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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虽是如此,水珏还是借由秦可卿之手,让她借着两家红白喜事经常互相帮衬的机会,安插了人进宁国府,所以贾珍是非正常死亡这一茬还是有风声传出来的。
    贾珍荤素不忌,最喜父子共妻这种玩法的事,在勋贵中也不是没传出风声来。只是因为王熙凤身份高着,又是个辣子脾气,其他人想着贾珍再混账,也不敢惹怒王子腾,所以王熙凤难得没被编排。不过在宁国府,有能耐弄死贾珍还不让人看出来的,也只有王熙凤了。
    这么想着,就算贾珍没得手,但王熙凤估计也受了不少委屈,不然也做不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王熙凤选的时机也好,她第一胎生了个健康的儿子,现在月子刚坐满。谁也不会怀疑到一个坐月子的女人身上。而水珏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便派人偷偷接触王熙凤,将自己知道贾珍是王熙凤所杀的事透露给她,果然把王熙凤吓到了。
    水珏派的人说的模模糊糊语焉不详,实际上水珏也多是靠推测,并无王熙凤杀人的直接证据——王熙凤手脚做的很干净。但是水珏的身份地位让王熙凤本来就心生畏惧,而王熙凤自己做出这种事也心虚着,立刻就对公主投诚了。
    王 熙凤是个自私的人,再加上对王子腾非要让他嫁给贾家,而后又老是劝她隐忍的怨恨,所以这次为了自己的小命,王熙凤是连王家都卖了——虽说女子出嫁还是要靠 娘家帮衬,但是命都没了,还要娘家干什么?何况王家现在看着也低调着,不像是新君对着干的样子,那高调的只是沾亲带故的其他人,王熙凤也不怕惹祸上身。
    原 本王仁若是还被寄予厚望,王熙凤还要踌躇一二——王仁是个爱玩的,狐朋狗友很多,和勋贵的牵扯自然也多。现在王仁基本上已经被厌弃了,特别是王子腾新收的 小妾陆续给他添了几个儿子之后,王子腾就派人远远的把这个惹过常瑞长公主的隐患送走了。现在王熙凤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最大的也刚会跑会说话,当然不用担心 牵扯进勋贵的烂圈子。
    王熙凤后来又想着,虽说被捏着把柄,但她也算搭上公主这条线了,而且公主有着她的把柄,说不准拥着她还更放 心,对她还更信任。这么想起来,这不但不是祸,还是福气了。贾蓉是个没救的窝囊废,他爹死后,他就被王熙凤管的死死的,大气都不敢出,连偷个腥都要偷偷摸 摸的。王熙凤虽说放心他,但也知道这是个烂泥扶不上钱的。这女人家,有儿子和没儿子是两种心态。王熙凤现在有儿子在身旁,就想着儿子将来怎么好。贾蓉靠不 住,她就得另辟蹊径自己出头。
    可以说,王熙凤胆大包天,简直跟个赌红眼的赌徒似的,把身家性命一股脑的压在了水珏这边。水珏试着 用了用,虽说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甚至目无法纪,但确实有些小聪明,做事也利落,用好了也是一把不错的工具。而且王熙凤身边的几个嬷嬷是聪明的,让王熙凤知 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做了又要怎么收尾。水珏观察一段时间后,还算满意,也就不准备派人提点她了。反正她人手也少着,派出去多了她也心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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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君即位后第一次春闱 终于在举子们的翘首以盼中举行。春闱共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每场三天。第一场考经义,第二场考诗赋,第三场考策论。这春闱临近,京城大街小巷的 客栈都人满为患。柳理早早就把自家的产业开到了京城,这京城的院子自然也置办好了。在春闱前一个月,柳理就已经举家进京,闭门苦读,做最后的考前冲刺。虽 说他心里思慕着水珏,但一来水珏在宫中,不可能与他见面;二来水珏就算有能耐和他见面,在临近考试的时候,他也是不敢的。若是影响到了发挥,没能进入殿 试,他一切的期盼就都得落空了。
    水珏在得知柳理进京的时候曾想过去见他一面,但看着自家哥哥那难看至极的脸色,还是决定安生点,等到放榜再说。
    水靖最近心底是特别烦躁。虽说他大哥基本上已经被撸的差不多,不足为患,剩下的就是那些贪赃枉法和尸位素餐的臣子清理一部分——这是个长期的活儿,需要慢慢来,按理说,心情还算是比较好了。
    但 越临近春闱,水靖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太上皇把这一切理解为水靖第一次主持这么重大的事项,估计压力有些大了。而只有皇后理解水靖的心情。她也觉得,自家 小姑子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配什么样的人不好,非要配一个家道中落只剩下钱的破落户,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不过小姑子喜欢,她也只能和水靖两人咬牙切齿的忍 着。陈凝安非常理解水靖,她简直天天供着文曲星菩萨,祈祷那勾引水珏的混小子落榜呢。
    柳理要是知道这天下第一尊贵的夫妻每天都要祈祷他落榜,不只是什么心态。不过还好,水靖也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但并不准备做什么手段真的让柳理落榜。若是柳理真的有能耐,他还是会兑现承诺的。
    当然,若是以后柳理对水珏不好,他再把妹妹接回来就成。
    于是,水靖这天晚上没有去对着文曲星菩萨祈祷,而是对着自家母后排位忏悔了。他居然萌生了妹妹最后以后夫妻生活不幸福,好让他继续养着的可怕想法,他对不起母后对不起妹妹!
