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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养了一只高地折耳猫,恰好小区里有家宠物寄养中心,专门为没有时间照顾宠物的户主们提供方便。夏初本来还担心养了猫咪却没有时间照顾,发现这个宝地之后,她毫不犹豫的领了一只小猫回来。夏初给猫咪起名叫二喵。
    夏初拐了弯儿,接二喵回家,那个小家伙看到夏初后,趴在她脚边蹭啊蹭,二喵的叫声暖暖的很好听。它还很小,刚出生一个月多,身体小小胖胖的,走起路来屁股一拽一拽的,头顶和四个小爪子是淡黄色,其他地方,想雪一样白。
    “二喵,想我没有?”
    “喵喵。”
    二喵蹭着夏初的掌心,夏初点点它的小鼻子,将它放在西瓜上抱着它们回家。卧在西瓜上的二喵威风极了,跟船长似地,迎风而立。
    回到家,累到吐血的夏初,给二喵喂了猫粮,没有洗澡就把自己摔倒床上会周公去了。
    夏初的性格比较懒散,但是又喜欢家里干干净净、所有东西摆放有序的感觉。这所公寓,在她住进来之前,一直处于空荡的状态,那个所谓的屋主几乎不怎么回来。可是,仍然有钟点工每个星期过来打扫屋子,确保房间一尘不染,保证屋主可以在任何时候回来小憩。
    有钟点工打扫房间,这给她省掉很多麻烦。奔着挣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这个真理,她在客厅的露台上养了几盆植物,淘了张躺椅放在旁边,在露台推拉门上挂了一串风铃。刚到g市的时候还是春天,她经常在傍晚坐在楼台的躺椅上吹着晚风闻着花香,听着清清脆脆的声响,看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喝着明前龙井。生活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得知她一个人孤单的奔赴g市,她那位在京城混迹多年的表姐怕她一个人在外受委屈,托人捎了好多东西给她,比如那张白色羊毛地毯,比如那一套紫砂茶具,再比如她床上那套奢华的四件套。
    她把客厅和房间的窗帘换成了紫色系,浅紫、粉紫,将这个“家”装饰的很温馨,很精致。
    夏初喜欢有规律的生活,比如一日三餐,可是她又不太规律,比如熬夜。有时候人真的很矛盾,夏初就是一个完全的矛盾结合体。她的好朋友米谷曾经说过,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夏初,那就是精分,精神分裂。
    睡到下午2点左右,夏初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到厨房,还处于很迷糊状态下的她,熟练的将西瓜切开,去皮,分成小三角放进水果盘子,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接着,钻进主卧的浴室,跳进大浴缸,欢乐的泡精油浴。
    毕竟她是借住别人的房子,主客有别,刚搬进了的时候,她很自觉地住进次卧。一次偶然发现了主卧卫生间那个大浴缸,这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经不住诱惑的她跳进这个大浴缸后,从此“万劫不复”。反正这房子也没人住,主人回来前,被她无偿征用也没什么不妥,闲着也是浪费。**说过,浪费是最大的可耻。她一向告诫自己,不能做个可耻之徒。
    泡了近一个小时,擦干头发,拿出冰了一个小时的西瓜,水分还没有流失,吃起来最爽口。顺便又将炉子打开,小火慢慢熬着一锅小米南瓜粥。
    夏初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不太会做饭,但是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些简单的,有时间的话她会换着法子喂饱自己的肚子。不让自己肠胃受委屈,是一个医生最基本原则。
    chapter 3
    g军区特种大队接到任务,解救几位被困人质,罪犯是亡命徒,手里有枪,还有炸弹。田勇因为在解救人质的时候,将自己的防弹装备脱下来套在以为老奶奶身上,救了老奶奶的命,自己却身中两枪。索性有惊无险,但是被抢救回来的他还是要在医院静养。
    田勇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伤口已经基本愈合,部队派了通讯员在医院照顾他,他女朋友得知他受伤的消息,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一个下午,来往的护士大夫都为之动容。做军人的女人是最伟大的,因为有可能在下一秒钟,她的爱人就会为国捐躯。
    周六一大早,军区总院就涌进来一大帮子穿着常服的战士,一个个皮肤黝黑,眼睛亮亮的,很精神。他们高大威猛的样子,让医院的小护士们个个小脸红扑扑的。
    一群人在走廊里排成两排目不斜视,齐步走到田勇的病房。推开病房门,他们立马变了个人,脱缰野马般争着挤着往里冲,直到整个病房被他们填的满满的,一个个还兴奋的喊着叫着。
    “班长呢?”一个小战士首先意识到这个问题。
    “班长那儿去了?”
    “我那儿知道?班长……”
    有几个战士从病房里出来,对着走廊高喊:“班长,班长……”
    护士长在护士站听见了动静,放下手上的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制止。“都喊什么啊喊,这是医院,肃静懂不懂?”
