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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不走?”累了一天还要搞卫生,文恩很不爽,连带着语气也恶劣。
    他可能是因为文扬睡觉之前说要在醒来看到他,又补充,“你在明天他醒之前来就行了,或者不来,小孩子睡一觉就会忘记。”
    “大人呢?”易韶凯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情绪,问的话却是莫名其妙。
    文恩丢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小孩子睡一觉就能忘记睡觉前的约定,那么大人呢,大人是不是睡一觉也会忘记自己是有孩子的人。”这话含沙射影。
    “大晚上的不睡觉说话莫名其妙。”
    “文恩,你说不想我出现在你的世界中,我就不出现,但是你是怎么做的?深夜幽会男子?”嘲笑嘲讽的音调,易韶凯在她那天说不需要他之后,就真的不出现,尽管每天想念,想念儿子,想着她,但是没有理由,没有借口。
    儿子打电话说想他,易韶凯兴致勃勃的来了,但是看到什么,她深夜才归,身上带着暧昧的痕迹。
    “易韶凯,你神经病,我怎么样轮得到你管吗?麻烦你离开,我要休息了。”手覆上脖子,触到一处有点痛,难道陆向晨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了吗。
    “你怎么样,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文扬是我儿子,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还有既然你不能做个合格的母亲,文扬的抚养权我应该胜算更大。”话说得狠绝,心里面却酸涩的要命,原来是真的不需要。
    “易韶凯,文扬也是我儿子,我不会把抚养权让给你的。”文恩站起来冲他说,文扬是她的全部她不会让给他。
    “那就法庭上见吧。”易韶凯站起来要走,经过文恩身边走向门边,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他也没什么说的,家里面两位老的一直要孙子,他也没必要再考虑她的感受。
    “易韶凯,你把文扬留给我好不好,不要带走他。”文恩也就是承一时口快激易韶凯,文扬那么小就上法庭对他以后的影响呢,她记得小时候妈妈和爷爷奶奶争抚养权时候的情景,她不会再让文扬经历那样的一次。
    “留给你做什么,给你当拖油瓶,你没有他,不是更能找个好人家吗,还是带着他给他找后爸,让我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自己的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易韶凯完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他的儿子就必须是他的。
    “扬扬不会有后爸的。”怕易韶凯不相信,拉着他的袖子保证,“真的,我不会再结婚的,文扬不会有后爸的,你把文扬给我好不好?”声音里面已经有隐隐的哭腔,强忍着眼眶里面的眼泪,拉着易韶凯的衣袖不肯放手。
    “真的不会再结婚?”她这样说,易韶凯不得不承认心里面有点变态的欢乐,还是严肃的问文恩,文恩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擦干眼泪,我们坐下来说说今天的事情。”文恩乖乖听话,两个人坐在沙发里面,文恩低着头不肯开口。
    那个暧昧的痕迹正对着易韶凯,易韶凯觉得碍眼十分,“这个是怎么回事儿?”
