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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摆好席面等我们吃?我呸——是又想坑我,给我摆鸿门宴吧?”松月乡君狠啐了万姨娘一口,呵令下人,“给我砸,全砸了,把席面都喂了狗。”
    万仁不想打沈老太太,他们兄妹都年纪不小,哪还有动手的心力?可他心里实在憋得难受,又怕松月乡君怪罪他,听说要砸席面,他一马当先,就冲进屋里动手了。杯盘咔嚓哗啦一阵乱想,交织着阵阵尖叫怒骂声,经久不绝。
    松月乡君攒了些力气,又被碗碟碎裂声刺激,刚要再次动手,就被匆匆跑来的真月乡君拦住了。沈老太太惹不起松月乡君,就想骂真月乡君出气,刚开口就挨了一个耳光。听真月乡君说沈慷伤得不轻,刚送走大夫,沈老太太又大哭起来。
    “祖母、祖母,快看看谁来了。”
    听到沈谦昊略带喜悦的声音,沈老太太刚要骂,就看到沈谦昊引着大老太太和沈悟之妻付氏进来。有史以来,沈老太太第一次看大老太太婆媳顺眼了。
    大老太太和沈悟之妻带沈悟的女儿出来采买衣物首饰,顺便逛逛,却碰到了下雨。她们在离沈家很近的茶馆喝茶避雨,听说万仁夫妇吵闹,就过来看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闹成这样?”大老太太是沈氏一族族长的妻子,言行透出几分威严,也不怵松月乡君,“这舅母打外甥还能打成伤,真是新鲜了。”
    松月乡君不把万姨娘和沈老太太等人放在眼里,但不能慢待了大老太太。她憋了一肚子气和恨,又打又骂又砸发泄了一场,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你问她们,问问这些丧尽天良的贱货都做过什么。”松月乡君一改强势的神态,哭得老泪横流,“我的儿呀!我可怜的儿呀!我的琎儿呀!呜呜……”
    沈慷手上、头上都缠了纱布,匆匆走进来,进门就叹气。大夫给他包扎完伤口,让他服药休养。刚才,真月乡君跟他说了万仁夫妇上门闹腾的因由,他知道事关重大,哪能休息?听说大老太太来了,就想趁机把这件事调解好或压下去。
    万仁两边为难,心里压抑得难受,听大老太太一问,就想说,被真月乡君拦住了。真月乡君把他们都请进房里,又把几位姑娘支开,才让沈慷开口。万仁是长辈,这件事不能由他来说,以免沈忺、江氏和吴氏等人尴尬。
    大老太太皱眉催促,“老大,到底是什么事,你知道是快说,看把你舅父舅母气成什么样了,这里没外人,把事说开了,咱们再想办法解决。”
    “解决?”松月乡君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咬牙,“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就是不闹到皇上那儿,我也要让太后娘娘知道,非让那些贱胚子搭上命才好。”
    沈慷连叹了几口气,支支吾吾说了当年那件事,也说明了晨哥儿的身世。松月乡君一边怒骂一边补充,一口咬定是沈家人给万永琎送了信,引着他去了那家小客栈。又用春药制服了他,才导致他和林氏做下了不耻之事,成了废人。
    “这、这……”大老太太摆出族长夫人的架子,想做和事佬儿,一听因为这件事,她也为难了,“你们也别怪人家闹腾,这种事打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松月乡君见大老太太不压制她了,当即揪住万姨娘,拿她的头往墙上撞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 白日约定
    仲春中旬,阴云弥漫,清风细雨分外凉。
    院子里,一棵粗大的杏树枝杈伸展,枝头花苞点点。有的花苞在阳光下舒展嫩瓣,绽放成娇艳的花朵,又在冰凉的风雨中慢慢蜷缩,姿态我见犹怜。
    连成骏站在杏树下,久久伫立,凝望枝头半开半卷的花骨朵。他脸上密布痛恨哀戚,眼角晶莹的水滴轻轻滚动,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是泪,还是雨。他的衣服湿透了,水滴从他身上滑落,他的身体微微颤动,不知是身冷,亦或是心痛。
