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动心了?
腰间的束缚隐隐有松动的趋势,路与浓敛下脸上的异样,上前跟正在敬酒的齐靖州说了一声,理由自然没有照实说。
“这才多久啊,就累了?”齐靖州笑容宠溺,“去吧,休息够了就出来,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你可不能将我一个人丢在外头。”
他话语中的深情骗过了所有人,只有路与浓窥见了他眼底的冷漠和警告。
走进新娘休息室,路与浓还没来得及卸下脸上面具一般的羞赧笑容,头顶上就“哗”地浇来一盆凉水!
“哈哈!成功了!”
此时已近深秋,路与浓穿着婚纱本来就有些冷,被冷水一淋,不仅花了妆容一身狼狈,还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实打实的寒战。
睁开眼睛,眼前是四五个女孩子——包括刚才带着她进来的伴娘,脸上的表情或是嘲讽,或是鄙夷,或是嫉妒,或是不屑。
“路家的弃女,也配得上靖州哥?前几天不是还勾搭着那个姓季的小职员吗?”
“听说你爸背着你妈跟一个寡妇搞在一起了?养了个私生子,还要瓜分你的继承权?不会是被路家抛弃了,所以来打齐家的主意吧?”
“外面都说你妈是个圣母白莲花,被人三了还把人当好姐妹,你是怎么欺骗靖州哥的?装圣母还是装白莲?”
抹了一把脸,路与浓不发一言,端起旁边剩余的一盆水,朝着几人迎头就倒了出去。
“啊!”
“你——你竟然敢——”
女孩子们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其中一个扬起手就朝路与浓冲了过来,路与浓伸脚一绊,那女孩子踩着地上的水就摔倒在了地上,休息室里顿时乱作一团。
先前跟着路与浓的那伴娘怒火中烧,拎起地上的空盆就想往路与浓脑袋上砸,休息室的门却在这时候被人推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齐靖州脸黑如墨,冲到路与浓面前,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才寒着脸望向另外几人。
“靖州哥……”女孩子们委屈又可怜。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你们只需要考虑要怎么道歉。”齐靖州不给几人任何解释的机会,将路与浓推给身后跟来的中年女人,“麻烦您带她去换身衣服。”
齐靖州毫不犹豫的偏袒,让路与浓心中骤然一暖,望过去却恰好撞见男人眼底的冷静和戏谑,才恍然清醒,这不过是做戏——等着几个人走出去,估计要不了多久,人人都能知道,齐靖州对他的新婚妻子是如何的疼爱。
到另一个休息室将身上收拾好之后,齐靖州带着几个女孩子来道歉,路与浓意外地发现,其中并没有那个伴娘。
送走不甘不愿道了歉的几人,休息室里只剩下两人,齐靖州说:“怎么,动心了?”
路与浓垂眼笑了笑,“齐先生没必要这么担心,我的感情没那么廉价。”
路家人到底还是没有来,婚礼结束后,齐靖州将她手机还给她,说:“过几天我会抽时间陪你回你家一趟。”
见他神色匆忙,路与浓下意识张嘴,想问他这么急是想要去哪里,就见他忽然接起电话,神色变得无比温柔,一边走一边冲那边道:“乖啊,我马上来,再等我半小时好不好?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
☆、第5章 你们不可能离婚
路与浓识趣地咽下到了嗓子眼的话,转身想往楼上走,一抬头却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人——正是齐靖州的母亲齐夫人,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来之前齐靖州说这是他自己的别墅,他父母并不住在这里,看见齐夫人,路与浓有些意外。
齐夫人唇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眼中已经没有了那天见面时的敌视,她款款走下楼,坐到沙发上,对路与浓说:“过来坐,我们聊聊。”
将行李箱递给旁边的佣人,路与浓走过去坐到了齐夫人对面。
“那天见过你之后,我就觉得不太对,现在看来,当时的直觉果然是对的。”齐夫人说,“我儿子养的那个狐狸精并不是你吧?新婚当天就把你一个人扔下,显然他并不怎么在意你,你是他找来吸引火力的挡箭牌?”
齐夫人说得笃定,这种时候也没必要否认——反正是齐靖州自己露出来的破绽,怪不到她头上。路与浓笑了笑,说:“您没有说错,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齐夫人笑意微敛,“你们真的领了证了?”
“那只能算个玩笑……”
“我不管你们是为什么领的证。”齐夫人语气陡然沉下来,“他养在那头的那个女人,被他保护得很好,我查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但我知道那女人配不上我儿子!齐家永远不会承认她!而你,既然已经和靖州领了证,还举行了婚礼,以后理所应当就是我齐家的儿媳妇。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总之我不会让你们再离婚!”
路与浓一脸震惊,“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跨进了齐家的门槛,你这辈子都只能是齐家人了,你要是乐意守活寡,尽管让他将身心都放在其他女人身上。至于离婚?我齐家历史向来清白,丢不起这个人!”
直到齐夫人离开,路与浓脑子还有些发蒙,这算是什么事?齐靖州对她的嫌弃毫不遮掩,人家在外头还有心上人,怎么可能会接受她?
想着想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被佣人推醒的时候,路与浓发现自己头有些晕。
发现她异常,佣人碰了碰她额头,“哎呀!少夫人,您发烧了!”佣人急得不行。
想到之前浇到身上的那一盆冷水,路与浓认命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麻烦……”
“叫我刘嫂就好!”