    文恩看他一眼低头小声的说“……陆……陆向晨咬的。”
    易韶凯冷笑,“他属狗的吗,没事咬你干什么。”
    “他喝醉了不清醒。”文恩解释。
    “他喝醉了,你呢?你也醉了吗?”继续质问。
    “我……我推开他了。”
    “为什么推开他?”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对话已经转变为丈夫对妻子的拷问。
    “……我不喜欢他。”继续小声说。
    “那你喜欢谁?”易韶凯追问。
    “……”文恩不开口,她喜欢谁,她喜欢文扬算不。
    “你就这么讨厌我?”换个方式问。
    “不讨厌。”讨厌也不敢说。
    “那你喜欢我吗?”文恩低头揪着沙发布不说话,她喜欢易韶凯,以前是真的爱,现在呢,她现在还爱着他吗,也许是爱,也许已经不是爱只是亲情。
    “不回答就是默认。”文恩支支吾吾说不完整。
    “你不讨厌我,就是对我有感觉的,为什么还那么排斥我,难道我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这几年都没有嫁给其他人,我相信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文扬也喜欢我,难道你不想给文扬一个完整的家,让他同时有爸爸和妈妈,让他享受其他孩子该有的一切。”易韶凯淳淳教导她,文恩在其他方面看的很透彻,但是在感情方面却太缺乏。
    “易韶凯,我们是真的不合适,五年之前没走在一起,五年之后同样不可能在一起的,文扬的确需要爸爸妈妈,我不会阻止你来看他,他还是可以有爸爸的。我们两个差别太大,无论是家世身份地位,还是学识见识,你应该找个适合你的妻子。”找个和他相当的妻子,而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文恩。
    “我要娶你没人能拦得住,我要娶谁不用你来告诉我,你只要说愿不愿意嫁给我?”他要的就是一句话,剩下的都不是问题,只要文恩愿意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这样说文恩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感动之后呢,这种感动能持续多久。
    “我们分开五年不仅仅是误会,还有我们之间的互不信任,我如果向你求证就会知道那是个乌龙,你如果不是盲目的自信,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易韶凯,我们走到这一步,都是我们太相信自己,以为自己是对的。我现在能相信你的承诺,但是日后呢,你能保证承诺的有限期吗,我累了,不想爱了,我只想把文扬抚养长大,就什么都不想了。”
    “那我们之间呢,就这样算了?就你一句互不信任就画上句号了,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爱情里面没有对错,我有错,文恩不反省一下自己,你是怎么做的,你埋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你让我走进过吗?发生事情时候你会主动告诉我吗,你需要安慰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吗,我要的不多就是你在发生事情的时候对我说‘易韶凯怎么办,易韶凯你帮帮我。’事情发生你想到的不是解决而是逃,要你一句话就这么难吗?愿意和我走一生就这么难吗?未来的事情我不能保证,我此生能给你最大的承诺是娶你为妻。”我不能保证陪你一生,但是我能给你承诺是娶你为妻,在爱你的时候尽力爱你。
    易韶凯难得感性说这么多话,说完之后就等着文恩的反应,但是文恩低着头局促的摸摸这摸摸那里,就是不肯正视他。
    “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死要活一句话。”文恩抬头看他,表情无比认真,“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不是对你没信心,是对我自己没信心,我不知道怎么爱,也不敢去爱,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我什么都不敢奢望,如果没有想就不会失望。”
    文恩想要爱,却又怕得不到爱,没有爱她能一样过,但是想而不得,或者得到之后失去都不如不想不得。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这是因噎废食,不能害怕结果就不去尝试。”揽过文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面。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如果早这样开诚布公的交谈,也许就没有这错过的五年。