    “老四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太上皇看着水靖前段时间拜文曲星菩萨,这段时间跪圣德皇后排位,不由叹息道。他摸摸水珏脑袋道,“你哥和你感情好,多劝劝他,让他轻松些。有寡人盯着呢,这会试不会出问题的。”
    “我会劝着哥哥的。”水珏总觉得水靖绝对不是因为担忧会试出问题才每天行为这么怪异。她有不好的预感。
    “凝安也天天诚心诚意的跪拜着文曲星菩萨,真不愧是夫妻啊。”太皇太后欣慰道,“这孙媳妇还是不错的。”
    “皇嫂和哥哥感情一直都很好。”水珏心中别扭更甚了,她怎么觉得嫂子好像也不是担心会试?
    不过即使是水珏这么了解水靖,也不会想到自己哥哥嫂子居然会去做跪菩萨求柳理落榜这么不靠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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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试向来是朝中倾轧事件高峰期,弄个什么泄题行贿的科举丑闻出来,不但可以打压朝中对手,还能给皇帝抹黑。所以这次会试,还是有很多人蹦跶的。
    不过有太上皇和水靖联手把握全局,又有水珏在外面放出忠勇亲王要破坏会试的风声,这场会试还是很顺利的举行了。
    要 知道,举子们可盼着春闱盼的心都快被烧焦了。若是科举出什么事,取消当年会试,朝廷可没这么好心补一次,大多时候都是“请三年后再来”。这不把举子们急 死?水珏放出这个风声后,若是会试真出了什么事,那污水也是往忠勇亲王身上泼,水靖要再收拾忠勇亲王,就完全不费事了。
    所以忠勇亲王虽说曾经想过在会试捣乱,但京城中的流言甚嚣尘上之后,他就得捏着鼻子咬着牙齿帮着水靖维护会试了。不然若是出了岔子,不是他的错也会变成他的错。
    太上皇当然以为这传言是水靖或者忠顺放出来的,他不但不认为水靖没有兄弟爱,反而很欣慰。他觉得,四儿子终于城府深了那么一点点,而且威慑住忠勇亲王,不让他做出祸事到不得不收拾的程度,这也是爱护兄弟的一种表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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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试又被称作蹲号子,这进门要搜身,进去后三天都要呆在小隔间,晚上都得睡在那里,很多娇生惯养的书生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完成整个会试。还有些举子在科举之后一病不起,别说高中,连小命都没了。
    水珏担心柳理身体吃不消,但也不好查探——水靖盯水珏盯的越来越紧,让水珏都有些担心水靖会直接提着宝剑跑考场上把柳理给砍了。
    而 柳理虽说看着身体羸弱,但实际上身体并不差,而且还有习武,再加上准备充分,所以还熬得住。这每场考试间隔的三天,柳理是一页书都没翻。他从金陵带了个大 夫跟着,一出考场就让大夫把脉抓药,吃饱饭喝完药洗完澡就立刻倒头就睡,这三天过的那是跟猪一样的生活,力图把精力养到最佳。待九天考完,柳理觉得这心理 生理学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真是跟褪了一层皮似的。
    不过还好,柳理对自己的作答还是很有信心,不出意外,殿试是没问题的了。
    ☆、第77章
    柳理会试的时候,水珏也是稍微有些紧张的,也曾想过派人去打探一下,但又怕给柳理更大的压力,让柳理发挥失常,只能强自忍住了。到放榜那天,水珏早早的派人去打听了,当看到柳理通过会试之时,松了口气。只要柳理能进入殿试,他们两的婚约就算是作数了。