    沈荣华举着一把竹骨伞走过来,抬起胳膊,将伞遮在连成骏头上,笑道:“淋了半场冷雨,心里舒服了吗?若还能平静,就回屋去,我让人煮了姜汤水。”
    “没什么不舒服,已经习惯了,我在想应对之策,在想怎么回击。”连成骏微微一笑,笑容依旧深刻灿烂,却难掩饰眼底无尽的落寞与哀伤。
    早上,万仁来了,想带走晨哥儿,知道沈荣华不会放手,就拿他的远房侄子从天牢里听来的阴谋做为交换。连成骏很巧妙地岔开了话题,不但探听到天牢里正在运作的阴谋,还让万仁憋了一肚子恶气,也没把晨哥儿带走。
    万仁也是老奸巨滑,那桩阴谋他只说了十之五六,仍想把保留的那部分当做交换的筹码。沈荣华和连成骏都在阴谋圈里浸淫了多年,哪怕只听说阴谋的冰山一角,就能窥见全貌。他们理顺了过程,又推断出一些细节,就被这即将成形的阴谋震惊了。若不是他们提前知道阴谋而警觉,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入局。
    阴谋的狠毒之处不在于它有多么高深,而在于它能让人轻而易举上套,只要一沾上,就是一个死局。没有人能在一个死局里逃生,除非老天另赐一条生路。
    天牢里的阴谋要对付的不只是连成骏,还会把沈荣华及她的密友至亲卷入其中。一步不慎,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而她辛苦创下的产业也会易主。
    幕后黑手还是五皇子和沈贤妃,这回多了一个洪析,中心人物则是连轶。
    连成骏曾被连轶和连成驭害得很惨,父子兄弟之情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仇怨。连成骏早已不在乎,但他不能容忍连轶为了自己的利益伙同那些人对沈荣华下手。所以,这个局只能用鲜血和生命去解,结局必是你死我活。
    沈荣华微微一笑,问:“你想怎么回击?如何应付?”
    “我还没想好,不管我怎么应对,不让你和晨哥儿受伤害是前提和根本。”
    “你不用被我的安危牵绊,我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好晨哥儿。”沈荣华把伞丢到一边,“要么进屋去喝姜汤,要么我陪你一起淋雨。”
    “那还用选吗?”连成骏一把抱起沈荣华,快步走进房间,直奔洗浴室。
    茫茫水气自木桶里升腾而起,粉红色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倒映出充满诱惑的颜色,水雾迷蒙,香气氤氲,释放出令人迷醉的香艳。
    连成骏试了试水温,很傲娇地冲沈荣华抬了抬下巴,眼底点燃两簇明火。没等沈荣华给予反映,他就一把搂住沈荣华,很直接、很麻利地为她宽衣解带。每当这时候,沈荣华都很被动,她认为被动是一种享受,她连眼睛都闭上了。
    沈荣华被放进木桶里,才睁开眼睛,美目一勾,眸光流转,便流露出无限风情。连成骏被这风情勾得欲火中烧,赶紧三下五除二,解除湿湿的衣物,潜到木桶里。木桶的水位突然升高,沈荣华呛了一口水,赶紧爬在连成骏身上寻求保护。
    事实证明,在木桶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求保护是一件比被淹更有危险的事。
    小白兔藏进大灰狼的怀里,避难是暂时的,求保护和求被吃没什么两样。沈荣华意识到这一点,亮出獠牙,一改温顺的模样,开始了反吃的征程。
    注意,这里的反吃不是反对被吃,而是反过来吃定你。
    “娘子,我们不该白日宣淫,那是很可耻的事。”
    “谁告诉你这是白日?怎么看不到阳光?记住,没有光明就不算白日。”沈荣华看着窗外灰蒙蒙的落雨的天,柔美的小脸上堆起促狭的笑容。
    “没有光明就不算白日,有光明就是白日,月光也有光明,那要是夜里有月光呢?”连成骏一改狡黠精明,归入呆萌派,两眼都放白光了。
    沈荣华两手扯住连成骏的耳朵,以能柔出水的声音说:“我说什么时候是白日,什么时候就是白日,就不能行欢爱之事,不以光明论,听懂了吗?现在,这时候,就是天空有十个太阳,也不是白日,知道该怎么做吗?”
