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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景言猛地甩开她,低哑道:“没看到我在喝酒吗?救什么人……”
    “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找别人吧,我没空……”
    周黛眉咬了咬唇,焦急道:“祝棠雨你也不管吗?!”
    梁景言一怔,手里的酒坛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一双漆黑的眼燃得灼灼:“你说什么?”
    “祝棠雨现在被马新棠关起来了……”
    周黛眉话还没说完,就见梁景言猛地跑走了。
    这时的密室里,被绑在木柱上的祝棠雨已经昏迷,白色衣衫已经破碎,布满道道血痕。
    马新棠握着的鞭子,正在滴血。哗,一坛酒泼在祝棠雨脸上,她慢慢睁开了眼,见马新棠将空酒坛砸在地上。
    马新棠喘息道:“你快说!你爱我!”
    “你……你……做梦!”祝棠雨冷冷地看着他。
    马新棠心如刀绞,可是却强忍哽咽,抓着她的双肩摇晃,凛然道:“棠雨,我求求你,不要再这么固执,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就说一句你爱我,就说一句!”
    祝棠雨缓缓摇头,艰难地说出话来:“我……爱……梁景言。”说完蔑视地看着马新棠,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
    看到她这副模样,马新棠越发怒火攻心,当即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可这次,鞭子却未打到祝棠雨身上,而是突然踢开门,闯进来的梁景言手里。
    梁景言看了看身后昏迷的伤痕累累的祝棠雨,顿时如被雷劈,但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去,颤抖的对马新棠暴怒道:“马新棠,你疯了!”他便是犹如猛虎一样扑向马新棠,狠狠朝马新棠脸上打了一拳又一拳。
    马新棠一脚踢开梁景言,骑到他身上,开始反击,双眼怒红道:“都是你!我要杀死你!”
    他狠狠地打着梁景言的脸,喝醉的梁景言根本不是马新棠的对手,一会儿就被马新棠打晕在地。
    马新棠不屑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梁景言,厉声道:“来人啊!”
    突然,一群马府家丁便冲了进来。马新棠指着梁景言,怒喝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家丁们把梁景言绑了起来。哗,一坛酒泼在祝棠雨和梁景言的脸上,二人都醒了过来。
    祝棠雨见到梁景言,一双眼瞪得极大,不可置信道:“景言?你怎么会在这儿?”
    梁景言亦猛抬头,沉声道:“棠雨,我就知道,你没死。”
    马新棠面露狠厉之色,冷笑道:“哈哈哈,好啊,果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不过,今天你们落在了我手里,就要做一对短命鸳鸯了!”
    梁景言一双眼睛黑得越发深沉:“马新棠,你最好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棠雨。”
    “景言,你不要求这种无耻小人。 ”祝棠雨一双眼睛通红。
    见到二人这副模样,马新棠越发怒火攻心:“放心,你们俩我都不会放过,都有你们受的……”
    梁景言身子一僵:“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们?”
    马新棠走到一边的火炉前,拿起火上烧的滚烫的火钳,缓缓走到梁景言身边,狰狞地笑道:“你说呢?说不定你能承受这火烙之苦,我一开心,就把你们放了。”
    祝棠雨一惊,厉声道:“马新棠!你要是敢伤害景言,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马新棠没有理会祝棠雨,而是直直盯着梁景言,挑衅道:“怎么样,你敢吗?”
    梁景言迎视他的目光,“只要我这么做,你是不是肯真的放了棠雨?不再伤害她?”
    “你放心,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她呢?”马新棠狠戾的道。
    梁景言闭了闭眼,淡淡道:“好,你解开我的绳子,我自己动手。”
    马新棠不屑一笑,命人解开了绑住梁景言手上的绳子。
    见梁景言缓缓接过火钳,祝棠雨心如刀绞,尖叫道:“景言,我求你了,你上次的伤还没好,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这时,梁景言闭上眼睛,举着火钳朝着左手手臂上烙了下去。
    “景言!”祝棠雨撕心裂肺得叫喊起来,眼泪簌簌地掉。
    一阵“滋”的响声,只见梁景言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此刻却冒起了青烟。
    众人都惊住了。
    梁景言单膝半跪在地上,一张惨白的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眼中深沉的黑,手颤抖着,火钳掉落在地上,只见他的左手上一大片烙出的血,在地上集聚了一小滩血。
    梁景言猛抬头,看着马新棠,沉声道:“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马新棠一怔,拍着手扭曲地大笑起了:“哈哈哈,梁景言,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真是太傻了!来人啊,给我打!”
    一群家丁冲上来,对着梁景言拳打脚踢。梁景言躺在地上,护着头,奄奄一息。
    祝棠雨早已满脸是泪,哭得声嘶力竭:“马新棠,你快住手!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马新棠怒视祝棠雨:“谁让你不爱我,这些都是你们自找的!我告诉你们,今天就是你俩的死期!”
    话音刚落,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放了他们。”
    马新棠一惊,转头见周黛眉拿着枪,瞄准着自己,走了进来,顿时吃惊道:“周黛眉,你想干什么?”
    周黛眉提高音量,道:“我说让你放了他们。”
    “我凭什么听你的?”
    “如果你不想要命的话,大可以不必听我的。”说完,周黛眉便朝着马新棠的脚下连连开了两枪,“放不放!”
    马新棠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吓了一大跳,给家丁做了一个手势。
    见状,家丁连忙给祝棠雨解开了绳子。
    “景言!”祝棠雨连忙跑过去扶起了地上的梁景言。
    周黛眉看了看二人,急忙道:“你们快走!”
