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洗澡席之空一边思考要怎么说才显得没那么惊世骇俗——他想“囚禁”江宴两天并且采访他找找感觉的事,好像无论怎么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怎么个囚禁法呢。
他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江宴往边上一滚,他坐在撞上盘着腿,郑重地提出了那个要求。
“江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江宴皱眉:“你乱七八糟说的什么鬼东西?”
“你被囚禁过吗?”
“……”江宴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傻逼。”
等江宴去厕所洗澡了,席之空坐在床上暗自叹息,心道果然是不行。
——可是江宴怎么知道自己说的囚禁是哪种囚禁呢?
席之空不由得嘴角弯起贼兮兮地笑了笑,他搓搓手在客厅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终于在角落里翻出一截落了灰的绳子拿在手里。他想着江宴有一点点轻微洁癖,就用毛巾将绳子仔细擦了擦。
一两分钟后他满意的拿着擦干净的绳子站在厕所门口,里面动静一停,他高声喊到:“你洗好了?”
江宴没说话,穿好衣服直接拉开门,还没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就被他套住了。
“……”
他低头看着手臂两侧的绳子,嘴角抽动:“你有病?”
席之空心虚地松了松手,“那个…你能不能让我…让我囚禁两天?”
“什么叫让你囚禁两天?”
“反正明后天不上学,你就老老实实在我家呆两天,我后天晚上就放你回去。”
江宴盯着席之空看了会儿说:“我看你这表情,没这么简单吧?”
席之空一听,江宴明显这是不知道他说的囚禁是什么意思,他的视线落在江宴周围,就是落不到他身上,心虚得不行。
“你又在找灵感?”江宴迟疑道。
第九章 所谓“囚禁”
席之空趁江宴不防备,用绳子干脆利落地捆了他的手,“两天,就两天,我一定好吃好喝伺候你。”
江宴看着手腕上几圈绳子哭笑不得,他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顺着衣领滚进去肩上都湿了一小片,他反问:“好吃好喝伺候我是怎么个伺候法?”
“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吃好喝伺候着,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凡是需要你动手的东西我都帮你做就好了。”席之空诚恳道。
江宴想了想,于是说:“那你先给我把头发吹干。”
他坐在床边抬头看愣在原地的席之空,又道:“愣着干嘛,赶紧的啊。”
“你就…就这么答应了?”
当然答应了,这种求之不来的好事,干嘛不答应,江宴想。
但他还是开了个条件出来,不能让席之空觉得事情太顺利,“我答应啊,但是有个条件。”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江宴笑他:“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写东西的,我要是说让你出去裸奔两圈——”
“那个不属于我能做到的范畴。”席之空瞪他一眼,打开了手里的吹风,立时呼啦啦的风声就盖过了江宴说话的声音。
“你…这周…卷…”
他听不真切,又离他紧近了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江宴于是提高音量道:“我说,让你这周末做两张数学试卷。”
席之空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在他头上胡乱抓了两把,关了吹风机思考片刻说:“也行。”
他就这样美滋滋地开始了两天“囚禁”江宴的计划。
两人小时候也不是没睡过一张床,晚上江宴手被缚住和席之空躺在一张床上,他家床小两人挨得近,耳边就是他均匀的呼吸声。
席之空是睡着了,江宴睡意全无。
他侧身看着几乎近在咫尺的席之空,有一些呼之欲出的隐秘情绪似乎就要从他被绑住的手腕冲破束缚将面前的人完全包围。他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那人不适地动了动翻了个身背对他。
江宴忽然觉得自己得到了一种温情的反馈,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知道这么盯着席之空看了多久,他甚至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就一夜无梦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他醒了,席之空正酣睡。
都是少年的身体,大清早的面前就是喜欢的人,江宴觉得自己十六年来从没这么耿直过——他尴尬的发现下面有一点点异常。
于是他给自己敲了个警钟转过身,暗自苦笑着低头看了一眼。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想去厕所,手腕不方便开厕所门的时候费了不少劲,发出哐哐的声响,进了厕所他打开花洒,然而就这动静都没把席之空吵醒,等他解决完自己再开门出去的时候那人还在床上睡得正香。
江宴想,刚刚要是没有起床现在席之空的手和脚可能就已经搭在自己身上了。他突然有一丝懊悔,觉得不该这么早就起来,说不定趁着那人迷迷糊糊的还能占点儿便宜,比如在那微微开合的薄唇上亲一口。
手被绑着还是不利索,他站在厕所镜子面前洗漱,接完水忘记自己两只手还分不开,伸手去拿漱口杯的时候叮铃哐啷的打翻了一杯水,面前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