    “唯娘子之命是从。”他丢掉了一切纷扰与哀伤,现在的任务是伺候娘子。
    时间就在两情相悦、肌肤相亲的欢爱中悄然流走,木桶里的水感受到放纵的热度,一直未冷却。若不是连成骏派到沈家的暗卫送来消息,他们仍沉浸在交欢的快感之中。
    沈荣华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舒展四肢,回味木桶里别致新鲜的快乐,嘴角弯起满足的笑容。一个不堪的前世,再加上畅快的今生,连成骏是唯一一个她想压上去、尽情驰骋的男人,那种翻身做主的感觉让她领略到渗进骨子的舒畅。
    连成骏回到卧房,看到沈荣华躺卧的姿态妖娆妩媚,就想扑上去,被沈荣华抛出一个停止的手势,他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了。
    “沈家又有什么热闹?”
    “热闹不小,比我们预想的效果更好,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讲。”连成骏躺在沈荣华身边,有意吊她的胃口,见沈荣华并不着急,才冷笑说:“我们先说天牢里正在运作的阴谋吧!我在京城眼线不少,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可见他们谋算之深。他们跟我们斗了这么久,还没讨到便宜呢,这次真是卯足了劲儿,要打一场翻身仗。人们都认为万户侯府是五皇子一派,看来万仁夫妇为了孙子真敢舍。”
    “不管他们多么老谋深算,我们只需将计就计,以不变应成变。我不会拿晨哥儿做交易,他年纪不小,也能辨别是非了,我会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他。至于万仁保留的那一半,不需要他说,咱们也能猜到,他们也没有出人意料的高招。”
    连成骏点点头,面色凝重,“我已做好的安排部署,有些环节需你配合。”
    “配合你没问题,你也无须顾虑我和晨哥儿,我给琎表叔送了消息,他肯定能护晨哥儿平安,而我必须与你共进退。”沈荣华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此次要面对的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支持你开杀戒,关键时刻还要看你的选择。”
    外界传言连成骏阴险狡诈,手段狠毒,冰冷嗜血,杀人如麻,犯在他手里就是死路一条。其实连成骏是有情有义的人,他有自己为人的底限,也能明辨是非黑白。这一次洪析和五皇子等人勾结连轶害他,他要想完胜这一局,连轶就必须死。连成骏肯定不想弑父,沈荣华愿意代劳,又怕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连成骏握住沈荣华的手,长叹一口气,说:“洪析跟五皇子是一路人,他们随时想在算计怎么消除异己,不会因为对他们无害而放过。我都安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没有忽略我,非要勾搭我跟他们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沈荣华坐起来,双手抱拳,“禀连将军,小女请战。”
    “请战?好呀!你想战多少回合?”连成骏一边调笑一边撕扯她的衣服。
    “讨厌,呵呵,我不请床上的战,我请、请……哈哈哈哈……”
    “不请床上的战?那可以换地方,软榻上、木桶里、大炕上,还有很多很多地方。”连成骏把沈荣华罩到身上,在她身上大肆揉摸,眼底充溢似火柔情。
    “我不行了,我不要了,啊——白日宣淫,可耻也。”
    “谁告诉你是白日了?外面下雨呢,没有阳光,连月光也没有。”
    沈荣华呲了呲牙,喊道:“我说什么时候是白日,什么时候就是白日,你忘了吗?咯咯咯咯,别闹了,连将军、连大人、小连子,我们说正事。”
