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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赵瑾玉很自然的说道,“我叫张荭……”说道这里就好像突然被猫咬住了舌头一样猝然的停了下来,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的神色。
    “张宏?怎么像是男人的名字?”皇帝很肯定眼前的女人没有防备自己,可是这名字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女人的。
    赵瑾玉转个身背对着石头,把被子拉倒的头顶,声音从被褥里模模糊糊的传来,“我要睡了,小东西,歇了吧。”
    皇帝只看见赵瑾玉的一个后脑勺,顿时胸腔里升起怒意来,呵斥道,“放肆,朕在问你话呢!”
    赵瑾玉似乎能感觉到石头暴怒的震动,叹了一口气,像是哄孩子一样,回头用脸颊蹭了蹭石头,温声说道,“小东西,你性子可真不好,那个荭字是水荭的荭。”语气里有种莫名的怀念思绪在荡漾,这种情绪淡淡的,几乎不刻意察觉。
    柔嫩的肌肤贴在身上,滑滑的,暖暖的,皇帝本想骂她不知廉耻,但是想着还有疑惑为解,只好强行忍住,声音却是很不自觉地变低了,问道,“你父母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
    “因为我在水荭边上出生的……”赵瑾玉没有想到自己会一时疏忽把自己现代的名字报出来,结果越说越多,要是真让人察觉到自己是个穿越者就不好了,当然她也不是觉得石头精不能理解,毕竟它自己本身就是逆天的存在,仅仅不只是很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在作祟,赶忙停住,敲了敲石头,说道,“你怎么这许多问题?”
    她想兴许是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缓过劲儿来,也可能是因为明天要去探望养父赵长春,情绪有些低落,百感交集,总归这话却是不能再说下去了,伸手就把石头揽到怀里,放在胸口的位置,这样就像是抱着它一样,“嘘,闭上眼睛歇了吧。”赵瑾玉觉得自己恐怕是一个人呆太久了,一个小小的石头靠在她的胸口,竟然会有几分暖意涌上心头,就好像怀里有个这样的石头精,就不会显得她是孤单一人一样。
    软的不可思议的丰盈包围着他,不经意间闻到馨香扑鼻体、香,透过里衣感受到如同桃子一般十分漂亮的胸、型……,皇帝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境遇,顿时就忍不住了,“你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他忍不住爆喝道,这话他今天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他自己都说的心烦,可是他也实在是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朕早就跟你说过,朕是男子!”
    赵瑾玉似乎觉得皇帝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好玩,忍不住调侃的说道,“男子?那就化形给我看看呗?”赵瑾玉很肯定这石头属于很低阶的石头精,因为没有一点法力不说,更甚者只有在阴气重的晚上才能显身,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这石头真是法力高深,按照它的坏脾气,必然不会让她好过,可是目前为止,它除了动动嘴皮发脾气之外没有一点其他的作为。
    皇帝蹙眉,却是没办法说出口……,难道直接告诉她,自己不是石头精?
    赵瑾玉用手指摸了摸石头,说道,“小东西,你真是别扭的很,别这么自寻烦恼了,我都不介意让你吃豆腐了,乖,早点睡吧。”
    皇帝深吸了好几口气,决定忽略掉这个问题,问道,“那总要告诉朕,府上是何处吧?”