    祝棠雨点了点头,扶着梁景言缓缓走了出去。
    马新棠的脸色铁青,双眼赤红,瞪着周黛眉道:“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我敢来也就不怕死。”周黛眉冷笑一声,举着枪,缓缓退了出去。
    五十四章墨淡不浓,愿为君死
    一会儿,三人便跑了出来,祝棠雨搀扶梁景言着走出马府大门,周黛眉跑到前面,打开了大门口早已停好一辆黑色的轿车,慌忙道:“快,你们快上车。”
    祝棠雨把梁景言抚上了车,又对周黛眉道:“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周黛眉摇摇头:“不,我现在还不能走。”
    “可是,你为了救我们,得罪了马新棠,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你们放心……对了,”周黛眉从怀里摸出绝世调香谱,拿给梁景言,道:“这是我从马新棠哪儿偷出来的,这调香谱是你们梁家的,理应还给你们。”
    梁景言接过调香谱,一怔:“你……你为什么会帮我们?”
    周黛眉道:“我以前跟着马新棠做了很多伤害你们的事,更是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生罪不可恕,天亮后便就会遁入空门,去寺庙日日诵经弥补自己的过错。”
    话音刚落,一群家丁便冲了出来,“站住!”
    “他们来了,你们快走!”周黛眉连忙把祝棠雨推上车,关上了门。
    祝棠雨把头从车窗伸出来:“那你保重!”
    车子发动,驶去。
    突然间,一群家丁冲上前来,抓住了扔下枪完全没有反抗的周黛眉,把她拽进密室,绑在木柱上。
    “你敢背叛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马新棠满脸怒火地看着周黛眉。
    周黛眉冷笑一声,毫不畏惧道:“马新棠,你是我见过最可怜的人,你以为你这样做,祝棠雨就会喜欢你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坏事做尽,别想再得到任何人的爱!”
    “你给我住口!”马新棠突然暴跳如雷,一掌击飞桌上茶具。
    周黛眉瞪着他:“现在我也瞧不起你,你虚伪,可笑,无情无义,你就是个小人。你不信上天给你的指示,偏偏要逆天而行,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的亲弟弟,把梁家搞的家破人亡,你等着吧,你的报应就快到了!”
    “闭嘴!”马新棠拿起一旁的鞭子,暴喝一声,猛地一鞭子朝周黛眉甩了下去,“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周黛眉只微微皱了皱眉,怒视他道:“因为仇恨,你从小就没得到过温暖,被当成武器一样养大,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但你却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爱,因此你变得极为冷酷,又极为脆弱,这也是你最大的悲剧,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你,你的出生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别说了!”嘭!马新棠朝周黛眉开了一枪,顿时,她的手臂上就中了一枪,血滴滴落在地上,马新棠暴喝道:“你不要逼我杀你!”
    周黛眉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现在,杀人不眨眼,你已经没有心了……亏我以前喜欢过你,我才是真的瞎了眼,这么多年你没有一丝真情流露,却对祝棠雨情根深种,这也算老天爷对你的惩罚,让你尝受爱人的滋味,却让你一辈子也得不到这爱!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配!”
    周黛眉话中无限蔑视鄙夷,马新棠当即勃然大怒,手中的枪再次毫不犹豫的瞄准向周黛眉,“我叫你闭嘴!”
    嘭嘭嘭!一连几声,周黛眉连中几枪,浑身是血。周黛眉深吸一口气,气若游丝地说:“我诅咒你……永远……也别想得到祝棠雨……”话音刚落,她的头便垂下去,闭上眼睛,死去。
    “不……不……”马新棠一惊,缓缓地后退,把枪扔在地上,犹如疯子般只是举着双手细细打量,慢慢咧嘴,似哭似笑。忽而又长声大笑,慢慢转为哀嚎,“……现在我什么都没了,我一定要得到祝棠雨!”他痛苦地哀嚎起来,仿若野兽。
    这会儿,梁府大门口,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一脸疲惫的祝棠雨跳下车,将浑身是伤昏迷的梁景言扶下来。
    祝棠雨边走边喊道:“快来人啊!”
    这时,守门的家丁连忙走上前来,家丁看到祝棠雨一怔,“祝……祝小姐?”
    祝棠雨忙道:“快,景言受了重伤,你快去叫医生!”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是人是鬼啊?”
    “我是人是鬼现在重要吗?还不快去!”
    “是……”家丁甲背着梁景言,一步跨上台阶,冲向府内。
    庭院中,祝林氏快速跑过,跑进房中。
    “棠雨……棠雨……”这时,正从走廊那边的祝林氏看见祝棠雨,一把将她抱住,哭了起来,“棠雨,真的是你,你没死!太好了,呜呜呜……”
    祝棠雨一怔:“娘,谁跟你说我死了?”
    祝林氏眼圈通红道:“前几天你的尸体都已经抬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表哥!”
    “少爷!”
    叶盈盈和陈阳走了进来见到梁景言,一怔,叶盈盈扑向床边,“我表哥怎么了?”
    祝棠雨道:“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刚刚才看过医生服下药。”
    祝林氏看了看祝棠雨浑身的血迹,愣道:“你怎么也浑身是血啊?伤到哪儿了?快坐下,给娘看看!”
    “我这不碍事的,只是鞭伤……”祝棠雨话还没说完,身体摇了摇,晕倒在地。
    “棠雨!棠雨!”祝林氏惊慌失措地摇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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