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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烦刘管家”晏秋侧身行半礼,以示感谢。看到刘庸面上的表情,晏秋才发觉不对,连忙补救。
    刘庸摇摇头,转身离去。这晏大人瞧着是个会钻研的,怎么她孙女就如此愚笨,自家主子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晏秋站在院门,目送刘庸离去,才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进屋。这竹园虽然小,但屋子里的东西可是一点也不差,比起她在家里的闺房可是要好上太多。
    来不及与俩婢子说话,她此刻状态有些不好,得赶快吃下那东西。说来有些郁闷,她有可以抑制白天反常的东西,却只能在神志混沌之时吃下才有功效。
    打发走两婢女,晏秋准备服下小汤圆。这被打发出来采薇采歌面面相觑,这位晏姑娘可真奇怪,刚进院子就把自己打发掉。
    晏秋不管外面两人想什么,她侧躺在床上,伸出左手食指,微微一动,一颗圆滚滚的汤圆状东西就出现在手指指尖。
    她深深嗅了一口,才缓缓送向自己嘴边……
    半个时辰后,晏秋才把俩婢子唤进去。坐在软榻上,她看着站在一旁的婢女,柔柔笑到:“你们二人叫什么?”
    此时她脑袋已经微微清醒几分,才有精力去与两个婢女说话。
    俩婢女闻言,低着头,缓缓走到屋子中间,跪倒在地,齐声到:“请主子赐名。”
    “原来你们叫什么?我也就懒得改,省的你们不习惯。”这些丫鬟服不服她还是一回事,名字是小事儿,该不该无所谓。况且她文采当真算不得好,还是不要贻笑大方了。
    “奴婢采薇”
    “奴婢采歌”
    晏秋听此,微微一笑:“倒是好名字,就叫原来的吧!”不欲多做干涉。
    “谢姑娘恩赐。”采薇和采歌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才拜谢到。
    “不必多礼”晏秋微微倾身,亲自扶起俩人。
    采薇与采歌俩人起身后,晏秋与她们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精力不济起来。到底是旧疾,连那个白玉丸子都抑制不了。
    见晏秋就此沉默,采薇采歌也敛神静立在一旁,面上无任何不满。晏秋笑笑,让她们下去。她在晏府伺候的人少,实在不习惯身边时时有人。
    很快便到了夜晚,晏秋早早用过膳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披着靠在床前的榻上,阻止了采薇拿帕子给她擦头发。
    她揉揉额头,已经戌时了,此时不宜有人在她身边,于是便挥挥手让采薇下去。
    “主子,头发还没有干,这样睡怕是会头痛。”采薇为难到,拿着帕子站在晏秋身后。
    灯光闪烁,俩人的影子在纱窗上闪动。屋外的月桂树上,一道黑色的人影与黑夜融为一体。
    “无事,你去吧!”晏秋撑着额头,急急的打发采薇。见她坚持,采薇细心铺好床,服侍晏秋睡下。
    过了许久,屋子的门关上,采薇出来,看看身后,直直的走到树下。“走吧!”采薇淡淡出声,然后朝竹园外走去。
    很快她的身影就隐入黑夜……
    深夜的冀王书房灯火通明,采薇和黑衣人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整个人恭敬万分。
    “拜见殿下”
    烛火发出噼里啪啦声,黑色蟒袍的冀王站在案桌前,狭长的眼睛看着一副舆图。“说吧!”依旧是暗哑的声音,语气没有一点起伏。
    “晏姑娘闺名晏秋,是荆州叶城知县晏永诫庶三子嫡女,家中行三,素日不爱出门交际,属下并未查到有何不妥之处。”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声音不起一丝波澜,他恭敬的双手呈上一册薄薄的小册子。
    冀王点点头,接过随便翻看翻看便扔到桌子上,然后看向另一旁的采薇。“晏姑娘今日并未熏香,奴婢曾检查过她的衣物,也没有香包。”采薇不等自家主子问起,就将一切禀报。
    听了二人的话,冀王离开案桌,注意力不再在舆图上。“回去吧!”说完,冀王背着手,眉头微皱,似是在深思。