    连成骏拉着沈荣华坐起来,在她脸上抹了一把,说:“逗你玩呢,你就是真的请床战,我也不能奉陪了,在浴桶里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我还真累了。”
    “晚上我亲手炖药膳,给你进补。”沈荣华依偎在连成骏怀里,撒娇缠绵了许久,才说:“看你的神情,就知道沈家闹得动静不小,快跟我说说。”
    “确实动静不小,只是大老太太这救场的去得太早了。”
    松月乡君给了大老太太几分面子,不折腾沈老太太了,万姨娘就成了她的出气筒。松月乡君掐着万姨娘的头撞墙,撞得万姨娘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万姨娘的三个儿女、几个侄子侄女想劝阻,都被松月乡君连打带骂,弄得狗血喷头。看到沈老太太都不敢给万姨娘做主,他们也就只有哭的份儿了。
    大老太太得知万仁夫妇闹上门的因由,不便多说,只好言好语劝慰,总算把松月乡君劝住了。松月乡君又逼问万姨娘当年的事,万姨娘惧怕松月乡君,都如实交待了。也承认是她让人送信把万永琎引到小客栈,想给他一个教训。她没想到万永琎会被人阉割,万永琎被废之前留下晨哥儿这根独苗就更在她意料之外。
    她承认这个局是她一手布下的,就是想谋害林氏,却只字没提沈贤妃。她已经暴露了,揽下所有罪名,择清沈贤妃,沈贤妃自会把这份人情还给她的儿女。
    沈老太太没参与这个阴谋,却是一个知情者,她就想谋害林氏。林氏若被人沾污,就不能留在沈家了,没想到沈阁老却把这件事以强硬的手段压下去了。听说万姨娘还顺便害了万永琎,她也气急了,狠狠打了万姨娘几个耳光。
    松月乡君让人写了两份认罪书,逼着万姨娘签字画押,还让沈老太太按上了手印。她让人把万姨娘带回万户侯府,沈老太太等人想阻拦,又被松月乡君打骂了一顿。随后,她又逼万仁表态,从此跟沈家断绝关系,万仁也只好听命了。
    万姨娘被松月乡君五花大绑拖在马车后面,带回了万户侯府,关进柴房等待处置。至此,万姨娘想把她的两个侄子过继到万户侯府的美梦彻底破碎了。
    万户侯府没绝户,万家嫡系一脉后继有人,她很想替娘家高兴。但一想到万家唯一的后人竟是晨哥儿,她又懊恼得想撞墙,舍不得头疼,只能呵呵咧咧哭爹喊娘。她自己都快疯了,哪还顾得上管万姨娘,关心万姨娘的人也不敢求她了。
    “姐姐,你们进宫求贤妃娘娘,现在只有她能救娘了。”沈荣瑜在关键时刻比沈荣瑶和沈谦景更有主意,她也知道万姨娘替沈贤妃揽了罪,沈贤妃不能不管。
    “不行,明天秀女就要进宫,这么关键的时刻,我不能有事。你们别急,等我进宫见到贤妃娘娘和成王表哥,会哀求他们救娘,你们只管孝顺老太太,千万别再闹出事来。”沈荣瑶很现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考虑得是自己的前途。
    “姐姐,我们……”
    “别说了,我们去伺候老太太,千万别让老太太怪上我们。”
    沈荣瑶自有想法,只要她能做稳了成王侧妃的位置,就算救不了万姨娘,将来也能替万姨娘报仇。她要为自己做长远打算,没了万姨娘,还能倚仗沈老太太。
    沈荣华听连成骏详细讲述的沈家的闹剧,冷哼一声,说:“松月乡君又留了一手,她让万姨娘和沈老太太画押的认罪书又成了他们的筹码。”
    果不其然,大闹沈家的第三天,万仁和松月乡君就来了蒲园,他们要拿那一半阴谋和两份认罪书换走晨哥。他们刚到,还没说话,又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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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儿子发烧,38。4度,带他去看了,很着急。今天的章节才写出了四千字,少了些,快结局了,到最后一起补上吧!