    “京城。”
    皇帝气的瞪眼。
    赵瑾玉莞尔一笑,细心的给石头重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说道,“歇了吧。”之后就算是皇帝如何的闹腾只当没有听见,气的皇帝气的鼻子都歪了却也无可奈何,赵瑾玉虽然没猜对皇帝的身份,但是有一点是正确的,就是皇帝除了会说话,确实是没有一点可以威胁她的法力。
    独角戏最是无聊,到了后面皇帝自己也觉得没劲儿,或许是赵瑾玉肌肤太过柔软,也或许是那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太过安稳人心,当然皇帝自己是觉得,被子这么温暖,吃的又饱饱的,不睡觉难道还去外面吹凉风?歇了吧……
    很快皇帝也进入了睡梦当中。
    在这样一个雪夜里,少女和石头很亲密的挨在一起进入甜梦中。
    ***
    第二天早上,从皇宫领命出来的苏清尘和秦宏都有色凝重,昨天下了一个晚上的雪,早上刚刚停,寒风刺骨,呼出来的气都带着白雾,苏清晨带着灰鼠皮的而暖,对着秦宏说道,“虽然不敢揣测圣意,但是我瞧着……”苏清晨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成功的引起了秦宏的注意力。
    秦宏带着十分亮眼的白狐狸毛的而暖,下摆还十分骚包的吊着嫩黄色的流苏,衬的他原本就过于漂亮精致的面容,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清丽。
    “怎么?”秦宏慵懒的问道。
    要说苏清尘最受不了什么……,那就是秦宏这奢华的毛病,吃穿用度皆是精致漂亮,不是最好的不要,不是最漂亮的也不要,更别提每年京城里最流行的打扮款式皆是他来引领的,你说一个太监……,啧啧,每次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虽然知道了那人名字,但是咱们汉真朝从太祖开始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如此这京城里民众已经过了百万,光是从户籍开始查起没有个十天肯定是查不出来,就怕等着查出来之后,那人却是早就得信儿跑了。”苏清尘虽然不愿意和秦宏一起做事,但是等着两个人今天又被皇帝打了五个板子……,没有打满二十个是怕两个人彻底走不动了,病倒在床上没力气干活儿,但是板子却是记在了账上,说一天查不出来就记一天,这一天天的,就算是只拖个十天,那也是二百个板子,两个人还不得被打死?
    这么一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人摒弃前嫌连手。
    显然秦宏这知道这件事,所以到没有像往常那样藏着掖着,沉吟了下,说道,“陛下英明,赐我百姓安居乐业,真是我朝大幸。”秦宏说完很是认真的朝着皇帝住的宫殿放下拜了一拜。
    苏清尘见秦宏这般惺惺作态,心里暗骂了一声马屁精,却也只能跟着一起拜了拜。
    秦宏看着苏清晨暗暗憋着,却是跟随自己的动作,心里忍不住乐的开了花,终于进入了正题,说道,“苏大人是觉得陛下神态应该是认识那叫张荭的女子吧?”
    “正是。”
    “你又想问,为什么不描一副画像?”
    苏清尘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那个答案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是往常自然要找人打探一番,可是这会儿既然秦宏和他需要两厢连手,再加上秦宏是从大内出来的,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前伺候皇帝过,最是了解不过,自然就是先从他这里套话,听到秦宏这话,拱了拱手,谦虚的说道,“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要是往常秦宏逮到这样的机会必然会讥讽苏清尘一番,可是也知道现如今不是扯皮的时候,带着洞察的眼神看了眼秦宏,说道,“秦大人必然知道原委,却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罢了。”
    “难道那是真的?”
    秦宏点头,望着远处被雪覆盖幽深宫殿,说道,“就是那样。”
    四周静悄悄的,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还是苏清尘的下属过来领命这才让两个人重新动了起来,秦宏沉吟了下说道,“就像我和苏大人之前说定的那般,我们兵分两路,苏大人去户部查名单,我则施行宵禁,挨家挨户的搜查。”其实前几天两个人就想挨家挨户的查了,只是只凭着石头的外观查找无疑于大海捞针,所以才作罢,如今好歹知道了名讳,总是要比之前好太多。
    不说这边秦宏和苏清尘分头行事,宫里的武陵殿里却是静悄悄的,一丝声响都没有,瑞福面目表情的守在门口,就算是冷的手指僵硬也是纹丝不动。
    书房内传来皇帝把纸张捏成团的悉悉索索声,过了一会儿又是这样……,反复的重复。
    外面渐渐的暗了下来,瑞福有些惴惴不安的想着皇帝已经在里面厮磨一下午了,用了午膳之后就没出来过。应该差不多了吧?他想……,只是实在是没有胆子进去看。
    果然过了片刻,皇帝就从屋内走了出来,明黄色的华贵龙袍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将他衬托的越发俊美矜贵,高不可攀,只是皇帝的面色十分的阴沉,硬生生的能把人吓的身子颤抖。
    “陛下,宁国公主求见。”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问道,“什么事?”
