”杨建国眉开眼笑,直接吩咐司机老王开车。
    严家坐落在金北世家别墅区,这是杨家的产业。虽说只是在三环内,但房价一点也不便宜。平均一平米要价五十万,虽然这里算的是占地面积。但要在这里置办一套别墅,少说也要花上三个亿,当真是寸土寸金。
    这里是有钱人的地界。
    车子缓缓开进别墅区。
    两人下了车,江一执看着眼前阴云笼罩的四层楼房,转头看向杨建国,给他提了个醒,“杨先生福德深厚,怎么就——所交非人?”
    杨建国一愣,没明白江一执的意思。正要开口,那边早就等候在门口的严泉业却迎了过来。
    第11章
    严泉业和杨建国不同,杨建国属于中年发福,大腹便便。大概是因为保养得宜,严泉业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上下,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单从感官上给人一种儒雅得体的感觉。只是眼底泛着一圈肉眼可见的青黑,看起来整个人格外的憔悴不安。
    他走到两人身边,带着一丝复杂和紧张,“江大师!”因为杨建国之前打过招呼,严泉业也知道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江大师很有本事。无论如何,人家亲自上门,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江一执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另一旁的杨建国直接说道:“严老弟,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直接带江少去看小侄女吧!”
    “好,”想到小女儿,严泉业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顺着杨建国的话改了称呼:“江少,请跟我来。”
    俩人跟在严泉业身后穿过大门。刚一踏进大厅,杨建国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明明还是初秋,刺骨的严寒却给杨建国一种猝不及防钻进了冰柜里边的感觉。
    江一执回头看了看搓着手臂的杨建国,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枚铜钱递给他。
    杨建国下意识的接了过来,铜钱刚一入手,杨建国分明感受到了铜钱在他手心里抖动。他瞪大了眼,几秒钟后,铜钱停止颤动,杨建国识海放空,只听见耳边一阵翁鸣声,周身的严寒瞬间消失无踪。
    杨建国抖了抖身体,回过神来,看着手里面写着雍正通宝四个方块字的铜钱,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到了。”严泉业把俩人带到一间卧室门口。他推开门,侧身让江一执走了进去。
    坐在病床前的两男一女当即站起身来,为首的中年女人红着眼眶,厚厚的粉底遮挡住眉梢眼角间隐隐露出的皱纹,脖子上戴着一个翡翠玉佛,做工精致,应该是和严泉业以及那两个年轻人脖子上的玉观音出自一个大家之手。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袖刺绣连衣裙,上下将江一执打量了一遍,眼里露出一抹失望。大概是有一种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念头,她迫切的说道:“这位就是江大师吧,我家珊珊就拜托江大师了。”说着,回头看了看病床上骨瘦嶙峋的女孩,忍不住捂住眼睛小声抽泣起来,一旁的年轻男子叹了口气,搂住中年妇女轻声安慰。
    江一执没有接下中年妇女也就是严泉业妻子秦可的话,他直接走到床前。
    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约摸十四五岁左右,紧闭着眼,面色发青,气息微弱,再这么下去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他摇了摇头,大概是不忍心这么一个花季少女平白丢了性命。
    看见江一执摇头,严泉业心里一紧,“江少,真的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江一执慢悠悠的挽起袖子,斜眼看严泉业,“你家这点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但问题在于——”他顿了顿,“严先生想要怎么个解决法。是只救醒这女娃,还是——把你家里那两只鬼一并解决了?”
    严泉业眉眼一紧,心里一跳,喉中一片干涸,“当然是两件事情一块儿解决最好。”
    “那好,”江一执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件事情一千万,先给钱,后办事。”
    严泉业目光如炬,“江少确定能解决我家里的麻烦事?”
    江一执轻轻一笑,自信满满,“当然!”