    ☆、第二百五十章 阴谋现形之初
    沈荣华跟晨哥儿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言明她和连成骏现在不需要那一半阴谋,再高深的阴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窥一角而知全局。那两份认罪书上,万姨娘大包大揽,没提到沈贤妃半个字,对于沈荣华也没那么重要。
    晨哥儿沉默了一会儿,就要亲自去跟万仁和松月乡君说,这令沈荣华倍感欣慰。晨哥儿笑脸恭敬,说等他月底参加完县试和府试,就去看他们。若觉得成绩还好,他想直接参加四月的院试,他要温习功课,不会陪他们很长时间。
    万仁夫妇听说这话,就如三伏天喝了清凉的蜜水,畅快而甜蜜。晨哥儿还有十几天就要参加考试,他们就是千般不舍,也要忍痛割爱,不会耽误晨哥儿的学业。不管晨哥儿姓什么,血脉不能改变,他功课好、有出息,万仁夫妇与有荣焉。
    “外甥女,这些……”万仁拿着那两份认罪书,想给沈荣华,又很犹豫。
    “不瞒舅祖父、舅祖母,这两份认罪书对我来说价值不大。”沈荣华摇头一笑,又说:“若经了官,认罪书才有用,可我娘现在下落不明,没人跟万姨娘打这场官司。琎表叔也是受害者,但他碍于情面,也不会跟万姨娘对簿公堂。我恨万姨娘入骨,也想为我娘、为我自己出一口恶气,可报仇不急于一时。如果万姨娘死了方能消你们的心头之恨,你们要她的命也不必顾忌我。她是我的仇人,我能亲手杀她最好,若不能,我也不较真,她死在谁手里都是她的报应。”
    “那……”万仁与松月乡君对望一眼,“你舅祖母的意思是尽快把那件事告诉你们,你琎表叔一再告戒我们不跟沈家瞎掺和,我们没必要替他们隐瞒。”
    沈荣华笑了笑,说:“你们刚才,蒲园就又来了一位客人,他比你们更熟知这个阴谋,正跟我相公说呢。另一半阴谋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的悬念,但某些人很怕阴谋泄露,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以免招来祸事,让晨哥儿为你们担惊受怕。”
    听说还有人熟知阴谋,来告诉连成骏了,那两份认罪书,对沈荣华也没什么价值。万仁夫妇认为自己的交换筹码对沈荣华没有吸引力了,都很失落。晨哥儿呆了一会儿,就要去上课,他们呆着也没意思了,又嘱咐了一番,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万仁夫妇,沈荣华想去前院看看与连成骏会面的人。那会儿,连成骏听说此人来拜访,很吃惊,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沈荣华就料想那人定是不速之客。
    “东家,你要去哪里?”虫六迎面走来,冲沈荣华笑得很神秘。
    沈荣华和连成骏成亲之后,原来伺候她的下人还叫她姑娘。连成骏的随从和暗卫觉得叫沈二姑娘不合适,叫奶奶或太太又不好听,叫县主或公主太生硬,就称她为东家了。东家虽说是戏称,但也包含从属关系,倒也妥贴。
    “我想去看看你家主子在接待什么样的贵客。”想到万仁所说的天牢里的阴谋,沈荣华对来拜访连成骏的贵客戒心很大,怕连成骏独自应对错漏细节。
    “来人是三姑娘的舅舅,叫朱刚,原来在我家主子麾下做过副将,后来被老爷看中,就要过去了。老爷被抓时,朱刚正在养伤,现在伤好了,就来找我家主子了。老爷获罪,他受了牵连,没差事了,想来投靠我家主子,正谈呢。”
    虫六所说的三姑娘是连轶的女儿,庶出,生母姓朱,这朱刚就是这朱姨娘的哥哥。朱刚原是追随连成骏的,后来成了连轶的暗线,连成骏就把他揪出来送给连轶了,成了连轶的副将。连轶被抓,他只是丢了差事,却没获罪,也算幸运了。
    “原来是你家主子身边的老人来访,那我就放心了,也没必要去看了。”沈荣华觉得很古怪,却一时也想不明白,有连成骏应对,她也就放心了,“来了客人,你家主子想怎么安排?要不要设宴?也不让人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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