    瑞福见了一眼就知道宁国公主要倒霉了,只是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说道,“还是为了严尚书贪污的那件案子。”
    “哼。”皇帝冷笑,目光越发阴冷。
    宁国公主是皇帝的胞妹,容貌和先帝很像,细长的眼睛,略微消瘦的瓜子脸,先帝在的时候是最宠的公主,就是当时的太子也比不过。
    这会儿她穿着一件茜红色月季花褙子,披着一件孔雀纹滚着白狐狸毛的大红披风,戴着昭君套,不按照品阶着装,也就是宁国公主了……,她等在冷风之中,她以为要等很长时间,结果不过一刻钟就看到皇帝的声音。
    宁国公主的目光从皇帝深沉不见底的眼眸中挪开,看着屋檐上的脊兽,它们在半是阴暗半是夕阳的光辉下显示着无上的尊崇,宁国公主忽然觉得,如今的皇帝可能再也不是那个她可以喊着哥哥的二皇子,而是她无法僭越的帝王。
    她忽然就有些不确定起来,自己这一次过来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瑞福让小太监盯着皇帝,自己小步的退回了,书房内的金砖上满是揉成团的纸张,瑞福把这些废纸都归拢到一处,等着宫女拿了火盆进来,就放在一起烧了起来。
    其中有个半开的纸团里,露出皇帝画的人物图,看着应该是要画个年轻的姑娘,却画的跟街头卖馅饼的胖大婶似的,面目全非,瑞福打了个颤,想起皇帝样样拔尖,唯独在丹青绘画上没有什么天分,曾经先帝还在的时候,第一次学着画小鸡,先帝期初以为画的是石头,觉得很是神妙,后来知道画的是小鸡,笑了半天,此后许多人都把这件事当做趣事来说,只有瑞福知道……,皇后娘娘为此把又把皇帝叫去罚跪,整整跪了一个下午,滴水未进,只说他丢了皇家颜面。
    想起这些过往瑞福越发忍不住叹气,想想如今的皇帝,一切皆是因果啊。
    ☆、第 11 章
    宁国公主上前给皇帝行礼,虽然心中难掩紧张,语气依然带着几分亲昵,说道,“皇帝哥哥,我可是等许久了。”然后起身上前拽住皇帝的手臂,灿烂的笑,娇嗔的说道,“冷死了,许久没有吃过御膳房做的佛跳墙,皇帝哥哥就赏给妹妹解解馋吧。”
    皇帝面色冷漠,却也没有制止宁国公主这般纠缠,说道,“佛跳墙?”
    宁国公主见皇帝虽然这般冷淡,但却没有拒绝自己亲密接触,心里慢慢的安稳了下来,想着她毕竟是皇帝的胞妹,年幼的时候也没少被皇帝哥哥抱着宠爱,虽然后面因为一些事生分了,但是她想皇帝定然能理解当时为难的处境,想到这里越发甜甜的说道,“对啊,哥哥知道我最喜欢这道菜了。”然后像是陷入以前的回忆一般,“那时候我不过六岁,吵着要吃,哥哥就带着我去御膳房让厨子做给妹妹吃,有个得宠的厨子不过说要等一刻钟,哥哥就气不过给了他一拳……,让母后又把哥哥责罚了一顿。”
    皇帝不自觉地的想起宁国公主孩提时候,长的白白胖胖的,挽着俩个花苞头,笑起来可爱的像一轮弯月……,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他目光深渊看着远处被雪掩盖住的巍峨宫殿,红墙绿瓦,白雪皑皑,这座宫殿是这样的赏心悦目,只是没有人知道,它却是有种能吞噬人性的纯真,让每个人慢慢的变的面目全非。
    “是啊,朕当然记得。”皇帝扫了眼宁国公主,目光里有着淡淡的讥讽。
    宁国公主一阵紧张,想起皇帝的铁血残暴的手段来,身子不自觉地变的有些僵硬,结果皇帝却颇为和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走吧。”
    宁国公主感受到皇帝亲热,顿时就有种被人掐住喉咙却突然被放开的轻松感,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皇帝哥哥,你可真好。”
    皇帝率先迈步往前走,听到宁国公主这话,脚步一滞,目光深沉,眼眸深沉的像是看不见见底的深渊,里面藏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残忍暴虐,说道,“朕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
    宁国公主只当危险已经过去,附和的笑道,“对啊,皇帝哥哥一直就对妹妹很好。”