    病房里一群血气方刚的战士们立马安静了,肖腾从人群里挤出来,笑着问护士长:“您看见我们班长了吗?我们想班长想疯了,都有点儿激动,不过我们保证,再也不大声喧哗,对不对同志们?”
    “对!”一二十个人一起扯着嗓子喊道。
    “还喊!!”护士长脸拉得更长,“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果再不注意大吼大叫的,我就向你们部队投诉,管你们是不是特种大队,吵到别的病人休息就是你们的不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肖腾陪着笑脸说:“护士长,您手下留情,我们真的不会再大声喧哗了,真的。”
    他身后的一群战士们跟着他一起点头表决心,嘴巴紧闭,一个字儿也不说。
    田勇一大早就在女朋友的陪同下出去溜圈,刚回来就看见一屋子大男人个个吃瘪的表情,护士长站在门口,双手环胸,一脸不乐意。
    “哟都来了?怎么了这是?”田勇看见这一群家伙,心里挺开心,可是这眼前的状况又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护士长说:“田班长,你来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一层全是重病员,你的兵大声喧哗吵到别人休息,这是不对的。”
    田勇陪着笑说:“不好意思护士长,都是粗人,在部队待习惯了,张口就是大嗓门,实在不好意思,放心,他们谁要是再大喊大叫,随您怎么处置”
    护士长看了看一群人,扭头离开。她人刚走,病房里的人又兴奋的蠢蠢欲动,但是被田勇一个眼神全吓回去了。他们只能压着嗓子把田勇迎进房间,争着抢着和田勇说话。看见田勇的女朋友,也是一口一个嫂子,叫的特别甜,叫的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拎着暖瓶逃也似地从病房里跑出来。
    夏初查房到田勇的病房,看见一屋子绿军装,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一屋子人扭着头看她,同时被这么多男人盯着她真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查房。”
    “夏大夫。”
    “今天感觉怎么样?”夏初站在病床前,例行的问他身体情况,量体温,测血压。
    “都好了,没一点问题,我什么时候能出院?”田勇这一个星期在病房里待着,就连出去遛弯也有时间限制,整个人马上就要发霉了一样。
    “出什么院,伤口长好了吗?”
    “好了,真的。”
    夏初在文件簿上记着田勇的各项身体指标,稍稍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相信的问:“真的全好了?”
    “真的。”
    “哦。”夏初点点头。趁着田勇不注意,飞快的在他右肩伤口附近按了一下,不出意料,听见田勇倒抽气的声音,整个眉头紧紧皱着。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医院住着吧。”
    “哎哎夏大夫,”田勇叫住准备离开的夏初,“那您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在医院待的我都能孵蛋了。”
    夏初轻笑着说:“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出院。”
    田勇想哭,这话对他来说,就像“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一样,是忽悠人的,不待足待够,是不会让你出来的。
    肖腾忽然站起来,对着夏初立正敬礼。“您就是救我们班长的那位大夫吧?谢谢您把我们的班长从鬼门关拉回来,”说着双手抓着夏初的手,紧紧握着,眼睛里闪着光芒,眼圈微红。
    听到肖腾的话,其他战士们都站起来,齐刷刷的对着夏初敬礼,表情庄严而肃穆。一时间,夏初竟不知说什么好,愣愣的看着一屋子军人对着她敬礼。
    夏初赶紧回礼,说:“你们别这样,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况且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是你们班长上辈子积德,所以这辈子注定长寿。”
    “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是特种大队的恩人,只要您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不二话。”肖腾似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战士们都重重的点头,眼光灼热而坚定。
    人就是这样,一旦走进了军队,整个人不觉中就会被带进一种氛围,铁血、不屈服,珍惜战友,珍惜生命却可以为国捐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可以不顾一切,战友就像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样不可抛弃。他们为军人这个称号而骄傲,国家也因为有这样的军人而自豪。
    夏初今天也是值夜班,本来早上8点就可以交班回家睡觉的,但是接她班的李大夫临时有事,要晚一会儿才能过来。所以,她替李大夫去查房,一屋子人把她当做恩人,还邀请她到他们特种大队做客。特种大队,他们说到自己部队的时候,眼里放着光彩,胸膛也不觉中挺得更直,他们都以“特种兵”这个称号而骄傲自豪。
    交班后,脱下白大褂换上军装,白衣天使变成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夏初对着镜子梳头发的时候,看见身上的那抹绿色,觉得自己当初选择军人,是多么让她骄傲的一件事情。虽然,她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员,虽然她肩膀上的军衔只有一条横杠没有星星,她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敬重的人群中的一份子。这个认知,让她觉得热血沸腾。
    chapter 4
    天气越来越热,室外的气温长期盘旋在35°以上,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夏初回到家,二话不说直奔主卫。
    水从莲蓬头喷涌而出洒在夏初身上,美美的冲凉,嘴里忍不住的哼起小曲儿。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浑身上下好多泡泡,嗷嗷。”
    冲完凉,有放水泡澡,上了夜班的人会很乏,泡精油可以缓解疲劳,有助身心健康。可是,后知后觉的她洗完澡才发现,自己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连内衣都没有。她可以自我安慰家里没有别人吗?夏初同学认为,就算没有人别人,裸奔也是不好的。
    还好,浴室里有她上次落下的大浴巾,将头发吹半干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主卫,拉开主卧大门。
    可是,下一秒钟……
    “啊……啊……”夏初的惨叫响彻每一个房间。盘在沙发一角的二喵被吓得一个激灵,毛都竖起来,在喵喵声中瞬时跑开。
    夏初拉紧浴巾,趴在门边,指着客厅的人,手抖啊抖的,说话有些结巴,“你……你是谁?你你怎么进……来的?”