    “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我,跟着我走就好,相信我一次,也相信自己一次,相信我们能幸福一次,你累了换我来,你只要享受我爱你就好。”这是易韶凯第一次说出那三个字,文恩要抬头看他的表情,奈何易韶凯按着她不让她动,不让她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她上学的时候最喜欢这句话,却不敢奢望有这样的爱情,见过太多的劳燕分飞,见过太多的分分合合,让她胆怯不敢迈出这一步。
    易韶凯希望我们不辜负这份爱。
    “妈妈,我要尿尿。”这难得温馨的一刻被儿子的突然出现打扰,易韶凯第一次意识到三口之家没有二人世界好。
    文恩推开易韶凯带文扬去洗手间,易韶凯一个人独乐觉得胜利就在前方。
    文扬重新睡下,文恩在卧室里面深呼吸几次才走出去,刚走到客厅就迎上易韶凯的目光,易韶凯望着她促狭的笑,笑得文恩尴尬不已。
    “你走吧,我要睡了。”
    易韶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文恩被他看的发麻,“笑什么笑,赶快走,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今天不走了。”易韶凯告诉她结果。
    各种表情在脸上交换,想着拒绝的最恰当话语。
    “不用想了,我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如果心疼我就给我拿个被子。”在她没有真正打开心结之前不会强迫她。
    一米八四的易韶凯躺在沙发上一只脚放在地上,文恩觉得自己想多了。
    给他拿来最厚的被子,一半铺在下面,“你还是回去吧,别感冒了,你在他明天早上醒来之前来就好了。”
    易韶凯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你这是心疼我了,还是想让我去床上睡。”
    好心没好报,文恩扔下他不管去睡觉。
    躺在床上想着客厅里面还有一个人,跨出这一步真的可以吗,易韶凯,为了你,我只勇敢这么一次。
    易韶凯躺在沙发上也睡不着,沙发太小,躺着根本伸展不开,狠心的女人真的把他丢这里。
    只要文恩愿意打开心结,他就不怕艰辛,想着将会同时有美妻娇儿,易韶凯就乐得睡不着,还得瑟的乐一把,把文扬带到孙崇面前一定去气得他去撞墙。
    ☆、第62章
    自从那天的交谈之后,易韶凯就登堂入室了,光明正大的留下来用饭,最高兴的是文扬,最不高兴的是文恩。
    易韶凯一直没变的就是挑嘴,这个不吃那个不尝,文扬看爸爸不吃也就不肯吃,在文恩说他的时候有天大的理由“爸爸都不吃的。”文恩把眼神瞄向易韶凯。
    “我不吃这些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和儿子都不喜欢,不吃就是了。
    “他在长身体要均衡营养的,你这样是给他树立不好的榜样,让他从小就挑食。”易韶凯在文恩和儿子的目光下吞咽,好吧,为了下一代。
    文扬学校组织的活动也在最近日期,文扬回来对文恩说过几次,“亮亮的爸爸妈妈都参加了,妈妈你也参加吧,我想玩,好妈妈好妈妈。”抱着文恩摇啊摇。
    文恩想下那天应该可以调休,就答应文扬,文扬又去问易韶凯,易韶凯无奈的对他说要赶回去开会,可能不能参加。
    文扬失望几天都不怎么搭理易韶凯,公司在那里,他不可能经常呆在这里,文恩又不肯跟着他回去,就只能做****,两天来一次,看他们一眼还要赶回去,补眠都是在飞机上。
    文恩看着他消瘦的面庞,还有不好的脸色体谅的说,“不能来就别来了,你最近是不是睡的少?”
    每次她这么说,易韶凯就把文恩抱在怀里面满足的叹息,“怕老婆儿子跑了,不得看着。”
    又用商量的语气说,“不然你和扬扬都和我回去吧。”这样的日子也的确是吃不消,他有时候加班才能空出来一天时间,光补眠睡觉就消耗半天,又要赶回去。
    看文恩不愿意,知道她担心什么,“我爸妈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就等着你带着孙子上门了,你要是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我多飞几次就是了。”
    文恩欣慰他的体谅,但是是真的心疼他,“很累吧!”
