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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和神算还是闹哄哄的开口:
    “老大茅山妹子你们回来啦。”
    “带什么好吃的了吗?”
    “后羿你终于回来了!”
    阿白见两人开开心心问自己,可眼神却没和自己对视,多年相伴有些感情不用说,也都懂。见气氛略压抑,他问道:“胖胖呢?”
    “去做好吃的了。”
    “芽芽和小雅呢?”
    大力和神棍相视一眼,终于放下手里的牌:“那傻芽芽听说我们要走,带着小雅回屋里了。”走的时候在哭,现在还没出来,还在哭吧。小雅的事众鬼知道芽芽哭功了得,现在肯定也很难过吧,“老大,鬼差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让我们多留两天……我们反而希望立刻就走,这样就不会依依不舍像生死恋了。”
    这绝对是他们刚才想到的冷笑话,可满屋的人鬼看着他们,一点想笑的迹象也没。
    是啊,哪里笑得出来。
    阿白说道:“小二哥,师兄,茅茅,你们先去补觉吧。”又对神棍两人说道,“你们这两天想做什么,都说出来,不要有遗憾。”
    大力和神棍最大的遗憾,注定是要带着去阎王殿了。他们想看到阿白找到心,可这不现实,还折腾。临别前,最想的还是一家人在一起。
    “老大,我们烧烤吧。”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的鬼娘忍不住唾弃了他们一把:“就这么简单?”
    “嗯!”
    阿白笑笑:“好。”隔壁哭声凄惨,听得人断肠,“我去接寡妇和鬼婴过来,明天一起聚聚。”
    萧可担心他一个大男人更惹寡妇讨厌,拉住他:“我和鬼娘去,寡妇讨厌男人的。”
    鬼娘也赞同:“我和阿玉去吧。”
    阿白点头,接了王小二手里的牌:“你去休息吧,我来。”
    小二哥本来想强撑,但想到养好精神明天才有精力陪着一起疯一起闹,还是把牌给了他:“大力,神棍,我回去了。”
    神棍摆手:“去吧去吧。”等王小二跨出大堂门槛,又立马加了一句,“对了,小二哥,把那袋垃圾带出去扔了吧。”
    王小二:“……”这毛病不能好了……但这种莫名留恋的感觉……
    萧可和鬼娘从敲门不见寡妇开门,只好翻墙过去。
    进了宅子,听见的哭声更清楚,更撕心裂肺。萧可心里不是滋味,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受伤的时候,是寡妇在照顾自己。刀子嘴,心却是豆腐做的。
    “寡妇?寡妇?”
    萧可小心往里走,一直到声音最大的房里。有女人的哭声,还有婴儿的啼哭。她敲了敲门,忐忑不安:“寡妇?”
    房门缓缓打开,寡妇抱着鬼婴站在门后,平时收拾得很齐整的头发都已经凌乱。见了她们反而哭不出来了,眼神呆愣,字字道:“帮我……照顾孩子。”
    ☆、一减一减一之二
    第六十五章一减一减一之二
    韩成洗完澡已经过了十二点,在大厅等了一会,不见鬼娘回来。回到房里坐在床上,倚着床柱闭眼养精蓄锐。没一会先是听见婴儿的啼哭声,随后就见鬼娘从窗户飘了进来,怀里抱着个孩子。
    鬼娘见他还没睡,说道:“还不睡呀。”
    韩成起身看那孩子,哭的断断续续,嗓子很大,也有些沙哑了。鬼婴不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但是知道什么是危险。韩成的正气太强,吓的他一瞬噤声,憋着哭声,脸上都是憋屈和委屈。
    鬼娘嫌弃的推开韩成:“你吓着他了。”
    韩成只好站远了:“寡妇家的?”
    “嗯。”鬼娘想到刚才寡妇差点跪在自己面前让她们收养他,就觉得心酸,“鬼差要带寡妇走,可是鬼婴不在名册上。要是孩子自己留在宅子里,迟早会被恶鬼吃掉。萧妹子不会照顾孩子,今晚就由我带着吧。不过他总是哭,所以我等会带他走远些,你先睡吧。”
    韩成皱眉:“寡妇过两天就要走了,她舍得现在就给你?”
