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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给探春的赏赐与黛玉一般无二,不过是冯紫英赏赐与宝玉不同,冯紫英行伍,迎春赏赐了这个妹夫一套金丝软猬甲。
    冯紫英这种监视百官的暗卫,正是百官的对头,说不得那一日就走窄了,遇见硬茬子了,软猬甲轻便,正可寻日穿戴,返还于未然。
    探春聪慧至极,知道这是迎春对自己的爱护,感激不尽。
    对于迎春,冯紫英是妹夫,迎春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更探春白头偕老。同时,冯紫英又是守卫皇宫的重臣,自己与佑哥儿今后还要仰仗这个身兼特务的妹夫。赏赐宝物,也有施恩拉拢之意。
    虽然迎春自己又能够保护自己与儿子,可是,朝堂上讲究的是百官拥戴,迎春身居后宫,鞭长莫及。想要拉拢百官,就需要一个亲信居中联络。
    同时,冯紫英手里掌握着百官行述,关键时刻祭出来,可是一招制胜。所以,冯紫英的忠心很重要。
    对此,迎春跟探春姐妹心照不宣。
    不过,探春心中明白,自己夫妻无论是轮亲戚还是论利益,跟皇后娘娘都是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今之计,夫妻们唯有跟着皇后姐姐一条道走到底,只要二姐姐跟外甥屹立后宫不倒,自己子孙后代至少又百年的荣华富贵。自己一个朝品老太太的日子的指日可待!
    随后,迎春喜盈盈忙碌女校之时,京都与直隶地区精选而出的八十名秀女浩浩荡荡进宫来了。
    迎春亲身经历过选秀,知道初选过后就会刷掉一半,又有太后跟元春坐阵,妖魔鬼怪进不来,混不上心,心思依旧放在儿女与女校上头。
    倒是元春,日日来给迎春通报选秀消息,特特把环儿个前未婚妻拧出来说了一道:“不过是冯家的远亲,受了冯家恩惠,在军中做个将军,那模样虽说比当年的湘君强了些,也不过是眉目清秀,有些青春气息,真不知道如何就自恃身份起来了,本宫倒是十分佩服他的自信心了。初时我原本要刷了她的,后来一想,她既然信心满满,不如留她到最后,看看圣上殿选能不能入了圣上法眼!”
    迎春闲闲的递给元春一杯灵泉茶水,嗔笑:“姐姐比我大九岁,已然三十而立了,竟是越活越活泼,姐姐就不怕养虎为患?”
    元春也说得口干了了,笑盈盈抿口茶水,道:“哈,当日杨瑾瑜如何了这个冯氏心智不论,那姿色较之杨瑾瑜那是拍马不及,我只巴望她入了圣上眼里,一辈子陷在后宫慢慢后悔呢!”
    迎春一笑:“姐姐高兴就好!”
    “哦!”元春颔首一笑:“差点忘了正事儿,司棋跟绣橘不是要出宫么,日子定下了没有,我这里嫁妆也备下了,正好这一次小选秀女还不错,太后娘娘宫里挑了八个,交给桂嬷嬷了,追到妹妹不得空,我就代劳了,拢共挑了十二个灵性的女孩儿,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交给教养嬷嬷调理一段整合用。”
    元春说着把花名册子递给了迎春。
    元春说了叫迎春先挑,迎春却不想让元春不痛快,拿手在名单上一画:“姐姐调理的人儿何须挑的,就这前头六个吧。”
    这一画之间,迎春眼皮一跳,手指在第五个名字上头一点:“薛宝琴?这个名字好耳熟?”
    元春欠身一瞧,抿嘴笑了:“嗯,耳熟吧,这就对了,正是宝钗的堂妹薛宝琴。”
    迎春一愣:“果然是她?先头似乎听薛家姨妈说过,她们家二房的女儿是订过亲的,男方还是官宦人家,说是姓梅。”
    元春一笑:“你记得没错,正是姓梅,不过,前些年薛妹妹不是跟了忠义郡王么,薛家二房也参了一脚,御史台连他们一家也参奏了,说是薛家二房暗中资助了忠义郡王府,还是王家大舅爷作保,薛家大房二房的资产也划分不清,薛蟠这个东西倒是英气一回,独自领了罪责,承认自己谋算了二房资财,跟二房本不相干,且那二房的却早年分出去了,家主也早死了,主母也是病病歪歪,死在眼前,一双子女懵懵懂懂孩儿气,这才只是没收了家资,没有入罪发卖。”
    迎春想起天真淳朴脸,连黛玉也爱不够的薛宝琴,不忍心她为奴为婢:“既然没有获罪,幼年定下婚事,怎么不去完婚,何苦又来宫中煎熬?莫不是也跟薛家大姑娘一样,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
    元春摇头一声叹:“嗨,哪有什么婚事儿,薛家一出事儿,梅家就退了亲事,据说梅家很不地道,当初薛家二爷了事资助了梅老爷子一大笔钱财,这才感激之下订了亲,如今退婚,欺负薛家孤儿寡母,精穷无靠,不仅当初救命之恩抹杀个干净,就连当初的钱财也没退还,真真是个白眼狼,圣贤书都喂了狗了!”
