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是我想太多了!”临青溪转头看看几个孩子,只有无奈一笑,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虽然马车不小,但焃昀总觉得马车里有些挤,就让火龙又准备了一辆马车,然后让火龙、火雀他们负责几个孩子的马车,而他和临青溪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终于有机会和临青溪单独在马车里,一上了马车,焃昀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作为男人,他是很有自制力,只是他和临青溪早算得上老夫老妻了,可是男女之间的情事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悲惨的男人,所以从今往后,他要全部讨要回来。
临青溪脑海中正在思索着楚衍的事情,并没有觉察到焃昀正在她身上干什么,直到肩头传来莫名地疼痛,她才转脸看去,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衣衫半裸坐在焃昀的怀中,而且肩头还被焃昀狠狠地咬了一口。
“焃昀,你干什么?”后知后觉的临青溪想要赶忙拉起自己的衣服,这可是在行进的马车里,前后左右都有人护卫着,而且几个孩子就在前面的马车里,他怎么有闲心想这种事情。
“当然是在干爱干的事情,安安,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了?”焃昀看着临青溪的眼睛显得很受伤。
“为什么这样问?”临青溪不解地看着他。
“我这样的时候,你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反应,还有这样,这样,这样……”焃昀每说一个“这样”,就把刚才临青溪沉思时没注意到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刚才太过集中思考事情不知道就算了,可现在焃昀就像色狼一样先是将她的衣服往下扯得更厉害,再就是在她的额头、脖颈、肩头一路吻下来,这样在她身上点火,她怎么会没有感觉。
只一个吻,就让临青溪战栗不已,白雪一样的肌肤立刻出现了令人血脉贲张的红晕,焃昀哪还等得了,直接将临青溪转过身来,然后就开始攻城略地。
临青溪他们没走官道,所以颠簸的土路反而令焃昀兴致大增,此刻在他怀中的临青溪就像一杯水,让他怎么也喝不够,又像自己身体里缺失的一部分,他拼命地想要让自己完整起来,可是又总觉得在缺失与完整之间的折磨才是他最想要的。
怎么也不会想到焃昀会在大路上兽性大发,临青溪很想要阻止她,可她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和心智去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是贝齿狠狠地咬在焃昀宽厚的肩膀上,让自己不至于喊出声。
这种压抑、折磨又怕人知晓的惶恐不安交织在一起的欢愉是这个世上谁都无法阻挡的沉沦,而马车外,知趣的手下早就故意让两辆马车的距离拉开一些,而且后面的马车守卫的人也变得更少了。
临青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外边的天也已经黑了。
“饿了吧?起来喝点粥!”焃昀正坐在房间里看书,见临青溪醒来,暧昧一笑,然后让玉扇把热好的粥端进房间来。
临青溪的脸皮早就被焃昀练厚了,两个人的关系天下皆知,现在差的不过是一场婚礼而已,而她根本不在乎,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在身边,还有孩子们围绕,她知足了。
喝完粥,临青溪洗了澡,然后继续卧床睡,她真是被焃昀折腾得太累了,也不知道焃昀怎么精神会这样好。
第二天继续赶路,四个孩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很是热闹,而临青溪也发现俊俊对楚衍的态度正在转变,两个人有朝着好朋友发展的趋势,至于朵朵每次和楚衍靠近的时候,正正都要搞破坏。
“娘,你看他又牵着妹妹了,他是坏人,你把他送回去好不好?”正正撇着小嘴对临青溪控诉道。
这些天,正正觉得很孤单,娘亲被爹爹抢走了,妹妹被楚衍给抢走了,就连自己的哥哥对楚衍都好了起来,为什么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呢。
“正正弟弟,朵朵是我的娘子,我自然可以牵着她,而且我是师父的徒弟,要跟着师父学习很多东西,所以还不能离开这里。”楚衍彬彬有礼地说道,并不因为正正的小脾气而生气。
