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他为啥叫小魔头了。
别的不说,都看看他干的事儿吧,我把青柳扔过去,不是要杀她,可是他却伸手把青柳给打的半死,然后,他说要跟我复仇。
正常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吗?
绝对干不出来,所以他叫小魔头。
小魔头的本事丝毫不逊他哥,他朝我冲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没有动。
因为,他们确信,这小魔头一定会杀了我。
事实上,我面对他,亦有那么一点的不自信。
我先是打量对方,发现无法把对方装到心里。过后又借北斗的力量去分析,结果还是一样,我发现对方的力量竟跟北斗的杀伐之力有些相像。
最后,当我把心思投射到南斗星的时候。
我看到了一种力。
南离火的力量……
过手只有一瞬间,瞬间之内绝生死。
我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心念一动的瞬间,我接上了小魔头撞来的一拳。
钢铁一样的拳头,并且还有一丝冰冷刺骨的杀念渗入我的身体。随之,那杀念先是一道,跟着如海浪般,一波波,轰轰的在我体内涌动。
我用本身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其对抗。
我只有穷尽一身鬼仙之能,在心中祭拜南斗。
然后,我拖着他手,轰……
那力量来了。
说来奇怪,这回力量的产生不像是之前,沿头顶虚空三尺之外的那个空间注入到我的体内。
它完全不是那样子。
它是在我体内产生的,直接来自我的心脏,然后由心脏输送到血液,由通过血液渗到体表。
转瞬,在这刹那,我看到小魔头的双手燃烧起来了。
“三昧真火!”
端乔松吼了一嗓子。
可这没用。
小魔头向后退了一步,伸手看自已的双手,他啊……先是一声凄厉嘶吼,然后身上近乎白色的火焰轰的一下熊熊燃起。几乎眨眼功夫,我看到火光中出现了一个没有了血肉的骷髅,转尔骷髅燃尽扑通一声跌落地上。
呼……
在最后一抹火焰焚尽时。一个活生生,活蹦乱跳的人,就这么变成了一堆的黑灰。
恰此时,端乔松领着另外两人冲上来了。
我眼睛搭上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黑大个,脑子一下就把他身上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末了,我身化风,呼的一下,闪过去的同时,我抬手,一记劈拳落在了黑大个的头顶。
转身功夫,那个中年人女人啊!她一声嘶吼之余,手上各自握了一枚阴气冲天的黑铁钉。
这是灭魂钉,只不过,这两个灭魂钉,有区别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它们上面依附的怨灵死意太多,太浓了,浓的让我禁不住打了个一个激灵,转眼,身上的血液,脑中灵识,所有的一切,全都为之一顿。
这什么东西,怎么威力这么强大?
疑惑间,不容我多想,女人已经跃起,然后,拿着灭魂钉就要奔我的头顶插落。
可以说是千钧之际吧。
我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念叨咒语的动静,随之,我看到了一道光。
刺眼,无比明亮的光,就好像高倍手电放射出的光芒一样,它唰的一下,就打在了那女人的眼睛上。
我看到这儿,忽然有些明白,青柳的眼睛是因何受伤的了。
搞不好,青柳也让这光晃过,然后她的眼睛,就这么受了重创。
我抓住这一丝来之不易的机会,脑子里领的仍旧是南斗的那个焚尽一切的念想。
说来有趣,这个焚尽一切,并不是我给这女人点上一把火,而是这女人身上的阴邪物质是燃烧的基本要求。
如果说,三昧真火是一种化学化应的话,那么阴邪物质就是这个化学反应中必不可少的一个原料。
我不会发这个东西,我身体发不出火来。我能做的,就是利用材料来生起所谓的真火。
我伸出手,闪电般抓住了这个女人的脖子。
下一秒,我看着她在我面前燃烧……
啊!
