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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几乎是哽咽的祈求,“请你放过我。”
    郁泽背过身,“好自为之。”
    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以什么立场存在,这取决于柳茜是不是够聪明,拎得清自己。
    赵如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她甚至做好随时接到电话去泡两杯咖啡的准备,但是什么指示都没有。
    正揣测着,隔壁办公室的门打开,柳茜走了出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大打击,心灰意冷。
    赵如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心想,站在老板身边的女人究竟是谁?
    片场的周子知见到柳茜,她没感到一丝一毫的意外,眼神示意简余和邵业出去。
    柳茜红唇艳妆,珠光宝气,没有暴露一点失败者的颓然,“周子知,我真不懂郁泽是看上你什么了。”
    要说脸,她并不觉得自己差。
    而且想做郁泽的女人很多,那些人里面,随便一个拿出来,姿色都很好。
    周子知没打算跟她讨论,“你来就是说这个?”
    柳茜的下嘴唇陷进牙齿里,她面无表情的说,“对不起。”
    周子知看着她,目光平淡,柳茜也看过来,从难堪到不敢置信。
    “你还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周子知的声音顿了顿,尾音上挑,带着嘲弄,“没关系?”
    柳茜有种被人扒了放到大街上的羞辱,她的理智在那一刻崩塌,抬手朝周子知脸上挥去。
    她有意要对周子知发泄妒火,那一下如果挨实了,半边脸一定会高肿。
    就在柳茜以为得逞时,她的手被拦在半空。
    她也看见了周子知额角的疤,心里震惊不已,郁泽不可能看不到,那图的什么?爱?
    那杨帆呢?她不明白。
    周子知紧抓着柳茜的手腕,“不要给脸不要脸。”
    她活到三十岁,除了拍戏时的借位,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把手往她脸上招呼,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看着柳茜眼中的愤怒,周子知觉得有些讽刺,一个两个都这样,伤她了还跑来质问,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还等她谅解,哪来这么滑稽的事。
    “柳茜,如果有下次,我会用法||律途径来解决,而不是一句对不起。”
    那三个字轻的连说的人都不当回事。
    二十岁的周子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十年过后,三十岁的她学会权衡利弊,但是她不会任人欺||辱而无所谓。
    柳茜知道周子知不是随便说说,她做的出来。
    僵持持续不下,两个在某些方面相似的女人暗自较劲。
    柳茜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没料到周子知的手劲比她大多了,再加上在郁泽那里受到的挫败,交织着冲进脑海,让她想撕破所剩不多的伪装,做个不管不顾的疯女人。
    但她没有,得不到郁泽,她不能连自我都丢了。
    “周子知,你得意不了多久。”
    这句话来的突兀,周子知蹙眉,盯着柳茜看了一会,松了手,“慢走不送。”
    柳茜把车子停在郊外,她坐在车里打电话,没过多久,有辆车从对面开了过来,车门打开,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走了下来。
    看到朝她走来的男人,柳茜甩手就是两个耳光。
    “你出卖我!”
    男人被扇懵了,焦急的说,“我没有,茜茜,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让你伤心。”
    他见柳茜不说话,更慌了,“真的,茜茜,你别不理我,上面是有人调查了,但是我一个字都没透露,我如果说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柳茜心里咯噔一下,她被郁泽骗了。
    郁泽根本没有证据,只是在炸她,是她自己沉不住气,主动招了。
    男人有些恐怕,担心的要哭出来,“茜茜,你怎么了?”
    柳茜哈哈大笑,而后她站在那里无声的痛哭,眼线也花了,黑色的泪痕挂在脸上,越来越多,仿佛是要把这些年堆积的所有委屈和失望都一次爆发出来。
    她拼命喜欢的人不看她,她不喜欢的,把她当命紧张着。
    男人手足无措,急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茜茜,你别哭。”
    “你走吧。”柳茜厉声说,“看着你就讨厌!”
    男人一怔,拿纸巾给柳茜擦脸,“不会的,你昨天还说喜欢我,昨晚我们还好好的。”
    他吞了口唾沫,慌张的说,“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说,我一定好好改。”
    “够了!”柳茜尖叫,“我是在利用你!”