楚衍说的这样理所当然,连临青溪都是一愣,这些天楚衍和朵朵同吃同睡,毫不避讳,而且朵朵也很黏他,楚衍更是护她护的紧,有时候自己抱着朵朵,楚衍都要一直盯着,仿佛她这个娘亲抢了朵朵一样。
“正正,你楚衍哥哥说得对,你别生气了,好好地和你楚衍哥哥在一起玩,知道吗?”正正的小脾气临青溪还是很清楚的,这孩子就是怕孤单,而且又敏感,可能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所以临青溪打算晚上和儿子一起睡,然后和他好好说说话。
只是,谁都没想到,正正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觉得家人都站在楚衍一边,于是收拾了一个小包裹,这小家伙竟然离家出走了。
“昀,正正这孩子能跑去哪里?”一听正正不见了,临青溪就着急起来。
焃昀倒是气定神闲:“正正心思太敏感,而且一点儿不如意就容易生气和心里不痛快,让他一个人出去吃吃苦,受点委屈也好,这样才能长大,再说,他可不是一个让自己吃亏的孩子,放心吧,火雀和蓝罗都跟着他呢,不会有事的。”
“他才六岁,就算再厉害,也是个孩子。他心情不好最需要有人陪着,江湖险恶,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临青溪还是不放心。
“你不能一辈子呆在他身边去排解他不愉快的心情,他必须自己学会让自己开心起来,安安,相信我,正正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灵族的人暗中保护正正,然后在梅州城汇合。”如果不是能确保正正的安全,焃昀也不会放任这孩子离家出走。
梅州城是现在新吴国的都城,尹家为了招揽人才,已经号令天下豪杰和商贾人士前往梅州城,所以此时的梅州城异常热闹,只不过进城时的查验身份比较严格。
两个月后,夏天最热的时候,焃昀一行人又乔装改扮成走商进入了梅州城,而正正也早一步到了梅州城。
一进入人来人往的梅州城,临青溪就觉得这城里的气氛不一样,热闹下更有一种紧张感,大街两旁的人总看起来不像普通的老百姓。
焃昀像是早知道这种状况,然后带着临青溪一行人进入了梅州城最大的一家客栈,然后要了几间上房。
俊俊、楚衍和朵朵在客栈房间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就在俊俊的带领下出去了,而白狼他们在暗中保护几人,好在几个孩子都易了容,混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房间里,焃昀和临青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大街上摩肩接踵的行人,实在是感觉很奇怪。
这梅州城原本就是一座繁华的城池,在被尹家人占领之后,尹广并没有全城戒严,反而打开城门欢迎各色人等进入,只在城门口增加了盘查的兵士。
“昀,这梅州城似乎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平和?”这城里的人处处都透着诡异。
“没错,怕是尹家在全城放了不少的探子。”焃昀瞅着远处街上的几个小贩说道。
“两位主子,寒公子来了!”玉扇在门外禀告道。
“让他进来!”临青溪和焃昀关上窗户,然后回到桌边坐下,而这时候寒霄和文飞推门走了进来。
“寒霄见过两位主子!”寒霄虽然已经是恩州城主,但他一直都是临青溪的人,而卖身契他至今为要。
“文飞见过两位主子!”文飞同寒霄一样,在恩州,文飞已经成家,而且成为了临念雨身边最得用的人。
“寒霄,文飞,你们此时来梅州城有什么事情吗?”恩州离梅州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来的路上临青溪听焃昀说,尹家似乎正在拉拢寒霄这个恩州城主。
“是尹广和尹玲尔邀请我来的,不过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到了梅州城!”在临青溪的示意下,寒霄和文飞坐在了他们的下首。
“尹广野心倒是不小,我听说他正在四处拉拢原本吴国的旧部,尤其是各州城城主,竟然连楚国的大军都不怕,他不会真的以为就凭他那些乌合之众真的能令吴国复国吧!”对于这位才听闻的吴国的宰相,临青溪觉得此人有些不自量力。
且不说现在吴国很多州城的城主是楚国人,就是原本吴国自己的百姓和官员也不是十分愿意再经历战争,更何况原本的吴国皇室对百姓就不是十分友好,更被说现在任谁都能看出是尹家想独揽大权。