    “越想到要生离死别,就越难过吧。”鬼娘隐隐想到她和韩成,再开口声音也有些发抖,“你说,如果过不了多久鬼差要带我走,我们怎么办?”
    韩成看着她,也有些恍惚,顾不得鬼婴怕自己,走过去将她抱住:“就算你转世投胎,我也会找到你。”
    鬼娘哑然,末了笑问:“找到我干嘛?”
    韩成认真道:“结婚。”
    鬼娘没燃烧过的少女心又飞了起来,到了嘴边却是满满嫌弃:“那你得大我多少岁,才不要,我要找个年轻的、帅帅的。”
    韩成忍不住提醒:“转世后脾气也不会相差多少的,你下辈子没人要了。”
    “……”鬼娘恼了,“你也是,要不是我主动,你也是个单身汉。”
    韩成倒笑了,虽然很轻,鬼娘还是看得清清楚楚,比板着脸好看多了,又看得她的少女心砰砰跳,小声和他商量:“那说好了,要是我先丢下了你,你一定要找到我,然后跟我结婚。”
    韩成抱着她没有松手,连鬼婴也因为这气氛安心的安静下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
    萧可和鬼娘回来时,就打算去看看芽芽,他们是大人比较能好好控制情绪,就怕芽芽想的伤心。可回到宅子,芽芽已经静静坐在神棍旁边,看他出牌。猰貐蹲在一旁,时而警惕看向后羿,也算乖巧了。
    阿白见了她,说道:“快去睡吧。”
    大力伸手抽了他的牌:“老大陪着萧妹子吧,我们也不打了,去晒晒月光。再过不久,我们就是晒太阳一族了,羡慕吧,嘿嘿嘿。”
    阿白慢悠悠取下脸上唯一一张贴纸,再看看他说话时一脸颤动的纸,说道:“这么急着催我走,难道不是因为怕你们连脖子都被我和苏谋士贴满?”
    “……”神棍跳了起来,怒拍牌,“老大你是后来的就算了,好歹贴了一张,但是苏瑞安你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连赢那么多,你好意思吗?”
    苏瑞安轻摇扇子,满脸坦然:“好意思啊。”他微微一笑,“每次我都说了,我在让着你们,可是你们总是嘲笑我,所以我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在你们伤口上撒一把盐,免得忘记了我完胜你们的滋味。”
    “……恶魔。”
    “还让不让人安心走了。”
    “我决定以后天天晒十个小时太阳,羡慕死你。”
    “恭喜你们以后每天都要睡觉。”苏瑞安沉思一会,又补刀,“每天都得蹲坑。”
    “……太狠了。”
    阿白见他们闹哄哄的一起出门,说要去喝酒,却偏偏不叫自己,知道是“嫌弃”自己是有妇之夫,一块去了他们反而觉得不好,就停了步子,目送他们离开。
    萧可说道:“宅子里最会说笑话的,最有智慧的,是苏谋士。他的心里恐怕也很难过吧。”
    以后通宵打牌,要缺人手了。她见芽芽还坐在那,怅然若失。不能喝酒的他又不用睡觉,估计是一整晚都坐这的节奏了。走过去握了他软软小小的手:“芽芽,今晚去我房里吧,可以跟阿白下棋玩。”
    芽芽摇头:“跟老大下棋不好玩,宅子里的人都不肯跟老大下棋呢。”
    萧可看了阿白一眼:“你老是碾压他们?这种赢法怎么能行。”
    阿白无奈摊手:“事实跟你想的完全相反。”
    “啊?”