    等着两个人到了用餐的偏殿,不到一刻钟菜就端了上来,宁国公主知道佛跳墙这道菜材料珍贵,做起来繁琐,熬制的时间也不短,到了冬日,御膳房就一直备着佛跳墙,生怕皇帝哪一天想起来要吃却是等的不耐烦,一时生气就把膳房里人们都给发落了,所以这么快送上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皇帝的面容却是隐在暗处,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他语气轻快的说道,“好妹妹,这是朕赏赐你的菜,你要亲自打开才是。”
    宁国公主觉得有些奇怪,她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还有用膳自己动手?不过看着皇帝看似随意,但却带着几分警告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屈服道,“皇帝哥哥的旨意,妹妹自然要听从。”说完就伸手就准备打开盖子,不过有些烫,她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同时还带着几分不悦,总觉得皇帝有点强人所难了,要知道曾经小时候这个哥哥可是连大声责备她都舍不得,回头看了眼皇帝,紧紧抿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皇帝慵懒的坐在卧榻上,傲慢的说道,“打开。”
    宁国公主心里一阵失落,却是很快收拾好心情,硬着头皮去从一旁的侍从手上接过帕子包住盖子轻轻的打开。
    殿内没有点火盆,更没有烧地龙,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刮骨的刀,席卷着身体,皇帝却是好无所觉一般只盯着宁国公主的脸,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嗜血而兴奋的神色……,而站在一旁的瑞福几乎是叹息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很快,整个武陵殿内就传来女子可怖的叫声。
    宁国公主头晕目眩,脸色苍白如雪,身子抖动的如同筛子一般,似乎下一刻就会晕过去,她指着罐子内的鲜红头颅,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杀了他!”
    “你那儿子年纪不大,心倒是大,一口气收了严家三十万两的银子,说是可以让严家脱身……,还贿赂上了瑞福,你说该不该杀?”皇帝的声音如同玉石敲击声音,带着清雅悦耳,同样也带着玉石独有的冰冷疏离。
    魏良才是宁国公主的独子。却他并非宁国公主亲生,宁国公主今年二十四,而魏良才却已经是十五了,十一年前宁国公主爱慕武定侯世子,不计手段的嫁了过去,三年后发现无法生育,宁国公主誓死不同意纳妾,武定侯世子无奈从旁支领养了当时孩子,这就是后来的魏良才。
    虽然是领养的孩子,但因为自身无法生育,宁国公主对这个孩子真可谓比亲生的还要费尽心思疼爱,却是没有想到最后养出了这样一个骄纵的纨绔之弟。
    前几日魏良才以为牵扯进严尚书的贪污案被被锦衣卫带走,迟迟未归,宁国公主心急如焚,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说永远不会回到宫里的宁国公主肯这么低头回来找皇帝的原因。
    宁国公主神情有点癫狂,毕竟谁知道自己的孩子这样惨死都不能镇定……,她看着皇帝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害怕,大声的骂道,“陆岱川,母后以前说的对,你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残忍嗜血的贱种,你连太子哥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随即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住那颗头颅,失声痛哭了起来,“阿良……,阿良,你怎么就死的这么惨!呜呜呜。”
    皇帝眉眼冷峻,眼中闪倏然升起几分杀意,顿时四周就弥漫着森森寒意,让旁人有种压迫窒息感。
