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昆清了清嗓子：“高小姐，霍总有份重要的文件要处理。”
“是吗，那好啊，没关系，反正我今天有的是时间，我继续等着吧。”
“高小姐……”
“容秘书去做事吧，用不着管我，还是容秘书嫌我在这儿碍眼了？”
“当然不是，那……高小姐自便。”容昆陪着笑脸，默默回到自己座位。
……
午后，陆悠暖一得知消息，不顾江易的阻拦，怒气冲冲来到公寓。
江易匆忙停好车，拉都拉不住：“老婆，你马上就要生了，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
陆悠暖推开江易，神情激动：“有没有搞错，她才回来多久，一见到那个渣男就急着投怀送抱，她这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东西！”
“连床都上了，你还不让我知道！”
江易小声咕哝：“知道有什么用，人家就是爱的要命，你能怎么办？如果有办法阻拦，当年就拦住了。”
“老婆，我们小姨子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连孩子都那么大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让她学会自己面对。”
“她知道个屁，她脑子坏了天天在吃药，你觉得她能知道什么？”
“……”江易默默闭了嘴，摸了摸鼻子，跟在后头。
电梯门开。
陆悠暖一个劲儿按门铃。
好半天，陆甜甜才把门打开。
陆悠暖一进门，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简直能把人活活气死。
“你怎么还能和他睡呢？你怎么就睡得下去呢？你是不是药吃的还不够多啊？”
“陆甜甜，我发现你真是不知好歹！”
“你至少姓高是怎么和记者说的吗？你知道现在外边是怎么笑话你的吗？你知道你有多丢人吗？陆甜甜你丢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脸，是爸爸妈妈的脸，是哥哥的脸，是陆家的脸面！”
“好了好了，我们小姨子都快哭了，你就别再骂了。”江易搂着陆悠暖去沙发坐下。
“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还会什么？这时候哭有什么用！”
陆悠暖数落了一通，才顺了点气儿。
虽然这些话不好听，可字字句句都是事实，是该好好把她骂醒了，当初就是骂的不够狠才让她掉进漩涡里。
同样的错误已经犯过一次，过了三年，她仍是重蹈覆辙。
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她生气，更失望，更心痛。
江易搂着陆悠暖的肩膀，小声说：“老婆，你别忘了医生说过的，不能刺激小姨子。”
陆悠暖瞪着陆甜甜，眼里闪着微微泪光：“陆甜甜，你是真的有病啊，我看你这病……是不是他现在过来，搂着你睡上一觉，你立马就能神清气爽了啊？”
再难听的那个字眼，她不忍说出口，可这种行为，当真不是犯贱吗？
她陆悠暖向来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女人，可偏偏眼前这个是她的亲妹妹。
“陆甜甜你真让人失望，一次又一次，你让所有关心你的人都失望透了，你知道爷爷多担心？你知道妈妈多难过吗？爷爷本来就很自责……这两天更是吃不下睡不好，他一定要我把你接回家，还有我……”
陆悠暖的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甜甜怀孕，甜甜生病，甜甜沉迷于那个渣男……每次甜甜有事，她的良心便受到深深的谴责，是她当年不懂事让甜甜替自己相亲。
如今她有深爱她的丈夫，她有可爱的孩子，她生活幸福，可是甜甜呢？
陆甜甜轻轻眨了眨眼睛，低着头，站在陆悠暖面前：“姐姐，你不要哭了。”
陆悠暖捧着陆甜甜的脸，手指轻颤，声音忽而多了几分哀求：“甜甜，听姐姐的话，听爸爸妈妈的话，我们不要再这样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忘记他，忘记他重新开始好不好？你还年轻，你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你到底懂不懂？”
“不要让没有意义的人占据你的生活，占据你的思想，你还有小宇啊，你觉得小宇会看到妈妈这样吗？”
很久，陆甜甜才轻轻摇了摇脑袋，嗓音低沉：“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陆悠暖闭了闭眼，努力克制着情绪。
“就算他真的要结婚了，我还是会去找他的，就算是在婚礼上，我也会去找他的，我带着小宇去找他，我……我会去找他的。”
陆甜甜笑了笑，暗沉的眼底浸没了悲伤：“我知道我给爸爸妈妈丢脸了，我知道，我很不要脸，对不起姐姐。”
“陆甜甜！”
一瞬间，陆甜甜忽然变得歇斯底里，紧紧握住拳头：“就算他结婚了，我还是会去找他！我会去找他的，我会！我和他不仅仅有小宇，我们还会再有孩子，我想好了，我要给他生个漂亮的小姑娘……姐姐我不能没有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姐姐！”
陆悠暖缓缓松开手，难以置信：“陆甜甜你是不是疯了？”
陆甜甜像是筋疲力尽，眼睛慢慢闭起来，昏倒在陆悠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