“主子,尹广此人的确是只老狐狸,他先是卖主求荣,其后又冠冕当黄地说自己是忍辱负重,其实只不过是他自己想要掌权。至于他的女儿尹玲尔,算是一个聪明女人,可惜同样的野心勃勃。”寒霄当年在吴国开办安心衣纺的时候,没少和这位尹玲尔接触,所以对于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临青溪听到“野心勃勃”立即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看来这个尹玲尔是想做第二个巫凤儿,可惜她和巫凤儿相比还是相差太多,也终究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楚国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对这新兴的两个国家采取措施,那是因为正赶上楚怀驾崩,楚衍登基为帝,好在这个吴国从建立到现在也只有两个多月而已。
现在,楚国的大军已经到了梅州城外,所过之处的百姓和官员皆是欢迎不已,尹广和尹玲尔能仰仗的也只有这一座梅州城和梅州城内的三十万大军。
“要对付尹广和尹玲尔其实只要让一个人能听咱们的就可以了!”寒霄说道。
“是谁?”临青溪问道。
“三十万守军的大将吴涛,吴涛这个人为人耿直,而且对吴国更是忠心耿耿,所以才甘愿听尹家父女的话,只要吴涛肯甘愿投降楚国,那么尹家父女就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寒霄对于吴涛此人有些了解,以前也和他打过一些交道。
“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办了!”一直没说话的焃昀这时突然说道。
其他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临青溪,“你什么时候让人去做这件事情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上一直和焃昀在一起,怎么没见他吩咐人做事。
“在你睡着的时候!”焃昀对着临青溪一笑,但这笑容的深意也只有临青溪一个人懂,所以她当即不说话了,只是有些尴尬。
焃昀这只色狼,这一路上可没少“折磨”她,害得几个孩子都笑话她成了懒猪,总是在睡觉。
临青溪不明白焃昀是通过什么办法说服了吴涛,总之当尹家父女听到楚国讨伐反贼的大军已经驻扎在城外,就命令吴涛率领大军护城,却没想到吴涛倒戈相向,打了尹家父女一个措手不及。
结果,新吴国建国不到三个月,昙花一现就消失了,而梅州城里只发生了小小的变动,就又恢复了秩序。
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样顺利,没费什么功夫就把尹家这股反贼给除掉了。
梅州城的事情办完之后,临青溪想着他们就该回京复命了,谁知这时候焃昀却对她说,要带着几个孩子去参加武林大会。
“昀,为什么?”处理梅州城的事情只花费半个多月,而这段时间临青溪和三个孩子一直在客栈里。
至于正正,她还是没有见到,但她听说灵族的长老跟着正正,所以正正的安危她倒是不担心。
“正正已经去了!”焃昀也是轻叹一声,这个二儿子竟然胆子挺大,而且灵族几个长老也是,竟然由着正正去闹。
这下子临青溪不说什么了,没想到正正会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不能再任由这小子胡闹了,临青溪决定亲自把正正给找回来。
“咱们去参加武林大会!”临青溪恨不得现在就去。
“好!”焃昀也想去凑凑热闹。
☆、第一百八十四章 缘来如此
位于楚国茳城百里外有一座群峰环绕、葱郁叠翠的三夷山,三夷山脚下有一处环境幽美、占地广阔的三夷山庄。
山庄的庄主是武林泰斗之一的剑仙裴家,裴家在江湖上地位很高,但从不参与各国朝堂上的事情。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有朝廷的路数,虽说也有些江湖人为了金钱权势会成为朝廷中某些人的合作对象或附庸,但江湖上有地位的人则能避就避。
“爹,这次举办武林大会,您觉得朝廷会派人来吗?”少庄主裴庆在藏剑阁里对坐在首位上的裴家家主裴斌问道。
“就算不会咱们也要逼朝廷的人来,否则你娘亲和妹妹的性命……”在江湖上行走,裴家也没少与外人结怨,但传世几百年,裴家自问还没人能从三夷山庄里把人抓走。
怪只怪裴斌的小女儿裴燕涉世未深,竟然被男色所惑,害得裴家被现如今的尤挞国国君塔伦要挟,不得不举行这样一场明显针对楚国朝廷的武林大会。
“爹,咱们裴家在江湖上行事历来光明磊落,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塔伦吗?如果此事败露,裴家的声誉就完了。”裴庆虽然也很担忧自己娘亲和妹妹的生命,但是裴家的声誉更重要,再者说,他也不想由裴家掀起这场江湖浩劫。
“庆儿,你知道爹今日为何会把你叫到这藏剑阁吗?”裴斌岂不知这件事情的后果,可除了妻子和女儿,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目的,令他不得不举办这次武林大会,“你可知这阁内空置的剑架之上的凌空剑消失了多少年?”
