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烘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喻烟感冒恶化,又要加班,疲病交加,隐隐有些低烧。
她耐不住心火上涌,大半夜打开窗子对着冷风吹。
少女微扬起头,用冰冷的掌心捂住沙痛的喉咙,希望能缓解不适。
颇有点饮鸩止渴的意思。
头晕眼花之际,听见有个女人喊——
“原釉,我哪儿配不上你让你这么嫌弃我?”
听见这句话,喻烟脑内轰鸣,顿时面无人色。
她难以置信地朝骚乱处望去。
私人休息区,一对男女相拥纠缠。
这让喻烟的整颗心缩成一团,直到看清两人的脸,她才松了口气。
大明星周星晴为情所困,借酒消愁,一不留神喝高了。
她趴在任斐然身上半哭半呕,乌发沾颊,还是顶级大美人。
如果是平时,美人在怀当然让任斐然高兴,但女神现在趴自己怀里叫死党的名字,这让他情何以堪?
任斐然不耐烦地道:“女神,公共场合,咱们注意点,要哭也行,躲着点人,被狗仔拍到,我还做不做人?”抬眼看见不远处站着个服务员,伸手招呼,“诶,你,过来帮个忙!”
见对方不动,任斐然眉间涌上怒意,欲发作,等看清是谁,他脸色骤变,吃惊地叫,“喻烟?”
这声呼喊惊醒了喻烟,她并未靠近,反而调头就走。
喻烟走得不算快,不过任斐然怀里抱着一个人,根本追不上她。
周星晴伤心至极,“你抱着我还叫别的女人,原釉,你对不起我!”
任斐然气得要死,“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原釉。”
周星晴不撒手,箍着他的腰不放,“我不把你让给别的女人!”
任斐然拿这祖宗没办法,大力摇醒她,吼道:“别疯了,看清楚那是谁,喻烟!”
周星晴闻言,总算恢复点意识,磕巴道:“原釉那个离家出走的妹妹?”
她面露不安,可任斐然已经脸色阴沉。
喻烟几乎小跑开,她脑子发昏,踩着高跟鞋,中途崴了两次脚。
终于找到经理,连忙说自己不舒服,想请假去医院,心想着回去之后要立刻辞职才好。
经理看她脸色惨白,神情惴惴,下一秒就快晕倒,立刻允了假,关切问:“要不要找人陪你去?”
喻烟呆怔地摇头,攥紧掌心的背包带子往外走,状如逃命。
她一边逃,一边惴惴不安,隐约听见有人叫她,那把声音像大提琴,沉稳而干脆。
原釉的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低调而华丽,像剑一样刺进她的喉管。
听见声音,就能想到他的模样,高挺的鼻子,漂亮的眉毛,俊秀清邃得让人头晕目眩。
这段路就像逃亡,脚步声从身后迫近,让喻烟的心差点跳出胸膛。
她没有办法,顶着眩晕小跑几步,偷偷藏进转角的包间里。
蹲在黑暗里,默默祈祷原釉快点离开。
走廊上的原釉在喊她的名字,就像小时候喻烟躲在藏书室里,原釉站在门口敲门,喊,烟烟,快出来,里面有老鼠,该吓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