    水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水靖和陈凝安自然也知道了,为此,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各自摔了不少盘子,那后宫里气压都低了几度,一些有些小心思的妃嫔们还以为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兢兢战战了好久。
    而 水靖和陈凝安夫妻齐齐发怒的事,自然也被探子们传到了宫外,一时间朝中大臣们也老实的不得了,连忠勇亲王都老实了。最近他是被打击的已经没了夺位之心—— 事实上他在水靖登基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没希望了,之所以还这么抵着,不过是咽不下心中这口气罢了。只是接连的打击让他不得不认识到,自己和这他一向看不 起的懦弱皇子的差距。
    只是忠勇亲王现在想退也退不了,他后面有甄家,有李家,还有其他只能顽抗到底的家族。上了贼船,就不可能那么容易下来了。
    忠勇亲王的纠结,水珏已经不关注了,现在她很想跑到大殿上去,看看殿试的经过。这时候她分外厌恶这个时代女子低下的政治地位。
    在大殿上,水靖心里也很焦躁。君无戏言,虽说他没下明旨,但当着自己妹妹的面承诺的事,他不可能反悔。现在柳理已经有了殿试的资格,其卷子也已经被考官特意呈上来,是最可能拔得头筹的几个人之一,若这几个人在殿试上发挥不出错,一甲进士就要在这几个人中产生。
    这其实也是水靖设下的陷阱。本来说那柳理通过了会试,能进殿试,就能给他探花之名。但这其实是不一定的。殿试的前三名,在最开始定进士的时候,其实已经选出来了,皇帝的作用也就是排个名次。除非是在殿试上特别优秀的人才,才会有例外。
    水靖本觉得若是柳理的位次在进士之中靠的太后面,他也有理由不给柳理探花之位。到时候虽说并不取消婚约,但是再让柳理历练段时间,好好磋磨一下,让妹妹再配自己一段时间,总是可以的吧?
    没想到柳理那文名并不是吹出来的,他的试卷被考官们赞不绝口,说是有状元之才,水靖想要把其降为探花,似乎还是屈才了?
    这时候水靖有些暗爽。把原本的状元降为探花,也算是出了口气了吧?
    殿试时,那一群读书人大多都表现的不错,只有少数人因为面圣太紧张,影响了发挥。在会试中,位次靠前几位的人,只有一位老进士发挥失常,一甲进士与其无缘。
    殿 试时写的是策论,日暮交卷。承到水靖面前的卷子,自然只有考官已经选好的最出色的卷子,其份数不超过十份,而考官也会在上面标记,从卷面上就可以看出,考 官心目中的位次。之所以多拿几份,不过是给皇帝选择的余地的。而皇帝选出的也只有前四名,其他的名次由考官自行决定。
    考生们交卷后自行离场,次日才放榜。水靖和几位主考官用过膳之后围着几份考卷坐着,其他的试卷的名次则已经由考官众议选出。
    最 后水靖选出的一甲的三名和考官位次一样,和会试也差不多,只可惜那老进士因为发挥失常,错失一甲,只得到传胪之位。而状元之位,考官们一直认为,应当是柳 理获得。这理由也简单,论身份,柳理既非寒门,又因家道中落,和现在的勋贵没有关系,是最好平衡两方势力的人选。而柳理本身才华横溢,若是得到状元,就是 三元及第,在水靖登基后第一次举行会试,有一个三元及第的人,也是个好兆头。再来,柳理论相貌,是几人中最出众的,看着也舒服。
    不要以为殿试不看脸,长得歪瓜裂枣,好意思游街吗?
    水 靖试图以柳理年纪太轻等为由来卡掉柳理的名额,但是太上皇也在旁边坐着,他起初并不发表意见,准备放权给水靖,现在看着水靖不知道在别扭什么,死咬着非得 降柳理的名次,才发话,说这三元及第的瑞兆很好啊,年纪轻更好,说明是人才,于是才把柳理的状元之位给定下了。
    “可这样的话,探花的容貌还不如状元了。”水靖遗憾道。
    太上皇不由笑了:“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非得降那柳理的名次吧?”