    芽芽龇牙:“是老大的棋艺太差了,老是被我们碾压,所以我们都不屑跟老大下棋,一点意思也没有。”
    萧可眨眨眼:“阿白,你这跟文武双全的将军形象一点也不符呀。”
    “所以我必须能文能武,还要长得好,会下厨,会下棋,甚至会弹琴,才合格么?”见她点头,又见芽芽点头,阿白顿感人生失败,长叹,“茅茅,你还是去看小说吧,我先走了。”
    萧可哑然,跑上去抱了他的手:“可是我不嫌弃。”
    阿白总算面露欣慰:“这就好。”
    芽芽见两人这么亲昵,他哪里好意思去做传说中的电灯泡“老大,茅山姐姐,你们回屋吧,我有小雅陪着”。后羿刚才已经去小二哥家睡了,他只有带着小雅坐在大堂上过一个晚上。不过就算是身边只有一只吉祥物,他也心满意足。
    阿白说道:“等会我带你去走走。”
    “嗯。”等他们走了,芽芽摸摸猰貐的脑袋,“听说你的命很长,那就好,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这句话在猰貐听来,翻译过来就是——我可以喂你一辈子芹菜了。
    想一下真是……好虐qaq
    萧可铺好床,换好睡衣准备睡了,养足精神明天陪他们好好玩。阿白手里拿着刚侍卫拿来的纸条,倒身躺在一旁,盯着那111的数字符号看。
    萧可脑袋枕在他胸口,也看着这奇怪的算术题:“你祖父果然是鬼王,非要弄的这么神秘,直白些说话多好。你如果直接问他,他会说么?”
    “如果会,那今天来的就是口信或者其他内容,而不是这莫名难猜的题目。”
    “那也是。”萧可打了个哈欠,已经很困了,“阿白,我睡了。”
    阿白提了被子给她盖上:“睡吧。”
    萧可抱着他,很快就入了梦境。梦里和阿白对弈厮杀了三百回合,可每次都是他赢,完全碾压了她,气得她想找到谎报军情的芽芽好好揍一顿。
    身旁的人时而低语呢喃,听得阿白心底的烦闷也消散了些。偏头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又专心想这谜题。
    一减一减一……无限减,最后答案也是未知的。一……一……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个“1”字上面,久久不能离开。
    阿白愣住了,隐约猜到一个谜底,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谜底就是这个。冷冷寒意从空洞洞的胸腔冷遍全身,这种不寒而栗的冷,让他不舒服。
    兴许是这种不能控制的冷冻着了枕边人,萧可翻了个身,转而去抱被子了。
    阿白缓缓起身,离开了床。手里的纸已经被他握紧,揉成一团,抬头往窗外看,月色依旧皎洁明亮,却让他看出满满阴霾来。他收回视线,看着熟睡中的萧可,想了很久,拿着纸从窗户出去了。
    翌日一大早,萧可起来没看见阿白,还以为他还在陪芽芽。拿着脸盆去刷牙洗脸,刚到井边六月一如既往出来和她打招呼:“早呀。”
    “早。”萧可挤出牙膏,才想到神棍大力的事该和她说,毕竟她也是这里的一份子,“大力和神棍,明天就要被鬼差带走了。”
    六月愣了愣:“明天啊……”
    “嗯。”萧可洗干净脸,把东西装进脸盆就要走时,井里水声哗啦,停下看去,六月已经慢慢往上飘,可才走出一半,又见她缩了回去,一副快哭的模样。
    “我想去给他们送行,可是我怕,对不起,小姐对不起,我怕。”她好像把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在了死前的一刻,以至于她再也没有力气离开这里。她恨这样的自己,可是又真的没有办法出去。
    萧可俯身笑了笑:“不出来也没关系,我会转告大力他们,他们会理解的。”
    六月点点头,趴在井边,仍在懊恼自己的胆小。
    萧可放好洗漱的东西,换好衣服,去大堂找人。芽芽的气息在那,可是却感觉不到阿白的。到了那,芽芽正在给猰貐梳毛。脖子上的毛发梳起,萧可看见猰貐的伤口竟然痊愈了,好不诧异。
    芽芽听见脚步声,看见萧可立刻说道:“茅山姐姐,我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没有乱走,也没有害怕,是不是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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