    迎春一愣,心中暗忖,世人都说薛宝琴才是红楼中最为幸福的女子,学问好人品好,夫婿也好。却不料也是一个被婆家退婚的可怜人!
    遂道:“姐姐问问她,若是生活困顿才入宫来,不如资助她一笔银子,放她出宫嫁人去,错不过她是二太太的转折亲戚。”
    元春摇头:“不成,这丫头倔得很,且她原本无需入宫小选,且是薛家大姑奶奶托付环儿,说是只要环儿送薛宝琴入宫,之前贾环跟她的账就两清了。环儿这才把薛宝琴作为荣福远亲报上来候选,他得了王家舅爷的青眼,利用王家渠道传得信。”
    看来这薛宝琴只怕受了薛宝钗的荼毒,以为进宫来就可以鸡犬升天,报仇雪恨了,颔首道:“即使这样,随她去吧,我这里事儿多,不耐烦天天盯着她,还是姐姐留着她好好教导,这宫中虽然是女人的天下,却是有规矩有法则的地方,她想报仇或者报复最好寻正途,不要企图蛊惑圣上。”
    元春闻言,盯着迎春发了愣。她想起了乾元帝对迎春的宠爱,为了迎春的事情那是着了魔了。好在迎春办得都是正事儿,又是良善之人,跟自己又是同根而生,互为犄角,相辅相成。
    她原本是看中了薛宝琴姿色与聪慧,想要留在宫里做个帮手,闻听这话,心里不由突突一跳,这样的聪慧的女子一旦狠起心来,只怕后果难料啊。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未必不是。
    薛宝琴很有些姿色,一旦圣上也对她入了魔,那丫头的仇恨可是在朝堂之上。无论忠义郡王还是梅家,都是朝臣,是朝堂的事情。
    圣上若是因私费公,一世英名只怕毁于一旦。
    思及此,元春有些牙疼起来。
    迎春说此话不过是防患未然,害怕薛宝琴心一时冲动办错事,毁了自己名誉还要连累贾环这个推举人,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起元春如此思绪翩跹,疑心她一日惑乱后宫。
    乾元帝如今的态势对上别的女人能入道么?
    迎春粉腮蓦地一红。
    第179章
    自从秀女进宫,乾元帝似乎是怕娇妻心中不悦,每日早早下朝,陪着老婆儿女用餐,然后,与老婆牵手逛花园子谈心,酝酿情调,然后便是每每水到渠成,顺道溜进老婆浴桶,缠缠绵绵鸳鸯浴。
    迎春如今正是花信之年,又是日日灵泉滋润着,冰肌玉骨,入水便是片片桃花水粉色,还因为食用锦鲤精心精心养殖千年的金莲,体生莲香。
    乾元帝置身这瑰丽氛围,那里把持得住呢。往往浴桶之中便是春风几度玉门关。芙蓉帐中,更是食髓知味,尽兴倒腾,恨不能把娇妻揉进自己体内去,时时刻刻不分离。
    便是迎春日日灵泉滋润,也有些体力不支。
    乾元帝却是乐此不疲。
    一晃眼,乾元帝竟然独宠皇后半月之久。
    好在乾元帝数似乎是天赋异禀,并未因此误了早朝。
    乾元帝频频临行坤宁宫同时,元春也频频传递许多看似不好的消息,论理八十名秀女第一轮就要帅选掉一半,因为乾元帝这一次是预备挑选十二位秀女进宫,用以补足上次因为战争与孝期取缔进宫的十二位秀女,凑足皇帝三十六位御妻之数。
    却是不知何故,乾元帝下命,足足留下了六十位秀女。
    元春因此十分担忧:“现如今宫中皇后一下拢共有二十四位后宫,皇上留下许多秀女,难道真是接受了那些老顽固之请,预备一次凑足七十二名御妻之数?”说话间,元春盯着美美眼睛,语气中不乏醋味:“这些日子皇上一直歇在坤宁宫,难道就没透露什么?”