    水靖讪讪道:“他确实也年轻啊,而且探花长得不是最好,总觉得很奇怪。再说了,只要是一甲进士出身,前程并无太大区别啊。”
    若不是为了维持皇帝的尊严,太上皇真想敲水靖脑袋一下:“若是以后的会试,也可以按照你想的来。只是这是第一次,三元及第的话题多好啊,这也是机会。”
    “我明白了。”水靖低下头。
    “咳咳。”太上皇瞪。
    “朕明白了。”水靖垂头丧气,“还是觉得探花长得居然还没有状元好看,很奇怪啊。”
    太上皇气结,拂袖而去。一旁的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是布景板。
    水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啊,不但赔了个妹妹,还让柳理落了个三元及第的好名声,他怎么想怎么气。这柳理怎么就这么好运呢?
    太上皇离开之后,自然把这“趣事”告诉了正在聊天的太皇太后和水珏,太皇太后笑的前俯后仰,水珏也捂着嘴笑话她哥。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只以为水靖是不忿状元居然比探花还长得好,觉得有些别扭,只有水珏知道她哥真正的心思。
    一旁的皇后听了,脸色也变了变,笑道:“若不是皇上第一次主持殿试,那柳理年纪太轻,探花也是不错的。”
    “得了得了,你们夫妻两就一个想法,这样算夫妻连心?”太皇太后笑话道,“只是那孩子姓柳,可与京城那理国公有亲?”
    “似乎并不是多亲近的关系,只是碰巧罢了。”太上皇对柳理略知一二,“那家开国之初也是国公,似乎封号是惠。和理国公家虽说都姓柳,但似乎祖上并无关系。不过因为姓氏相同,两家之后关系还不错。”
    两个柳家并未连宗,但因着那份一样的姓氏,在两家人都还有人做官的时候,走的肯定比旁的人近些,那时候也互称兄弟。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她也只是好奇问一问而已,对其出身并不在意。
    “那 柳理似乎还有着三品轻车都尉的爵位。”太上皇对柳理也是很满意的。人老了,本来就念旧,对勋贵们总是多一份宽容,只是那些勋贵们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现在 突然有个勋贵之后得了状元,太上皇怎么会不高兴?即使这个勋贵他老早就忘在了脑后,若不是柳理出息,估计永远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家的存在。
    “那真是青年才俊了。”太皇太后意有所指的含笑瞟了水珏一眼,水珏立刻羞红着脸告退。
    太上皇呵呵笑着,也觉得自己在女儿面前提这个年轻男人似乎不合适了。不过转念一想,水珏年纪也到了,不知道那柳理是否娶亲,若并没有娶亲,倒也是一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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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那次日柳理派人打探消息的时候,在得知探花不是自己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报喜的人就叫了起来,倒没有把柳理吓的太厉害。只是柳理有些踌躇,说好的探花变成了状元,这婚约究竟还算不算?皇帝对他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柳理来参加科举的目的,和其他读书人不同,单纯是为了那口头上的婚约罢了。现在临到紧要关头了,说好的探花突然变成了状元,让柳理一向睿智的脑袋也有些不清明了。他甚至有些埋怨自己,那么抢风头干什么,早知道藏一两分力气,也不至于现在上上下下,心头不安稳。
    要是其他读书人得知状元郎心头所想,说不准会拎着板砖找上门来。这不是太欺负太侮辱人了?
