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宝怀疑她是不是做梦。
他居然……居然捏她的脸?
少年捏了一把,见她一双眼瞪圆了,一副不可思议的吃惊样子,越加觉着她有趣好玩。
手下又试了一把劲。
这下宋福宝可完全清醒过来了。
这个人!
宋福宝当下从椅子上起身来,动作又快又急,仿佛被刘钊那举动给吓住了。
等离开他一米远后,宋福宝才惊觉自己在刘钊面前这般模样,着实失态。
可刘钊捏她的脸,捏脸这种举动……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
她现在还是个胖子,胖子最讨厌被人捏着脸上肉嘟嘟的地方,还一脸那种手感很好很舒服的表情。
宋福宝一阵说不出的麻意,胳膊上都升起一一阵鸡皮疙瘩了。
而刘钊见她一下躲得老远,以为她是被自己这轻浮的举动吓到。
之前和她说过,会慢慢来。
这一下子忽地对她做出那种举措来……、
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刘钊慢慢收回手,装作没事人般冲宋福宝勾起嘴角,温和的笑了一声,又冲宋福宝招了一下手:“过来。”
宋福宝现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起刚才刘钊冲她做的那个举措,腿都有点发软。
思索片刻,人还是老实过去了。
刘钊看着宋福宝:“朕不是说,不会对你做什么么。你不要紧张,朕刚才……是无心的。只是一时情不自禁……”
无心?
又情不自禁?
这不是前后矛盾了?
宋福宝心里不停吐槽,他根本就是有意,就是想捏她的脸,捏完那种手感很好的表情,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好么!
宋福宝深呼一口气,冲刘钊微笑:“没事的,皇上,臣妾也就是一时被吓到了。皇上下次先提醒支会一声……”
刘钊表情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宋福宝,过了会才低声道:“朕要碰你之前,也要同你说吗?”
刘钊说那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宋福宝心里略微发憷。
她是觉着她和他之间,正在慢慢转好。
那种明显在态度的变化。
可宋福宝对于那种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亲密事情,还是持以谨谢不敏的想法。
然而,刘钊却不容她一再逃避。
刘钊声音定定的传来:“宋福宝,朕在问你。”
他问她,所以她就一定要回答吗?
宋福宝心想,少年处在这个位置上,对人的掌控欲,怕一时之间是无法更改的。
宋福宝想了一会,才道:“福宝不知该怎样作答……这件事,福宝嘴巴说出来,是没用的。”
好比她说她愿意,可身体还是下意识的抵抗,口不对心,又有何用?
刘钊是个精明人,也一定不想她阿谀奉承,说些违心的话给他听,恐怕他也是一听就听出来,不会相信的。
宋福宝正因为了解他这一点,才没有把话给说实在了。
而是说:“皇上不是说了么,慢慢来。难道……就不能给福宝一点点时间去适应吗?”
宋福宝眼睛直溜溜看向刘钊,话语软绵绵的,仿佛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事到如今,先继续拖下去。
好歹,也得等她敢真正面对刘钊时,不在意被他打量的那种程度。
宋福宝心里晓得,早晚有一日要面对那种场面。
所以在那种场景来临前,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和浪漫的环境,这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互相看着……都能赏心悦目。
宋福宝在这点上,有点死脑筋。
刘钊听到她这么说了后,皱起眉头来,思索了一阵后,才重新缓缓躺下,落在宋福宝身上的眼神略显得意味不明:“那好……便先随你。”
便先随她……这意思是,若他觉得到了时候,就不随她了?
宋福宝心里像个不停,可刘钊都这样讲了,也给她时间,若再得寸进尺继续要求下去,万一适得其反,那可不好。
宋福宝便点了头,应声:“谢皇上了。”
说罢,这时,午膳终于做好端上来了。
在用膳时,二人都是属于那种沉默吃着不说话的。
在刘钊处吃过午膳后,宋福宝便告退离开。
离开后,宋福宝带着芸秋返回凤阳宫。
就这样,安静过了几日后,太后便拿着画卷来找她商议。
宋福宝对此事实在上提不起劲头来,毕竟刘钊那边,又一直想要她慢慢敞开心怀。
不可否认的是,对刘钊的感情,不是当初那种一味躲避的状态了。但也不是立刻就能接受,甚至到那一步。
哎,头疼,越想越头疼,宋福宝索性不再去想那些。
到时候说呗,顺其自然就成。
宋福宝拿着太后交给她的画卷,商讨一阵后,将复印本带了回去。
还拿给芸秋瞧了。
芸秋就特别瞧不上眼:“这些个哪里有娘娘您好啊。”
被人奉承总是很愉悦的,特别是芸秋声音还轻柔好听,那感觉,更是觉得美滋滋的了。
宋福宝笑着:“那也得把人给定下来啊。”
芸秋诧异:“皇后娘娘,您还真要替太后认真选呢?”
芸秋一副“她仿佛傻了”的模样,而宋福宝却点了下头,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啊,本宫是打算好好选一番的。”
毕竟,这选择嫔妃入宫,可不单只是关乎到刘钊那头的意愿,还关乎到她今后的生活。
万一没挑好,进来几个战斗力特别强悍的,而她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悠闲姿态,怕一时之间难以招架,真被打下去,那可就惨了。
她可是奔着安逸舒适的悠闲日子去的,可不是来宫斗争宠的。
肯定得仔细挑,好好挑!
而宋福宝见芸秋不理解她这般专心的态度是为何,宋福宝便和芸秋好好解释了一番,芸秋这才恍然大悟。
芸秋:“原来如此……皇后娘娘说的也对,这后宫迟早要扩充,若能经过皇后娘娘审查,挑拣一些听话懂事的进来,也能让皇后娘娘省心不少。”
宋福宝听了,满意的点点头。
她就是这个理念。
既然都是迟早的事,还有啥好心塞不痛快的?
也许更该为此感到烦恼的人应该是刘钊,而不是她。
想通点,不为难自己,在这后宫里才能过得更好。
秉持着这样的观点,宋福宝翻阅着画册,这册子上,还真有一些生得模样不错,身材又好的。不过都是出自同一个画师之手,怎么有一些就……也太不堪入目了吧?
难道是得罪了那个宫廷画师?
不管了。
到时候把人集结后再确认一番,光看画册,终究只是先留个基础印象分。
模样也好,身材也好,都比不上最重要的性格啊。
从那日她主动去御殿找刘钊后,宋福宝就没干过那种蠢事了。
不过刘钊还是老样子,隔个几日就一连呆在她的寝宫里办公。
宋福宝那日同刘钊说过后,两个人的节奏似乎越来越合拍,偶尔她也会耐着性子帮刘钊研磨。
等刘钊办公完毕就留下来一道用晚膳,至今为止,刘钊还没留宿过。
这对宋福宝来讲,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如果留宿的话,她和刘钊就算是躺一张床上,那也只能被迫盖着棉被纯聊天。
这一段时间,她就一边替太后审查人选,一边和刘钊发展感情。
有时候汝平也会来她宫里找她玩蹴鞠,或者说,拉着她说一些小女儿家不敢和外人说的私密话。
丫头年纪小小,心事还挺多,还时常问起她和刘钊之间的情况。
嘴里又不停念叨着,说以后也要嫁给皇帝哥哥那般的人。
啧,还是个兄控。
想到这,那汝嘉……怕是严重弟控。
这一家子人……
看来她是最正常的人了。
就这样日子慢慢流逝,一转眼马上就要入冬了。
出去的时候都要披一件氅衣保暖,衣服很重,一层又一层的,衣料倒是金贵舒服,但是好几件穿在身上,还是挤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