    “这么说,那香味是女儿香?”空无一人的书房里,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疑惑。一只骨节分明,洁白如玉,修长的手轻轻拿起案桌上绣着月昙花的帕子,慢慢收紧。
    良久,男子低下头,看着手中帕子,缓缓将其放在鼻翼。“来的正好”男子冷硬的脸上面无表情。
    “不过脑子有些不够用,只是倒也勉强。”他寻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那点细节。
    ********
    晏秋正靠在榻上,窗户大开,晒着阳光,很是惬意。采歌从外面进来,便见着一副美人图,似海棠春睡。
    晏秋的眉毛是远山眉,微微蹙起,惹人怜悯,一双杏眼很是灵动,鼻子嘴巴小巧,鹅蛋脸,皮肤白皙。一头乌黑光顺的秀发,衬着白皙通透的脸蛋,沐浴在阳光下,镀上一层光辉,美的令人失神。她身段窈窕,胸脯鼓鼓的,一双长腿煞是吸引人。
    采歌愣在原地许久,才出言让晏秋回神“姑娘,许姑娘来访。”
    “许姑娘?”晏秋眼里泛起淡淡疑惑,她可不认识什么许姑娘。
    见晏秋不明白,采歌出言提醒到:“昨日府里还进了几位姑娘,有荆州刺史刘大人的庶女刘姑娘,宛城知府许大人嫡女许姑娘。”
    点出几人身份,采歌便不再说话,任由晏秋自己定夺。
    来的这么快?今日神志恢复的晏秋自然明白那位许姑娘为何而来。毕竟昨日的事儿看到的人可不少,只是没想到她们这么心急。
    这是她却不准备见那位许姑娘,她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语气淡淡:“你就说我正在午休,过两日再给许姑娘道歉赔礼。”声音清丽。
    她一向不善于交际,便不见那位许姑娘了。说着便打着哈欠从榻上站起来,既然说午休,刚好她也有困意。
    至于道歉赔礼……希望那许姑娘不会当真。
    绕过屏风,进到里间,准备午休,一面心里想到,留下采歌站在窗边。
    见主子如此,采薇退出屋子,轻轻关上门。屋内的晏秋听到关门声,摇头到:“我可不愿意掺和她们”
    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心想如果可以那些事情她都不用管,只要清净的过活那就好了。何必呢?为了一个男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第3章 荷香(修)
    一个月很快就这样过去了,晏秋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很清闲。
    这日她一觉睡醒,发现已经是酉时,天色倒是还尚早,火烧云染遍天空,煞是好看。
    她坐起身来,发现采薇和采歌都不在,就自己掀开垂幔,汲着鞋子下床。晚风送着荷香进来,深深吸口气,把困倦去上几分。“采歌”晏秋稍微扬声,唤进采歌。
    “主子醒了。”采歌推门进来,倒了杯茶水送到晏秋手边。
    “伺候我洗漱梳妆吧!”晏秋打个哈欠应到,然后直直走到铜镜前坐下。
    “外面荷花开的正好,姑娘不如去瞧上一瞧?”采歌拿起木梳开始梳妆,一面与晏秋闲聊起来。
    看着铜镜里的采歌,晏秋把玩簪子的手一顿,故作面色哀苦的叹道:“荷花虽开的正妙,却也招蜂引蝶~”声音拉的老长,仿佛深闺怨妇。
    今日她睡得很好,也有心情与婢女开起玩笑来。
    那副幽怨的样子引得采歌发笑,她一面仔细与晏秋梳头,一面说到:“姑娘这话可不对,荷花美丽引得蜜蜂蝴蝶,难不成就是它的错了。”
    采歌笑语嫣然,将晏秋也带的心情好上几分,她浅浅一笑也不做声,反正她是真的懒得动弹。
    这日子虽然是有些无聊,可相比起来她更不喜欢出门闲逛,加上外面还热的和蒸笼一样。其实采歌的建议虽好,可无奈她遇到了一个懒癌症主子。
    正在为晏秋梳头的采歌见到晏秋那一笑,有些看呆,心道这晏主子可真是好看。她继续劝到“姑娘,那荷花就在竹园外面,咱们这里清幽,也没什么人,这夏日赏荷可是一件妙事。”
    “这么劝我,难不成是你想要去看荷花?”晏秋笑笑摇头。
    采歌见此,又说了几句。最后晏秋实在拗不过她,就答应下。其实一方面也是因为听说这荷花离竹园不远,比较清幽,去看看也无妨。