    迎春蹙眉,缓缓摇头,这些日子,乾元帝对于房事十二分热衷,每次都把事情办得热火朝天。
    那样的气氛,迎春难道能大煞风景提起别的女人,追问皇帝老子,预备讨几房小妾?
    迎春蹙眉瞧着元春:“圣上前日倒是答应我,说是趁空要去姐姐宫里做一做,莫不是没去么?”
    元春把脸一红,眼帘一搭:“倒是去了一回,坐了一会儿,饮了茶,说了一会子话,说是,妹妹不耐烦例会俗务,让我多尽些心,说是乘着秀女册封,会正式拟制,着我以皇贵妃身份协助妹妹你打理后宫。”
    言罢,元春蓦地起身行了叩拜大礼:“臣妾多些皇后娘娘!”
    这是元春在私下场合第一次称呼迎春为皇后娘娘。
    迎春面上无波,心中微愕,元春看重的权柄自己已然替她谋得,如今这般低头雌服,不知是另有所求还是感佩涕零?
    迎春做个慌忙状,亲手搀扶元春:“姐姐这是做什么,国礼不可废,要姐姐低头行礼妹妹本就于心不忍,这才约定,私下里咱们依然兄友弟恭,姐姐妹妹的称呼么,姐姐应当知道我,从来不兴口是心非那一套的。”
    元春满眼笑意,却是声音哽咽:“这是自然,妹妹自是一诺千金,却是姐姐这里是真心感谢妹妹,姐姐从前糊涂,几乎将与圣上的情分断送殆尽,如今圣上肯顾念姐姐,让姐姐明言正顺打理后宫,都是妹妹从中斡旋之功,量大福大,我不如妹妹胸怀宽广。”
    元春自忖当日善待迎春是为了让妹妹巩固自己地位,甚至一度准备催熟妹妹。如今迎春已然是宠后,且自容华贵,艳冠群芳,根本无需自己这个人老珠黄的姐姐帮忙固宠,迎春却肯如此善待自己。‘元春自愧不如,深感惭愧。
    迎春对于元春共同服侍乾元帝已经没有违和感了,不是元春,也会有别人,迎春从来不做独霸天下美梦。
    卫子夫又如何呢?
    迎春得宠,它还可分上一杯羹,别人得宠,她可没有如今的好日子了。元春今日急躁,可说是真心替迎春担忧。
    迎春虽然听进了元春之言,乾元帝的种种行为实在让人费解,一边跟自己夜夜缠绵,一边又热衷选秀,还一反常态,加大了选秀数量。似乎是要加强后宫,意图分薄自己姐妹宠爱,遏制自己姐妹。
    不过,迎春却不相信乾元帝有此意图,否则,如今这般夜夜洞房实在说不通啊。
    退一步说来,即便乾元帝有意针对,迎春却也不怕,乾元帝若是想要生出儿子来,也要看迎春答应不答应呢!
    一番分析利弊,元春总算欢欢喜喜去了:“妹妹歇息吧,家里老太太揪心得很呢,再不送出消息,只怕荣国公夫人要递牌子了。”
    迎春一哂,前儿才得了黛玉口信,凤姐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如今又怀孕了,吐得昏天黑地,贾琏也顾不上了,哪有空闲理会皇帝老子睡女人!
    转眼到了六月中。
    复选之后剩下的四十名秀女已经被集训调教一月之久。
    这日傍晚,乾元帝再次下朝之后直奔坤宁宫,似乎是怕迎春心里不畅快,乐呵呵把自己如何分配余下秀女的事情告诉了迎春。
    “朕已经吩咐下去了,明儿午时初选先按照规矩刷掉一半,修整一日,后日复选,除了留下十二位秀女,凑足了三十六位御妻之数,免得那些老家伙唧唧歪歪跟朕唠叨个没完。余下秀女,指婚给适龄的宗室子弟。余暇二十位,全部交给内务府调教一番,一体赏赐到几位两位美人儿赏赐下去。”
    迎春听到乾元帝特特给国亲王赏赐两名美女之时,之前些许小郁闷不翼而飞了。
    乾元帝这是在替自己找后账,故意恶心国亲王妃啊。
    此事对于帝王来说未免显得小心眼,不过,一个男人肯为自己出头泄愤,迎春心中十分开心得意,沾沾自喜。
    当晚,乾元帝催促安歇之后,迎春拿出十二分精神与之缠绵,越行勾引的乾元帝龙马精神,怀抱娇妻,足足搓揉大半夜还余兴不足。及至最后,迎春眼睑迷蒙,昏睡过去。
    翌日,迎春一夜劳累,日上三竿方才醒转,杜若绣橘与司棋几个贴身丫头见了迎春,一个个满面羞红,眼神闪烁,神情暧昧,昨夜晚自家主子那叫声实在是太羞人答答了。
    迎春被人服侍得欲仙欲醉,那只春光乍泄,被人偷品了,眼见天光大亮,想这事误了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心里想着自己往白日百工每一次迟到过,今日秀女才刚进宫,自己就迟到了,只怕太后娘娘要多想了,以为自己吃飞醋不大度了。
    迎春心里不免有些郁闷,一边手软脚软的被绣橘司棋两个服侍穿戴,一边责备杜若:“绣橘司棋这两丫头自小跟着我,惯的没规矩,姑姑是宫里老人儿,怎的也不提醒一声?今日太后娘娘要召见几位勋贵千金,偏生我去的晚了,岂不白白被人疑心?”