这个女人不停地在地上翻滚动,与此同时,端乔松也扑上来了。他就好像是一只大水怪,又仿佛一只大鱼般,哧溜一下,就蹿到了我身边。
他面对着我,张开了他的嘴,呲牙,伸手,看样子似乎想要吃了我。
我正要分析这家伙的身体构成,转尔想一个法子把他给治了的时候。
那道光又亮了。
光的颜色类似于淡蓝,但却是以白色为主,它晃在端乔松的脸上,后者先是伸手捂眼睛,末了仰头对天一阵的吼叫。
这不是阴邪的力量,这是真正的妖力。
伏妖还得是北斗的真力拿出来才行。
我心中了领了这一念,高高跃起,抬手一记劈拳,稳稳打在了端乔松的脑门中。
意念中,这就是一把刀。
刀劈落,端乔松安静了。
他死了,就是这么一下子,完全死去的。
他修行的那些功夫,玄德之能,会通过一个我看不见的通道,散回人世间,然后再由有缘生灵分而得之,继续的修持。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转过身。
在惨白车灯照射下,我先看到了一张惨白的中年女人脸,跟着又看到了一张很漂亮,但却极慌张的年轻女孩儿面孔。
我认得她们。
中年女人是凯米莉,她就是美利坚的那个吉普赛女人。而年轻女孩儿则是露西亚,她就是在科罗拉多大峡谷,曾经背着我,拿吃奶力气走了几十里路的白人妹子。
她们来了,看样子,想要跟我一起,去赴南极的那个因缘。
第七百七十一章 另一伙敌人的消息和残酷的极地
我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凯米莉和露西亚……
这时,对方开来的一辆车中的收音机里,传出了一首比较应景的音乐。
那是一首老歌,它是franksinatra唱的一首strangersinthenight。
我在美利坚的时候,曾经听过这首歌,歌名翻译成中文。我觉得用深夜的陌生人比较合适。
歌儿很不错,旋律很动听,不愧是一九六七年拿过格莱美奖的音乐。
我和凯米莉,露西亚就这么互相对视了几秒,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便在动人的旋律中开始收拾现场了。
我把死去的人放在车里,然后又低头看了下青柳。
真的是很难得,青柳没有死,她仍旧有一丝的生命气息。
我带着她上了她开来的那辆车,凯米莉坐上驾驶室,露西亚在车后座守着青柳,我坐上副驾。
然后凯米莉把车子在公路上调了一个头,朝着一个我不知道的方向驶去了。
车在行进的途中。露西亚始终在那儿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虽是听不懂,但我却知道这音阶表达的意思,它的意思是召唤天地间可以治愈伤痛的力量,再把这力量赐给青柳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
我拧头向后看了一眼,发现露西亚手中有一块水晶。
很奇特的,天蓝色的水晶,她轻轻摩挲着闪亮的晶石表面。脸上的神情安祥而镇定。
两个小时后,我们驶到了一处建在某个农庄附近的二层小别墅前。
我下车后,跟露西亚一起扶着青柳走进了这间小楼,刚到楼门口,门就被打开,然后我看到一个标准的中国小男孩儿。闭着眼睛把门打开。
他站在那里,对着凯米莉说了一声:“妈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男孩儿的样子看上去顶多八九岁,他长的很可爱,另外,他闭上眼跟凯米莉说话,不是他想和凯米莉做什么好玩的游戏,而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眼睛看不见。
小男孩儿说的是标准的英语。
凯米莉看到对方,说了一声:“嗨,我出去接了两个朋友,噢,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关,跟你一样。他也是一个中国人。”
“叔叔你好。我叫小西。”
男孩儿笑着抬头跟我说话。
我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头说:“真好,快,听叔叔话,回房间睡觉,这个时间不早,你该休息了。”
说话功夫,我和露西亚把青柳扶进了客厅。这时凯米莉带推带拉把小西送到楼上房间休息。
转眼,她再下来的时候,先是到厨房端了几杯咖啡。然后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杯说:“小西是我在孤儿院收养的孩子,谁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当年是一个流浪汉在下雪的夜晚把他送到那里去的。”
我喝了口热呼呼的咖啡说:“他的眼睛……”
凯米莉:“他先天没有眼睛,但是,他身上有一项特别的能力。我担心一些别有用心的组织利用他,所以,就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接到身边收养了。”
我不解:“什么能力?”
凯米莉:“他能把听到,闻到,还有碰到的感觉转成数字和公式,没人能理解那些公式,但我曾经拿过其中的一道公式找悉尼一所大学的教授帮忙,教授说这公式是可行的,是一个成立的公式。但具体它代表的意义,教授也说不出来。”
“我私底下问小西。”凯米莉朝沙发上一仰。感慨万千地跟我说:“你知道他描述的世界是什么样呢?”
凯米莉撇了一下嘴:“公式,几何,他的世界,全都是枯燥的公式和几何,但他却能够通过感知这些,轻松完成日常的任何活动,是的,假如他戴上一副墨镜,你看不出他跟别的孩子有什么区别,真的完全一模一样,可以做游戏,可以游泳,爬山,绘画,写字。只是,他没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