    采歌抿唇一笑,迅速为晏秋梳好妆,在妆奁里挑了蝶恋花首饰戴上,为晏秋抹平裙摆,戴上压裙角的玉环。
    打扮好后,晏秋抿唇一笑,提着裙摆朝外走去。
    这时晚霞正好,清风里都是荷香,去瞧瞧也无妨,也好弄清楚采歌到底要做什么。竹园不大,晏秋出屋右转,绕过廊下的石榴花朝院子外走去。
    恰好遇上从外面回来的采薇。晏秋身边有两个侍候的大丫鬟,就是采薇采歌,剩下还有四个小丫鬟和两个婆子打扫庭院,人数算不上多,却也比晏府多上一些。
    “采薇这是去哪里了?”晏秋浅浅笑到,微风拂过她的鬓角,白日的燥热褪去,很是清爽。
    “奴婢去针线房领了绸缎,准备为姑娘做几件里衣。”采薇屈身,从容不迫说到。
    “还真是劳烦你了,这些东西不急,刚才采歌非要我出去看荷花,你且把东西放下,也随我们一起。”晏秋略微沉吟,朝采薇说到。
    “容奴婢先将东西放下。”采薇应下,弯身绕过晏秋,朝院子里面而去。
    一路上沉默着,晏秋也没什么话,就随意问到:“你们进府多久了。”
    “回姑娘,三年了。”采薇静静跟在晏秋后面,闻言回答道。
    “奴婢和采薇姐姐十五岁入府,一直是二等丫鬟,原来是侍候花草的,被刘管家拨来伺候您。”采歌比采薇活波,话自然也就多些。
    不过,晏秋觉得,采薇却是做事稳妥些,像刚才遇到她去取绸缎为自己做中衣。。自然采歌也不错,她话多,屋子里也热闹,刚好自己话不多,听采歌说话也不错。
    不知不觉就到了园子里,晏秋坐在水榭里,手里拿着帕子,两个丫鬟侍立在后面着。
    起初,两个丫鬟还和晏秋说说话,只是到后来渐渐的就安静下来。
    荷花清雅,凉风习习,夏日的黄昏让人微醺。晏秋午睡起来没多久,现在靠在栏杆上,闻着荷香,吹着风,晒着晚霞,居然又昏昏欲睡起来。她眼皮子慢慢打起架来,头一点一点的,竟然又睡着了。
    直到身子一歪,晏秋才猛然回神,只是此时已经来不及反应,她的脸即将挨着地面。“啊!”她惊呼出声,双手向前。
    不敢直视自己的惨样,她那高挺的鼻梁不会会塌了吧!晏秋紧闭双眼心里担忧。
    突然她腰间突然一紧,也不知被谁反应快的抓住,才让她避免了面着地的悲惨事件。
    她整个人停在空中,脸离地面不足一尺,可真是危险。轻轻舒口气,晏秋准备起身,只是她好像高估了自己腰带的承受力,也低估了自己的体重。还未起来,“撕拉”一声她的身子又向下一倾,手便乱挥着朝地面扑去。
    啪的一下,晏秋的胸脯着地,眼泪直飚。她错了她的鼻子没事儿,可她的胸要被压扁了。
    “姑娘,您没事吧!”采薇和采歌连忙上前扶起晏秋,焦急的问到。
    “没事儿,没事儿”晏秋用力拽出被采歌紧握的手,虚虚的放在胸前,纤细的腰弯下去。
    “姑娘,您哪里疼?要不要请大夫?”采歌见晏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由有些担心。
    晏秋掩唇咳嗽,没有答话。她今年才十五岁,正是发育的时候,虽然她发育的不错,胸脯鼓鼓的,但是她真的很疼。可是鉴于古代女子的脸皮薄,她还是别说了。
    “哎呦,姑娘,您快说,我可急死了。”采歌关切的说到。
    “我胸口疼。”晏秋捂着胸口眼泪直飚,在俩婢子的追问之下,无奈开口。话音未落,采歌和采薇的脸蛋轰的一下,全红了。
    晏秋:“……”就知道会这样。
    “咳”守在水榭外面的徐路忍不住,咳嗽出声,这晏姑娘……他什么也没听见。
    晏秋闻声一愣,脸上还带着泪珠便转过身。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后,她瞪大了眼睛,意外至极。
    “殿……殿下”她倒退几步,冀王怎么会在这里?吓死人!
    她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人,一下子有些惊讶,虽然没有见过冀王的脸,但是他的衣服是蟒袍,系着白玉腰带,这个府里没有第二个人会穿这种衣服。
    这是晏秋第一次见到冀王的脸,冀王脸庞冷硬,棱角分明,剑眉入鬓,眼神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十分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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