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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优秀,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你也很不错。”
    秦谂心里有小小的得意,她的学习没在话下。随即又黯然,学习好有什么用,也赚不到钱。
    蓝时也不是多话之人,问了几句,也就不说话了。
    干坐着,秦谂感到别扭,也很有压迫感。她喝了口牛奶润唇后:“请问我的工作性质是?”
    蓝时端详她好一会儿,秦谂不自在地避开他的注视,微微垂着眼帘,不停地喝牛奶。
    “代孕。”
    似惊吓到了,秦谂脑袋轰一下,手抖了抖,牛奶杯砸桌面打翻了,乳白色的牛奶泼了一桌,也打湿了她的衣服。秦谂手忙脚乱,越着急越错乱。
    蓝时问:“伤哪了?”
    “我……我没事。”
    “你坐着,会有人打扫。”
    不出几秒钟,就有人来收拾,也带她去换衣服。
    秦谂不知道这套房子里竟然有女装,也就是说有女主人?可衣服的尺寸又和她的一模一样。
    换好了衣服,心乱糟糟的。她从未想过这份高薪工作居然是代孕……一时间也慌了,到底怎么办?而蓝时他又为什么要找人代孕?还有,他结婚了吗?
    无数个问题在脑中回旋,胀得她头痛欲裂。她有股冲动,想就这样跑出去。然后呢?一个尚未毕业的本科生,身无所长能做什么?
    家里压着的外债早让她喘不过气,更想不出别的法子。
    她在房间里挣扎了许久,直到蓝时在门外敲门,“秦谂,我可以进来吗。”
    秦谂又吓了一跳,看着镜子的自己,脸色异常的白,就好像大病初愈的患者。她结结巴巴的,“好……好了。”
    手忙脚乱去开门,秦谂站在门外。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又穿着平跟鞋,她得仰起头才能和他视线胶着。
    “你没事吧。”
    秦谂摇头,“我……没事。”
    “不用紧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秦谂点头,茫然又无措。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拒绝他,不然这一生你就毁了。她又想,拒绝了钱怎么办?他开的条件太诱人了。
    也许看出她的彷徨和恐慌,他轻轻叹了下气,“我送你回去。”
    秦谂心猛然一缩,连着痛起来。
    “走吧。”
    她木然的跟着他,踩着他的步伐一步步走出这栋别墅。心情起起伏伏,犹豫不决。就这样走了?她低着头,每走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上,进退两难。
    她听到自己问:“你为什么要找人代孕?”
    他停足,背对着她,解释:“我太太她……”
    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别的,她低头:“这样啊。”
    “走吧,我请你吃饭,就当我们认识一场。”
    无言地走了一段,眼看走到了门口。秦谂没了踏出的勇气。
    “怎么?”他停下,回头不解地望着她。
    “师兄……”
    “嗯?”
    她沮丧地摇头,低头慢慢地跟上去。
    蓝时也不多问,顶多看了她两眼,抬步往前走。
    秦谂迟疑,直到坐上他的车也没勇气下决定。
    仿佛看出她的无措,蓝时安慰她:“没什么大不了,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还是原样,你是你,我是我。”
    “谢谢师兄。”
    “不用谢我。”
    车子沿着山路来到山脚下,这里都是高档的茶室及餐饮娱乐会所,旁边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生动盎然,尽管现在已经是初冬,乍暖还寒。
    蓝时邀请她晚餐,秦谂拒绝,他也不勉强,“也行,想喝什么?”
    “不渴。”
    “你等等我,我去买包烟。”他下车走向路边的一家烟酒行。
    秦谂托着下巴望着对面的一家娱乐场所发呆,导致蓝时回来,她还神游在外。
    蓝时给她一个食盒,“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听说味道还不错。”
    “谢谢。”
    他不在说话。车子重新启动上路,秦谂也没话说,气氛沉闷得尴尬。她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无论说什么都好过沉闷。思来想去,她找不到话题,最终她放弃思索,带着不安和彷徨等待终点。
    蓝时送她到家楼下就走了,秦谂提着沉重的步子上楼。她小弟郑申燿跌跌撞撞跑出来,看到她就哭:“姐,我们家被坏人砸了。”
    秦谂懵了。
    郑申燿晃着她,“姐,找人去救妈妈。”
    “他们还在?”