路与浓强撑最后一丝清明,“麻烦刘嫂,送我去医院一趟。”
路与浓浑浑噩噩的被送到医院,醒来的时候发现正挂着点滴,而刘嫂已经不见了,旁边输液的人说:“送你来的那位大姐说她还有事忙,先回去了。”
笑了笑,路与浓没说什么。
齐靖州不在意她,连带着佣人都不将她当一回事。
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了无数个未接电话,其中有来自父母的,有来自季燃的。看过季燃的短信,路与浓才知道,他原来在几天前就被公司调到外地去了,不用说,肯定是齐靖州的手笔。
将家里人的号码都拉黑,路与浓再次沉沉睡去。
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医生走到病房中看了一眼,拍了路与浓的一张照片发了出去:齐哥,这个就是两年前害你的那女人?
☆、第6章 简直白日做梦!
收到短信的时候,齐靖州正待在自己最隐秘的一处别墅里。看见周梁发来的照片,他有些意外,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人怎么在你那里?”
周梁走出病房,扯掉口罩,说道:“发烧,你家佣人送过来的。”又问:“要不要我帮忙?虽然不能把人弄死吧,但折腾一下还是可以的。”
“别乱来。”齐靖州说,“她还有用,你别乱了我的计划。”
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齐靖州那边传来小孩子奶声奶气喊“爸爸”的声音,周梁调笑了几句,就将电话挂了。
“爸爸,你看我你看我啊!”四五岁的小女孩围绕着男人跳来跳去,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可爱又活泼。
将手机收起,齐靖州一把将小孩子抱起来,举得高高的,“菁菁想让爸爸看什么啊?”
林小菁指着头上的蝴蝶发卡,“妈妈给我买的!”
齐靖州失笑,“很好看,妈妈很有眼光。”说着,有意无意地望向厨房。
林阿漫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乍然撞进男人含着温柔的眼,心跳止不住的加快,咬了咬唇,忍不住说:“你家里不是还有人在等着你吗?怎么还不回去?”
齐靖州笑容微微一敛,“阿漫,对不起。”他说,“我娶她是为了什么,你是知道的,不要乱想。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扫清障碍,把你娶进家门。”
林阿漫脸上露出清浅笑容,红着脸道:“谁说要嫁给你了,我都还没答应你的追求……”
……
路与浓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点滴已经在半夜的时候就挂完了。脑袋还有些晕,分不清是饿的还是烧还没完全退。
回去之后,发现齐靖州还没有回来,房子里空荡荡的,几个佣人正聚在一起打牌。
路与浓让人准备早点,刘嫂是负责厨房的,念念不舍的将手里的牌放下。给路与浓端早饭的时候,又拐弯抹角地提起昨晚的费用问题。
“……拿的钱虽然不是我的,但那是三少放在我手里买菜用的,平时我都不敢乱花,您看——”
路与浓笑了笑,问:“多少?”
“五百。”
毫不在意地数了五百现金出来,将钱递过去的时候,路与浓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多说什么,但身为这地方的女主人,我想我有辞退不合格的佣人的权力。”
她没忘记齐夫人说过的话,在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脱离齐家之前,她没必要让几个佣人将自己踩在脚下。
刘嫂和交叠着腿躺在沙发上玩牌的几个佣人面面相觑,对上路与浓冷淡的目光后,纷纷收敛了放肆的姿态。
中午的时候,路与浓接到齐靖州的电话。他那边似乎有旁人在,故而和她说话的语气格外的温柔。
齐靖州说今天下午跟她回路家,稍后会亲自回来接她,路与浓应了。
谁知下午齐靖州回来,却是雷霆震怒。一把将路与浓惯在沙发上,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你以为蛊惑我妈有用?我告诉你,你想成为我齐靖州名副其实的妻子——简直是白日做梦!我要想扔了你,谁都无法阻拦!”
☆、第7章 你敢离婚我就弄死他们!
“齐三少。”路与浓毫不畏惧地抬头,讽笑道,“您难道忘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尽管给我离婚证,我随时都可以走。”
齐靖州之所以会生气,多半是齐夫人找他谈过了,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要承受他的怒气?
齐靖州盯着路与浓望了几秒,而后冷冷一笑,“你在耍什么把戏,我不想深究。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现在不可能放你离开,你也别痴心妄想得到我的承认!”
路与浓怒极反笑,忍了又忍,终于忍住没和他正面交锋,站起身来,“三少现在应该已经没心情和我回去了,我先走了。”
说完看都不再看齐靖州一眼,路与浓抬脚就走。
嘲讽的话都到了嗓子眼,却没想到路与浓会是这反应,那口气不上不下的,齐靖州脸色瞬间难看得可以。
抵达路家家门口,路与浓面上露出一个冷笑。那对母子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是她路与浓凭什么任他们摆布?
打定主意,路与浓按响了路家的门铃。
“大……大小姐?!”来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看见路与浓,她眼中首先闪过惊惶,继而又是不屑。
路与浓神色淡淡,“吴妈,你挡着我路了。”
这称呼让吴妈脸色一沉,嘴角都撇了下去。虽然她当初是以佣人的身份进的路家,但是这些年来,路与浓的父亲路昊麟一直把她当长辈来尊敬,家里另外两个孩子一直都叫她“奶奶”,出了门,那些老太太谁不说一声羡慕?都知道她干的不是佣人的活!也就只有这个路与浓,一直与她不对付,从来只将她当下人看待!
门口的声音已经惹来注意,路昊麟站在楼梯上,看见路与浓的身影,眉宇间浮上一丝愧疚,“浓浓……你回来了啊?”
路与浓抬头,对上男人讨好的笑容,只淡淡地点了一下头,而后径直走进屋中坐下。路昊麟脸上化不开的疲惫,她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两次婚礼给闹的。
路昊麟从楼上走下来,一边走一边吩咐吴妈去弄一些路与浓喜欢的菜,而后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路与浓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