    柳理的纠结并不能改变他已经成为状元的既定事实。在放榜之后,就是皇帝宴请一甲进士的琼华宴。柳理穿着锦袍,胸前绑着大红花,那如同春花秋月的容貌,硬生生的把榜眼和探花的本来还能看的容貌比的暗淡无光。
    探花于礼,字鹏云,出生鲁州一带,在当地也是望族,也有着风流才子的美名。他摸摸鼻子,很不怀好意的瞪了柳理一眼:“被状元公一比,我这探花估计会成为笑柄。”
    “状元公才貌双全,岂是我等凡人能比拟的。”榜眼邓韦,字孟明,看着是个宽厚和善的容貌,嘴比于鹏云还毒。
    “你两有完没完?”柳子怡横了两人一眼。
    “啧啧,还生气了。”于鹏云把手搭在柳子怡肩膀上,挤眉弄眼,“你可是得了状元的人,笑一笑嘛。”
    “鹏云说的没错。”邓孟明也一个劲儿的点头。
    柳子怡嘴角一抽,一鞭子抽在于鹏云的马屁股上。虽说这力道很轻,那骏马还是往前跑了几步。
    于鹏云笑的更畅快了。
    “这三人认识?”看着这样子,其他人还会不明白,这三人是熟人?水靖乔装坐在楼上一边给柳子怡发射死亡视线,一边问道。
    “柳状元和邓榜眼曾在孔圣书院游学一年多,似乎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旁边打扮成小厮的太监忙回答道。
    “嗯。”这也是缘分了。不过因为孔圣人的名号,稍稍有钱有才的人都会去孔圣书院游学一段时间,去听听那只开书院不做官的孔家传人讲解一下儒家经典,再去观摩一下孔圣遗物。这三人能撞在一起,还能成为似乎不错的朋友,确实是难得。
    水靖不曾怀疑柳子怡对水珏的心意,对柳子怡的城府才干更是高看一眼——这也是他讨厌柳子怡的原因。若是柳子怡把这两人视作朋友,那么可以召柳子怡来问问,这三人是否可用。他用人名单中并无这两人,若是增添上去,以他们两人科举打出来的名声,很多事也好做一些。
    柳 子怡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居然和这两人共同进入一甲。不过他转念一想,正好和水靖想到一处去了。邓孟明出身寒门,和朝中任何势力都没有关系,自然能被皇帝收 为心腹。而丁鹏云虽说是鲁州望族,但他那一支和孔家走得近,还偶有联姻,地位超然,家族也一直秉承着不偏不倚的政治倾向。丁家现在也没有人在京城做官,只 是在鲁州有一番势力。
    以他们三人的交情,虽算不上莫逆,也是相互欣赏,但有了同科进士同朝做官的契机,成为莫逆也是可以的。如果他说服这三人为皇帝效力,并引荐给皇帝,那么皇帝对他的印象说不准会变好一些。
    柳子怡可是知道皇帝对常瑞公主有多宝贝,就对自己有多讨厌。
    只是对于这两人,他也只是了解其学识和品行,对其办事能力还不是非常了解,还需要观察一二。但只凭那两点,也可以先牵线。
    柳子怡一肚子弯弯道道,完全一副卖友求荣的可憎嘴脸。而两个打趣柳子怡的人还不知道柳子怡已经准备把他们两卖掉给皇帝博取好感了。
    不过他们就算知道了,估计也只有感激的份。不是每一届的一甲进士,都能获得皇帝重用的。特别是这两人在朝中并无人脉,若是在京城做官,当然分外艰难。
    三 人平时都有通信,只是在京城应考的时候,柳子怡闭门不出,丁鹏云也早听家中长辈说了,现在京城有人蹦跶的厉害,没事少出门。而邓孟明虽然没人指点,但他既 然和柳子怡、丁鹏云交好,自然早就得了两人的劝告。邓孟明对自己的才华也颇有自信,就算进不了一甲,但二甲进士出身肯定是没问题的。要递帖子拜见权贵,也 要等放榜后再说。
    现在三人在京城算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话也挺多,直到有小太监催促,三人才相识一笑,起码上街。柳子怡心 里想着水珏,正忐忑着,不知道自己得了状元,那婚约算不算数,魂已经不知道飞哪去了,面上自然一片严肃,冷冰冰的看不出笑容,倒自有一副清高的模样。邓孟 明一直挂着温和老实的笑容,一看就是和善人,只拽着缰绳的手指有些泛白,看着有些紧张。丁鹏云倒一副适应良好的样子,还能对着路边阁楼上那些姑娘们笑的如 同朵花似的,似乎真要坐实风流才子的美名。
    “子怡啊,你高兴点成么?板着张脸有意思吗?”丁鹏云摸了摸自己被荷包砸中的额角,转头对柳子怡说道,“我记得你尚未婚配,说不准这一路上就有千金小姐看中你哦。对着自己未来的媳妇儿,还不笑的殷勤些?”
    柳子怡白了丁鹏云一眼。若是见着常瑞公主,他保证立刻笑成一朵花。可是明摆着皇上对他意见大着呢,不大可能让常瑞公主出宫来看自己游街。
    “我记得鹏云兄家中已有未婚妻,你笑的这么灿烂真的没问题吗?”邓孟明也加入了聊天,“可不要对不起孔家小姐啊。”
    丁鹏云摸了摸鼻子:“我就笑笑而已,我家明薇才不会这么小气呢。”
    “我记得孔小姐鞭子轮的挺好的,既然喜欢习武,那么应该是很大气的人。”柳子怡皮笑肉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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