    “好。”严泉业看着江一执,一口答应了下来。一来江一执是杨建国介绍过来的,他对老友还是很相信的,杨建国为人重情重义,不可能随便找人糊弄他。二来,京城里有些名望的大师大都神龙不见尾,他也没那个门路去请,眼前的江一执是他最后的希望,他除了相信之外别无他选。只要能把这件事情摆平,两千万算得了什么?
    说完,严泉业直接转身出了房门,没过一会儿,拿着一本支票簿回来,打开一页刷刷的写下一串数字,签了名,次啦一声撕了下来,递给江一执。
    杨建国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昨天在风水街遇见的赵志友,同样是先收钱后办事,最后赵志友的结局……
    想到这里,杨建国面容有些扭曲。忽然又想起了方才江一执那句“所交非人”,杨建国看了一眼遮掩不住惊喜的严泉业,神色颇为复杂。
    江一执看着手里的价值两千万的支票,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支票放进口袋里。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病床上的严珊,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定定的指向严泉业后方。
    他伸出右手,覆盖在严珊的额头上,随后慢慢的驱动丹田里的紫气进入到严珊的身体里,一点点的侵蚀她体内的煞气。
    耳边忽然阴风大作,凄厉的吼叫声不绝于耳,罗盘上的指针开始左右晃动起来。
    在场的严家人面色苍白,他们一脸愤慨,却不由向江一执身边靠拢。
    阴风更甚,黑色的鬼影骤然出现在半空中,冲着下方的江一执呼啸而去。
    正在这时,罗盘翁鸣声大作,指针上金光一闪而过,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黑影而去。
    那黑影仓促之中,来不及躲闪,被流光直接击中,四散开来,弥散在空气中。
    严家人和杨建国那么一瞬间的目瞪口呆,为了突然现身的黑影。他们忽然意识到那就是一直以来缠着他们的女鬼,继而狂喜。
    “好了。”江一执收回了手,病床上的严珊虽然依旧是那副骨瘦如柴的样子,但脸色不再发青,隐隐透着一股红润,就连气息也平稳了下来。秦可不可置信的扑到病床前,拉着严珊的手,喜不自禁。
    严泉业脸上掩盖不住的激动,他看向江一执,不问躺在床上的严珊如何了,却迫不及待的问道:“江少,那恶鬼刚才是不是也被您解决了?”
    江一执摇了摇头,“那恶鬼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严家人面色一僵。
    江一执继续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客厅里面说吧!”
    “好。”严泉业瞬间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这边刚下楼,那边一个年轻男人推门而进。
    江一执看着年轻人空荡荡的脖子,问了一句:“这位是?”
    严泉业神色一变,看着年轻男人眼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厌恶和警惕,“这是我大儿子严金辉。”
    说完,他冲着严金辉怒声说道:“不是让你去m国组建分公司吗?谁让你跑回来的。”
    严金辉面色不变,仿佛是习惯了严泉业的斥骂,他保持冷静,轻声说道:“听说家里出了事,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把我支开了,但我也不能不管家里的事情,更何况妹妹还躺在床上……”
    “够了,你要是真为我着想,现在就给我滚去m国——”
    “好了,我看严先生你这大儿子也是一番孝心。这个时候与其关心这些,倒不如好好的想一想究竟怎么解决那恶鬼为好。”江一执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到这话,严金辉瞬间握紧双拳。
    “江少的意思是?”严泉业当即问道,果然被江一执转移了目光。
    江一执坐在沙发上,说道:“那恶鬼因为是被贵千金招来的,所以一开始就缠上了她。靠着吸食她的生机壮大自身实力,贵千金之所以昏睡不醒,正是因为生机被那恶鬼掠夺了的缘故。我也是刚入这行没多久,手里的法器威力不足,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我这罗盘顶多是击溃那恶鬼的攻击,要想彻底消灭那恶鬼,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严泉业脖子上的玉佛,眼睛一亮,说道:“不知道严先生和夫人佩戴的玉佛可否借给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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