    沙发上坐着的人,对她的大喊大叫不动声色,抓起茶几上的钥匙晃了晃。
    夏初看见钥匙,该不会是,屋主吧……
    “你是……梁牧泽?”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还好还好,不是怪叔叔,不是强盗。她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打量那个人,怎么会……是他?????
    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神奇?要不要这么不按理出牌?
    她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没有见过屋主一次,房间里连长照片都舍不得摆放。当她以为那个所谓的屋主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心安理得的无偿征用了主卫的大浴缸后,他却出现了。还是在她救了他的兵之后,在医院里一面之缘之后。
    “夏初是吧?”疑问的语句,可是肯定的语气。
    “啊,嗯。”夏初趴在门边愣愣的出神。
    “你要不要,先换个衣服?”
    “什么?”夏初迷茫的睁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洒下阴影。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夏初低头看了一眼,迅速跳起来逃似冲进旁边的卧室,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关上。
    夏初把自己摔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懊恼的要死,悔恨的要死。居然穿成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没准他会以为自己是个行为放荡的女人。丢死人了。
    梁牧泽看见那个女人脸颊绯红的从门口消失,摔门,被他意猜到了。她是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时间出现吧,所以才……裹成那样。
    梁牧泽环视了一下房间,如果没有记错,以前客厅里没有这块价值不菲的地毯,窗帘也不是这个颜色,落地窗前也没有植物和躺椅,桌子柜子上也没有这些“花花绿绿”的杯杯罐罐,也没有这只此时趴在他茶几上和他对视的小肥猫。
    不等不承认,的确比以前温馨了很多。
    梁牧泽多年来一直住在部队的家属楼,平时真的很少回来,只有偶尔和领导来市里开会的时候,才回来一趟。
    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他就不同意,他知道自己根本住不了几天,部队都会分房子的,而且特种大队在山沟沟里,距市区还有近百公里的路程,他怎么可能每天来回?他是军人,是来带兵的,不是来享受生活的。
    可是,拗不过他们家老太太,既然她要买,那就随她好了,反正她也是图个心里安慰。他住不住是他问题,买不买是父母的心意,他们希望自己过的更好。一个人在外,身边无人照顾,如果他们觉得有了这房子就相当于给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了一个家,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们放心,那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好了。
    他多年在外,很少有时间回北京。每天在部队,很少可以接触女性,当他家老太太婉转的告诉他,要他收留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梁家二老等着盼着他结婚,等抱孙子等了多少年了。梁牧泽却一点也不着急,每天窝在山沟沟里,过着和尚一般的生活,每日朝夕相处的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岁月不留情,他已经28了,还没有女朋友,更别说结婚对象。和他商量多次去相亲,都被他否决了。理由总是,没空。
    好啊,木敏在心里琢磨着,你不是没空吗,我把好姑娘给你送上门,看你还敢不敢拿没空来搪塞我。
    自家老太太那些小心思他一清二楚,拒绝不了,那就放任自流,反正他真的很忙,没工夫和一个女人从相识一路到结婚,也没有精力和一个女人共同撑起一个家。他把全部精力奉献给了特种大队,给新一代特种作战注入新的血液。
    夏初换了衣服,将已经干透的头发在头顶松松的绾了一个发髻,在门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深吸一口气迈出房门。梁牧泽还是摆着刚刚的造型,几乎没有变。气氛更尴尬,她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初。”
    “嗯。”夏初条件反射的应声,梁牧泽叫她的名字叫的很自然,仿佛已是很熟悉的人一样。
    “我们需要谈一谈。”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很有磁性,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
    “好。”
    其实,她想说,有什么可谈的?我是房客你是房东,就当陌生人好了。难不成,你要收我的房租吗?
    “你住哪间房?”
    “什么?”夏初有些犯愣,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挺清楚了。
    “你住哪个房间?”
    夏初指了指次卧,“这间。”
    梁牧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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