    男人听她这么说,一点也不惊讶,柔声说,“没关系的。”
    对方越这样体贴,柳茜就越觉得自己那些年的坚持很可笑,“你不就是看上我这张脸了吗?”她恶意的说,“假的,都是假的!”
    男人深深的叹口气,认真的说,“茜茜,你别这样,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
    “你很善良。”
    柳茜嚎啕大哭。
    网络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在那里面藏着数不清的明刀暗箭,来自四海八荒,每时每刻都那么激昂。
    有人借它一夜爆红,有人因它万劫不复。
    周子知被曝的事慢慢退出热议,她的名声还是受了一定的影响,柳茜的行为给背后早就等着踩周子知的那群人机会,他们紧抓着把舆论带起掀热。
    公司的公关工作进行的不错,将几个演员的绯闻抛出去,引开部分注意力。
    简余刷着网页,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呵呵的笑,快精分了。
    “你牙齿不冷吗?”邵业看她龇牙咧嘴,像个傻子。
    简余哼哼的笑,“今天我高兴,不跟你计较,你随便。”
    邵业伸着脖子瞟了一眼,他看到对方正在一个帖子下面骂战,目前占优势,活脱脱就是泼||妇。
    “脑子呢?丢垃圾桶了?和那些只敢在网上跳大绳的人吵什么?”
    简余扭着脸,“我不管,我就不想看子知姐被那些喷子喷。”
    邵业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那别看就是了。”
    简余噎住,气急败坏,“喂,你还是不是经纪人啊!不替子知姐维护就算了,还事不关己!”
    “你这是维护吗?”邵业毫不留情的嘲笑,“除了按的手指疼,自己气的脸红脖子粗,把事情闹的越来越大,有屁用。”
    见简余气的脸都红了,旁边的周子知无奈的说,“好了,别吵。”
    他俩都闭上了嘴巴。
    周子知看窗外,“到了吗?”
    司机小王边开车边说,“还有个红绿灯。”
    “在沃尔玛那里停一下。”周子知说,“简余,你去帮我买带干脆面,老北京的。”
    简余哎了声,背着包下去,邵业把帽子往头上一扣,也跟着去了。
    这个点是晚上六点多,沃尔玛人爆多。
    简余显然不是第一次买,轻车熟路的找到干脆面,她拿了五包,想想又拿了两包,子知姐压力大的时候会多吃一点。
    这可能就是缓解的方式,有的人吃甜点,有的人把自己关起来,也有的人做家务……都不同。
    排队付钱的时候,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提着一包软中华,还有三瓶鸡尾酒。
    服务员询问,“是一起的吗?”
    “不是!”
    “是。”
    服务员,“……”小两口闹矛盾了。
    她快速敲击键盘,“要袋子吗?”
    简余懒的打理邵业,忙点头,“要的。”
    服务员说,“一共九十九。”
    简余打开背包拿钱,一百的出去,一块的回来,她无语,把那个硬币扔给邵业。
    邵业伸手接住,一脸嫌弃,“什么意思?定情信物?”
    简余,“……”
    她掉头抓他,“还给我!”
    邵业把硬币往口袋一塞,甩开她径自出去。
    后面的简余气的牙痒痒。
    周子知见她糊里糊涂的小助理和王子病的经纪人前后回来,充满深意的目穿梭了个来回。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简余把一包干脆面递过去,“子知姐,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这个啊?”照她说,这东西又干又脆,牙疼。
    周子知拆开包装袋,说了句让车里的三人都惊讶的话,“我不喜欢。”
    抱着胳膊的邵业看不过去,“那你还吃。”
    周子知的声音夹在清脆声里,“习惯了。”
    巧乐滋,干脆面,这两样是她的最爱,影迷们都那么以为。
    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太懒了,工作上已经有太多变化,生活里她不喜欢尝试新东西,能简单就尽量简单点。
    这个理由还真没法反驳。
    简余挺开心,她又知道了一件子知姐的影迷们不知道的小秘密,那种感觉好像她跟子知姐的关系更近了一些。
    邵业两眼一闭,女人真是个神奇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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