    瑞福觉得宁国公主以前还算挺机灵的人,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魏良才今年才十五岁,有多大的能耐能揽住这样的事儿?那送银子的严家难道是傻子不成,还非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毫无实权的孩子身上?显然是有人给他下了套子……,宁国公主不去查那幕后黑手,却是到这里假惺惺的叙曾经的兄妹情谊来,当时宁国公主离宫的时候可是没少骂过皇帝!呵呵,也怪不得皇帝会心烦的直接把人给杀了。
    瑞福想到这里看了眼皇帝,又见皇帝眼中起了杀意,皱了皱眉眉头,虽然宁国公主该杀,但是现在这时候……,弓着腰,凑到皇帝耳边低声耳语的说道,“陛下,您让人做的排骨炖土豆已经做好了。”
    皇帝脑中忽然就想起昨天吃到美味来,松软带着丝丝甜味的土豆,煮的酥透的排骨肉,入口绵软咸香,虽然是最是平常不过的菜肴,却是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皇帝忽然就有些坐不住了,他都不想承认,这一整天都因为没有食欲没怎么用膳的自己,这会儿竟然分泌出些唾液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带走,别让朕在看到她。”然后没有忍住的说道,“赶紧把菜端上来。”
    ***
    赵瑾玉早上起的很早,用温氏送来,但是一直没舍得吃的酱牛肉切成薄片,不吝惜的塞入饭团里然后捏成拳头状模样,这饭团虽然粗糙,但是方便携带,还容易进食,更是容易存放,给牢房里的养父赵长春送过去最是恰当不过了。
    除了饭团,赵瑾玉还把几件冬衣放到了包袱里,牢房里最是寒冷,有备无患。
    只是没有让人想到的是,她走到一半就被困住了,因为整个京城都在戒严,前面那一条路都不让过去,她没法,只好进了路边一家茶楼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前面才让人过去,不过都要盘查一番,她因为去探监所以带着户籍到没有被难住,很快就放了行,如此赵瑾玉不敢耽误,提着包袱低头赶路,终于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了刑部的牢房。
    那狱卒是见过赵瑾玉的,象征性的收了几个铜板还有两个饭团,直接带着她过去,原本没有把那两个饭团看在眼里,只是因为是晚饭时分,正好有些饿不自觉的拿着那饭团吃了一口,随即两眼发光的说道,“赵姑娘,你手艺可真是绝了,怎么就这么香?咦,还有酱牛肉……,唔,好吃。”
    赵瑾玉为了让饭团好吃很是费了些心思,饭里加了香油和一点点盐,里面则裹着酱牛肉,外面的米饭咸香松软,里面的酱牛肉口感浓厚丰润,很是可口,虽然有些心疼,但是见狱卒吃的香,还是狠狠心又拿了两个出来,说道,“不过是粗浅的手艺,能得大人的喜欢那是小女的福气。”
    “什么粗浅的手艺,这都算粗浅那还有什么能吃?行,那我收下了。”那狱卒之后待赵瑾玉就越发的热情,带着她走到赵长春牢房门口才肯在罢,显然对这饭团的味道很满意。
    “赵长春,有人来看你了!"
    不过才两个月,原本健壮的赵长春却是瘦的瘦骨嶙峋,眼窝深陷,脸色蜡黄的犹如得了不治之症的病患。赵长春手脚带着锁链,步子有些不稳的走了过来,等着看到外面的人,眼中闪过不敢置信的神色,说道,“瑾丫头,你怎么来了?”
    “爹,我给你带了一些衣服和饭团,就是饭团有点凉了。”赵瑾玉在茶楼里就托茶博士把饭团热在灶台里,只是这来的路程不短,天气又是寒冷,总是不如刚出锅时候那般热腾腾的,“你尝尝看。”
    赵长春却是看都不看食物,而是严苛的盯着赵瑾玉,问道,“瑾丫头,我不是和你娘说过,不要再来了?”
    赵瑾玉听了咬着唇,低垂眼睑,握着饭团的手却越发紧。
    牢房内暗沉,低微的光线照在赵瑾玉秀美的侧脸上,越发让她的肤色看起来黯淡……,赵长春心里一疼,忍不住派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是不是你娘说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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