    迎春虽然不喜欢乾元帝被美人环伺,却也知道,乾元帝不是情圣,自从入宫,迎春也从来没有奢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乾元帝不宠妾灭妻就成了。
    虽然心里不希望乾元帝被别的女人勾了魂儿,也不怕太后娘娘知道自己心里不痛快,在太后娘娘这种成精的人物眼里,不吃醋的女人那是假仙儿。迎春却怕被太后误会自己不识大体。
    身为国母,不识大体,后果很严重。
    却是杜若闻听迎春大有抿唇一笑,这才俯身言道:“太后娘娘面前娘娘无需担忧,一来圣上起驾曾经吩咐小的们不许打扰娘娘清梦,二来,娘娘醒来之前,太后娘娘刚刚派了桂嬷嬷前来,赏赐娘娘一对百年老山参,说让娘娘您这些日子忙碌学堂的事情累着了,乘着这几日清闲,好生保养身子呢。”
    迎春闻言,心中一暖,感动莫名,心里只当这是太后娘娘体谅自己。
    却不知道,乾元帝早早给太后娘娘交了底,这些日子他要辛勤耕耘,努力播种,早日给准太子添个兄弟。
    迎春原本手软脚软浑身慵懒,闻听夫君婆婆都不责怪,一颗忐忑之心顿平复了人。想着自己这些日子的却忙乱不堪,好些日子顾不上泡灵泉了,索性也不大妆,略略喝点鸡汤,推说疲倦要歇息,放下重重帷帐,溜进空间水疗去了。
    迎春这里刚刚阖眼,却听得耳边一阵水响,迎春知道锦鲤来了。
    锦鲤如今整日跟着佑哥儿不说,还要替迎春监督所有秀女,若非大事,等闲不往迎春跟前凑了。
    迎春阖着眼睛,等着锦鲤一惊一乍的娇笑声。
    熟料,半日不见动静。
    迎春心中讶异,慢慢睁开星眸,却是正好对上锦鲤一双忧郁的眸子。
    迎春心中一阵慌乱,蓦地起身:“怎的了?莫不是佑哥儿?”
    锦鲤闻言一声嗤,嗖的一声扎进水底去了。
    迎春盯着水底下撑着下巴吐泡泡的小红鱼儿,心神一松,原来是心情不好啊,这是不关佑哥儿的事儿了。
    迎春一笑:“哟,是谁这般胆大包天,敢惹咱们小仙女儿?告诉娘娘,娘娘替你出气!”
    锦鲤心里正在郁闷不已,闻听迎春笑得轻松,顿时火冒三丈,哗啦一声跃出水面,柳眉倒竖:“笑笑笑,还在笑,奶娘您知道不知道,您失去了什么啊?你知道我去天山偷盗千年冰莲子差点送命么?好容易替您提升功力,您马上就可以筑基了,可以比凡人多活一百年了,”
    迎春闻言挑眉:“又胡扯,你不是说了,像我等凡人筑基需要五十年么?我这不过修炼一年有余啊?”
    这话是锦鲤当初为了乎弄迎春珍惜时光,提前修炼所言,如今却被迎春以彼之矛反戳回来,无比郁闷,嘴里强辩:“主人啊,属下说的是凡人啊,凡人哪有主任运气,您知道这个空间是什么啊,这是上古灵谷啊,灵气充沛,资源丰裕,属下还替您偷到了天山镇山之宝千年雪莲子啊,为此,属下差点被血蟒吞噬啊,您倒好,不声不响偷偷怀孕,功亏一篑。下次,再要筑基,可没得这般便宜了。”
    迎春惊喜一笑:“怀孕?我怕怀孕了?”
    锦鲤差点被迎春气死,白白失去一次长生的机会竟然这般高兴,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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