    “嗯。”
    “你去阿姨家玩一会儿,姐姐处理好了再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郑申燿泪眼汪汪地望着她。
    “燿燿乖。”
    安抚了小弟,秦谂深吸气,每走一步就觉得下一步是深渊。
    绝望,铺天盖地。
    她,没有退路。
    ☆、第一章 :悬崖上的紫荆花(二)
    屋子里像被洗劫过,惨不忍睹。
    她的母亲,瘫坐地上,瑟瑟发抖。
    那伙人看到秦谂,笑得□□又邪恶,说的话也十分难听。秦谂低着头,怕得想掉头就走。然而她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战战兢兢地一再保证会尽快还钱。
    有一个男人,五大三粗的,最里头叼着一根烟,听了她这话,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还?那什么还?就算去卖也得要遇到一个好雇主,不然……”
    秦谂也怕得手心冒汗,不敢去看那些猥琐的眼神,一而再保证会还,一定还。
    有一个男的,应该有点来历,他走到秦谂跟前,目光幽深,仿佛一把利刀扎她身上。他多看一秒,对秦谂来说都多一分陵迟。
    “长得还不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房间变得非常沉静。
    秦谂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强忍着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他说:“女人要灵活一点,你有天生的优势。”
    秦谂不说话,抿着唇,竭力镇定起伏的情绪和用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恐惧。
    “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你若想通了来找我。你明白我说什么。”
    周围发出几声轻佻的笑声。
    秦谂一言不发。
    他捏着她下巴,暧昧轻笑:“倔强的女孩很可爱。”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家里恢复了死亡般的安静。人一走,秦谂惊醒似地冲去把门重重的关上,然后像被抽了筋骨跌坐地上。
    母亲闫妮跌跌撞撞过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泪,落在秦谂的脖子上又迅速地渗进衣服里。
    过了很久,闫妮说:“谂谂,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管我们了。”
    刚才闫妮看得很清楚,那群恶魔在打秦谂的主意,那些让人呕吐的邪恶眼神不加掩饰钉在秦谂身上。
    秦谂绝望地问:“我走了你和燿燿怎么办?”
    闫妮说:“不要管我们,你走,今天就走。”
    说完,闫妮爬起来去收拾。
    秦谂不动,就这样看着母亲,恍恍惚惚地想,假如她有钱,有钱的话,怎么会落到这田地?
    然后她又想起了刚才那个人的话,还有那些笑声,她忍不住抖起来。
    闫妮胡乱收拾了一番,把她的东西全塞行李箱里,然后又拿出几千块钱,“你现在就走,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不要再回到这里。”
    “我走了你们打算怎么办?是不是也学叔叔一样?”
    闫妮震惊地望着秦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谂快要崩溃了,她怎么也没想过,一个世界杯就把他们家解析。她的母亲闫妮女士竟然打算支走她,然后以死解脱。她伤心又绝望,声音也在发抖,“你好狠心,你不要我,也不要燿燿?为什么?”
    闫妮也哭,空气被填满了灰尘,哭声也充满了绝望。
    闫妮说:“不然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我看着他们毁掉你吗?”
    “那你就忍心让我看着你去死?让我这一生都活在痛苦孤独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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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晚上,秦谂都睡不着,恐惧和焦虑折磨着她。第二天天微亮,她就出门了。打车直奔西山,好像只有那里才是她的救赎。
    抵达昨天来的那栋别墅,门前静悄悄的。出租车呼啸而去,她蹲在台阶下。出来匆忙,她只穿了一件风衣,里面一件衬衫和一条哈伦裤。
    管家开门,台阶上一团黑影吓了他一跳。见她是昨天来过的女孩,心下好奇。秦谂说明来意,他带秦谂进去,然后说:“这么冷,你想过来打个电话让司机去接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秦谂冻得瑟瑟发抖,“我找蓝先生,他在吗。”
    “在的,这几天他走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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