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想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妹妹是怎么极尽妖娆的承欢在那个她到死都还爱着的男人身下的。
她又没有看人家现场直播怎么繁衍后代的癖好!
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男女混合“交响曲”,听得舒灵想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
真的不是舒灵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明明自己现在应该是自杀在那个不知名公园的池塘里,鬼知道她是怎么出现在这个房间的!
“啊,寒……”
又是一声夹杂着欢愉与激情的呼唤,舒灵不想承认都不行,妹妹舒柠在这种事情上的开放程度,的确比她强多了。
站在原地看着蔺寒那完美到没有一丝赘肉的后背,橙色的灯光将他背上的汗珠都照的无比暧昧,舒灵强忍住心头的痛楚,转身想要再次向外走。
然而,结果仍旧是一样的。
走了三步不到,她的面前就像是有一道巨大的透明墙壁一样,任凭她又打又撞,就是无法再前进一步。
更重要的是,从舒灵站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深刻的意识到,床上的那两个人是看不到她的。
废话,真要是看得到,她还能有机会站在这里看这么久的活“春宫”?
“蔺寒,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身边还站着一只鬼旁观,会不会直接吓得再也没办法性福一生了啊?”
也难为了舒灵在这样的时刻还能有心情开玩笑,明明眼下这情景已经足够把她伤的千疮百孔了。
不,更确切的说,在陪伴着蔺寒这三年的时光里,她早就千疮百孔了。
颓废般的伸手再次捶了捶面前根本看不到的屏障,那确实能够感受得到的阻力在提醒着舒灵,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得益于平日里爱看各种稀奇古怪的书籍,舒灵在综合了所有现状之后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生前执念太重的人在死后灵魂不灭,束缚在执念之人身边,不死不弃,这种形式的鬼魂被人类中的专家们,称之为,地缚灵。
真是可笑啊,哪怕是心灰意冷的自杀死掉,她的灵魂竟也因为执念太重而束缚在蔺寒的身边,无法逃离。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床边站了多久,反正床上两个人的“运动”是做了挺久的了,久到舒灵差点都要打个哈欠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夹杂在男性低吼声中的一声模糊的呼唤。
“舒灵……”
短促的惊喘过后便是一切停止的沉默,折腾了许久的两个人终于抵抗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舒灵却慢悠悠的走到床边,伸出手去想要抚摸男人俊帅如刀刻的脸庞,怎料指尖却生生的穿过了他,攥得一手虚空。
呵呵,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鬼魂。
蔺寒,你刚刚叫的,到底是舒灵,还是舒柠呢?那个能让你在最动情之时呼喊的名字,不可能是我,对吗?
“蔺寒,我们分手吧。”
今天早上的时候,明明已经一无所有的舒灵刻意挺直了腰背端坐在沙发上,强装着平静对面前的蔺寒提出了这个她三年来一直在纠缠往复的一句话。
蔺寒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即便是浓浓的嘲讽与不屑:“分手?你有什么资本跟我提分手?就凭现在的你,离开我根本活不下去。”
呵呵,舒灵冷笑一声,是啊,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妈、的、什么都没了!
“这不就是你们的目的吗?慢慢的,一步步掏空我的股权,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嘴上说着最不堪的事实,但奇怪的是,舒灵的内心竟然毫无波澜,平静的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分明她口中那个被心爱的男人和妹妹联手掏空了股权的傻女人,就是她自己。
可能,是这三年来被伤的次数太多了,多到舒灵都已经免疫了吧。
“蔺寒,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再伪善的说这些呢?痛快的把我扫地出门,还显得比较爷们一些,反正多一条狗少一条狗,对你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的确,舒灵这三年来爱得没有一点尊严,与其说她是跟在蔺寒身边的一个随时可以睡,随时可以走的情妇,倒不如直接说她是只给根骨头就能掏心掏肺跟着蔺寒的狗。
许是舒灵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温顺与软弱,突然的硬气反倒是让蔺寒有了一瞬间的怔愣,手指摸着另一只手的关节慢慢摩挲,眸子里闪烁着晦暗的光芒。
莫不是真的做得太过,把这小兔子暗藏着的獠牙逼了出来吗?
舒灵可不管蔺寒到底是怎么想的,尊严已经被狠狠践踏进泥里的她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的屈辱了。
一步,又一步,舒灵只觉得自己的脚不像是走在地面上,反倒是走在了自己的心上,将那狠狠爱着蔺寒的鲜活,步步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