    “你亲亲我就不累了。”易韶凯流里流气的说。
    文恩思考三秒钟在他唇上轻轻触碰一下,易韶凯却不肯放过这个她主动的机会,加深这个吻,这个吻就像是沙漠中的人看到绿洲,两个人都沉醉在这个久违的吻里面。
    易韶凯抽出来已经伸进文恩衣服里面的手,整理好她的衣服,“别诱惑我,让我睡会儿,再活动我就吃不消了。”文恩被他打趣的挣扎要坐起来,被易韶凯揽在怀里面。
    他就这么抱着她渐渐平稳呼吸,文恩静静的看着易韶凯,他真的瘦了,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的,比如他父母比如妈妈比如那些过去认识的人。
    易韶凯不能陪文扬一起参加活动小家伙很生气,一直念念叨叨爸爸是坏人,在易韶凯来的时候,也是背对着他,不肯看他也不和他说话,无论易韶凯怎么讨好都无效,人小火气却不小。
    “谁让你乱给他承诺。”文恩抱怨的责怪他,不能办到的事情就不要许下承诺,现在害的所有大人在文扬心目中都是不守承诺的代名词。
    “我尽量吧,如果能赶回来就陪他去。不对啊,听扬扬的语气,不只是我一个人犯过这种错误,某人也有这种前科吧。”
    被说中,文恩死不承认,“你少找同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给他承诺。”文扬以前就经常指控文恩不守承诺,现在再加上一个易韶凯,他们就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小孩子现在还记得清楚,可能见到小朋友就忘记了。”易韶凯不在意的说。
    “不记得是不是就代表不存在了,不会付诸行动就不要开那个口。”易韶凯本是一句无意的话,担心文扬闹她,才安慰她,没想到她竟然会想歪。
    “我们现在在说文扬的问题,你怎么又说到其他事情。”文恩的发散思维总是让易韶凯头疼,敏感的女人最让人痛苦,你可能是无心的话语,听在她们耳朵里面就是别有深意。
    “他还小,这样骗他会给他留**影的。”文恩也知道自己想多了,她最近总是敏感的很,明知道易韶凯是无意的一句话,却忍不住多想,比如这句话只是安慰她,她却想到他现在还能记得对自己的承诺,那么明天呢以后呢,会不会也像是应付文扬一样。
    “没那么严重的,而且我也有可能能赶到,那天你先带他玩。”对儿子的亏欠易韶凯总是尽心的补偿,对文扬的任何要求都不忍反驳,他也想带着文恩和文扬一起去玩,是一家三口的活动,他们是真的一家人。
    “你去睡吧,等下要去赶飞机。”文恩赶他去睡觉,易韶凯手臂揽着她的腰,弯腰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看着她的眼睛,“你还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如果我通过了记得告诉我。”他知道她害怕,既然是真的爱她,非她不可,那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等着她重新打开心,等着她第一个看到他,爱上他。
    文恩点点头,她一直没有忘记易韶凯一直在梦中才出现的场景,现在真实的展现在眼前,让她吃惊不敢轻举妄动,就像是美梦中不敢做激烈动作,就怕会突然惊醒,发现只是虚梦一场。
    “爸爸不和我们去吗?”文恩给文扬穿好衣服,两人准备出门,文扬再次确认,如果爸爸真的不来的话他就不理爸爸了,给他买遥控车也不理他。
    “我们先去好不好,扬扬还有表演节目呢。”文扬在活动中是歌唱团中的一员,小小孩子画着不符合他们年龄的妆容,显得可笑又有点可爱。
    “爸爸都不去的。”文扬嘟嘟嘴巴不乐意,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只有妈妈,他不想去。
    “我们答应过老师的,如果扬扬不去,小朋友就没有小伙伴怎么办,扬扬是个好孩子要守承诺,爸爸坏,我们不学他。”文恩帮着小朋友数落易韶凯。
    文扬心里面的那点不乐意被妈妈说说也就烟消云散,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活动自然有点高兴,拉着妈妈的手蹦蹦哒哒往幼儿园赶。
    在化妆室等着文扬化妆,文扬扬着小脸,嘴巴也不停着也文恩说个不停,文扬的老师过来看小朋友的化妆情况,看到文扬不安稳的坐在凳子上,负责化妆的老师柔声安抚都不行。
    “扬扬在家也是这么爱动吗?在幼儿园一直都是安静听话的。”文恩笑着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文扬,“扬扬怕生,到一个新环境需要时间熟悉,扬扬倒是经常和我说起漂亮杨老师……”家长和老师的话题,经常就是围绕孩子的学习和表现。
    文扬见到生人都是不敢靠近,除了易韶凯,他好像第一次见到易韶凯就和他很亲近,难道这就是父子天性。
    电话响起,是陆向晨问她有没有时间去吃饭,文恩到安静的角落给他答案,“今天不行,扬扬幼儿园有活动,我要全场录像。”从那天晚上起文恩就没有再见过陆向晨,其实如果不是陆向晨来找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去哪儿找他,他不来也省得两个人见面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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