裴庆不知道裴斌为何突然提起裴家的禁忌,他转身看了一眼阁内正中间已经有些斑驳锈迹的剑架,说道:“孩儿不知。”
从他有记忆开始,这藏剑阁中间的剑架就是空的,至于裴斌说的凌空剑,那可是裴家先祖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玄铁宝剑,与如今楚国皇室中供奉的天龙宝剑,乃是出自同一个铸剑大师。
裴斌重叹一声,起身走到空了的剑架前,轻轻地抚摸着剑架说道:“已经有好几百年了。据说很多很多年前,江湖上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各门各派都参与其中,当时正极大陆上巫族和灵族乃是最神秘的部族,巫族的毒和灵族的灵力是江湖人最怕也是最想要抢夺的东西。可惜那一场各大门派都参与的江湖大战损失惨重,各门派的掌门人死的死伤的伤,而巫族的三位守护神和灵族当时的圣子合力启动了上古神咒,令江湖人抢夺的巫族之毒和灵族灵力全部消失,也灭了江湖人再起纷争的念头。之后,巫族和灵族族人就都在正极大陆上消失了,再也没人找到他们的踪迹,而与他们同时消失的还有各门派至尊的武器和武功秘籍,据说还有一批庞大的宝藏。”
“爹,这是真得还是传说?”对于这些裴庆只在一些古书上看到过几句,但是没人能确定是真是假。
裴斌转脸看着他定定地说道:“我原来也以为这只是江湖人的传说,但是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了不同的看法。我已经得到可靠的消息,在康泽一十九年初冬之际,巫族的一位守护神不知为何动用了巫铃的神力,令正极大陆出现一个没有命格的人,而此人就是化解第二场江湖浩劫,不,应该说是天下浩劫之人。”
“爹说的是如今楚国的青溪公主?”裴庆对于临青溪也多少有些耳闻,实在是这位农女公主的事迹太令世人震惊了。
裴斌点点头:“没错,正是她,而她的未婚夫君临王焃昀便是传说中消失几百年的灵族圣子,如今只要找到巫族的守护神和灵族的圣子,那么就能重新找回咱们裴家的凌空剑。裴家几代先祖都为了寻找凌空剑耗尽心血,却没想到在我裴斌这一代有了希望。”
“可是爹据说巫族的守护神巫邪已经死了。”裴庆的心也激动起来,他从未见过传说中的裴家至尊宝剑凌空剑,本就是爱剑之人,他也希望能寻回裴家圣物。
“巫邪是死了,而且他本来就是被巫族驱逐出去的守护神,其实每一代巫族都有三位守护神,如今巫族的守护神已经死了两位,还剩下另外一个,只要找到此人,再找到拥有灵力的灵族圣子重新启动上古神咒,那就太好了。”说道这里,裴斌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爹你知道巫族的另一个守护神在哪里吗?”裴庆着急地问道。
如果在此之前他不知道凌空剑的存在便罢了,但是现在知道了,而且还有找回的希望,他自然上心了。
裴斌摇摇头,不过他脸上并没有沮丧之气,反而笑着说道:“虽然这最后一位巫族的守护神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已经有了线索。如今巫族因为巫邪与巫凤儿作孽至深,已经全部隐居在深山密林之中,但要想外人不能找到巫族族人,那么必须要有巫族的守护神为他们下一道咒才可以,而且现如今的巫族也需要选出新的守护神,所以这第三位巫族守护神肯定会出现的。只要他在正极大陆上出现,就一定能找到他。”
这也是裴斌召开武林大会的另一原因,单凭裴家的势力在正极大陆上还是有限,但是整个江湖都动起来的话,这巫族的第三位守护神是很容易找到的。
裴庆想想也是如此,既然巫邪都有巫力,那么这第三位守护神也定是有巫力的。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裴家没有了凌空剑,其他各门派也定是遗失了各家的至宝,作为后代子孙,他们自是各个都想寻回各家的宝物的。
裴家父子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窗台外边停留了一只小鸟,或许注意到了也每当一回事。
等到两个人说完话离开藏剑阁的时候,那只小鸟也飞走了,朝着三夷山半山腰上的一座寺庙里飞去。
此时显得寂静的三夷山庙的后山山洞里,一个小男孩正坐在洞口的石头上等耐着他的小鸟朋友,而看到小鸟飞过来时,他兴奋地站起来说道:“回来了,回来了!”
也不知道今天小鸟会给他带来什么好玩的事情,这几天闷在这寺庙的后山,都快让他浑身上下长满蘑菇了。
“臭小子,别大喊大叫的,和尚我的好梦都要被你扰乱了!”这时从洞里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小的疯疯癫癫的光头和尚,他的身上还挂着一个破烂的布袋,赫然就是当年临青溪见过的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