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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厅。一台圆桌摆在中间,桌上一个茶盘上,一边放着一把茶壶,一边放着一个果盘,果盘上几颗黄色的桔子堆在那里;桌周围摆着几把雕花椅子。屋里的灯不很明亮,映照着墙上几幅字画。
    猛虎门门主郑同山端坐在一把雕花椅子上,见刘恃成进来忙起身施礼寒喧:
    “刘总管。”他那一米八几的高大的个子立在那里,整个屋子暗淡了许多。他那突出的眉骨盖着浓浓的眉毛下的一双眼睛,大而明亮。
    “我是按您的要求从暗门进来的。”郑同山一边坐下一边询问,“是有什么要事吧。”
    “正是。”刘恃成也坐在郑同山的对面。
    “刘总管,鲛龙门门主已到。”刘恃成刚坐下,门外恃卫又喊了起来。
    “请到会客厅来。”刘恃成吩咐恃卫,又对郑同山说,“你稍候,我去迎接一下。”便起身开门出去。
    院中,一个戴着草帽,衣衫陈旧的男子正向会客厅走来,刘恃成迎上去施礼:“许门主请会客厅就坐。”
    “刘总管,请!”鲛龙门门主许宏斌侧着身请刘恃成先行,“我是按您的吩咐从后门进来的。”
    “刘总管。”铁卫队队长王义虎与狐狸门门主张重德几乎异口同声地叫着。
    “你们也到了,请!”刘恃成请他们一同前往会客厅。
    王义虎、张重德、许宏斌他们也互相打着招呼,一同走进了会客厅。恰好,与先前到达的郑同山一同坐在圆桌旁。
    “各位门主,今天这么急请你们来,的确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同你们商量。”刘恃成边说边给大家倒着茶水,“各位先喝口茶,一会我带你们去帮主那里。”
    各门主听了这一席话之后面面相觑,都在用眼神互相询问彼此是否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呷了口茶,一向冷静的张重德微笑着问:“刘总管,什么事我们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呢?”白净清秀的脸颊充满了狐疑。
    “走,我们去帮主卧室,详情由我慢慢说来。”刘恃成说完便请大家随他向外走去。
    门主们边走边小声议论着。他们又问王义虎,王义虎只是十分沉重地摇摇头:“这事很蹊跷,我也弄不明白。”
    刘恃成推开洪震天帮主卧室的门,门主们几乎同声喊着:“大哥!”
    见洪玉娇坐在洪震天的床榻前脸上挂满泪珠,门主们一时慌张了起来,知道帮主出事了。
    他们迅速跑到洪震天的床前,郑同山冲在最前面拉住洪震天的手,一个劲地喊着“大哥,大哥。”其他人也围了上去,推揉着洪震天的身体,焦急地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许宏斌满脸汗水,急切地看了看刘恃成,又看了看王义虎,很想从他们俩的脸上寻求出答案来。
    “洪门主,你知道是怎么了吗?”张重德又望向洪玉娇,他多么想洪玉娇能给他一个答案;许宏斌,郑同山也转过脸来看着洪玉娇;洪玉娇抽泣着摇摇头。
    “大家不要着急,更不能慌了手脚,大家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感同身受。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去商量,需要我们去完成。”
    刘恃成见大家这般悲伤几乎丧失理智,不得不提醒大家镇定:“走,我们去议事厅详细叙说,商讨下一步我们要做的事。”
    他们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洪震天的床榻,缓慢地走出了洪震天的卧室。
    夜空已经很黑,看不到星星,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似乎一种危机或恐怖即将扑面而来。
    一路无语,大家沉浸在悲痛和不解中,门主们更是难以相信这是真的,这事来得太突然了。
    议事厅,一间宽敞的房间,往时非常热闹的地方,尽管是议事,可大家聚在了一起总要闹腾一下,而今天,宽敞的房间显得十分憋闷。大家十分严肃地等待着未知的袭来。
    一一拜了神像之后,烧了香,便依次就座。
    刘恃成让王义虎介绍了白天发生的事,自己作了补充。
    这时,张大夫也赶了过来。刘恃成要张大夫先说说今天诊断的情况。
    张大夫说了诊断的结果,还介绍了自己对洪震天所用餐具、饮具以及洪震天口中的残留物进行了化验,排除了中毒。
    随后,张大夫又回答了几位门主提出的一些问题。此时,议事厅里死一般的安静。
    “好了张大夫,你先过去忙。”刘恃成对张大夫说,张大夫起身走出了房间。
    “各位,情况就是这些。陈子善门主明天才能回,少主快则要等十天,慢则要等十三、四天左右才能回来。”刘恃成见大家都不出声,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能再等了,当下事情紧迫,眼下有这么几件事需要大家商量,事后等他们回来,我再告知他们,如有异议再召集大家商议。”
    刘恃成接着讲了几件事情,概括起来不外乎是:对帮主的逝世是否发丧,是否举行葬礼?帮主的继承人怎么选定?帮内近期的事务谁来主持?可能发生的变局及应对的办法。
    同往常一样,郑同山是最先发话的那个人:“葬礼应当举行,而且还要隆重,让帮主入土为安方为妥当,总不能让帮主一直这样躺在床上吧。帮主的位置由少主接替天经地义,谁都不应该有异议。”
    “我们充分准备,严加防范,举行葬礼恐怕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许宏斌接着说道,“帮主的继承人,我想还是由少主继承,这也是帮内早就定过的。虽然少主年轻,但这么多年的学习和锻炼,文武双全,凭借她的聪明才智,加上我们的辅助,我们帮的事业兴旺无忧。”
    “问题可能没那么简单,大家想想,星火帮现在还犹豫不定,这件事出了以后,会不会影响西城的收回?”张重德眉头紧锁,不无忧郁地说,“如果不发丧,不安葬帮主,这也是不行的。少主自幼跟我学武,她的功底和悟性我很清楚,现又在外留学多年,她继承帮主位置,是不二人选,我赞同。”
    洪玉娇也按耐不住地说:“星火帮的事虽然有所初定,但星火帮内部势力复杂,其最得力的掌乐门门主于定邦对出售西城荒地一事颇有微词,他不允许任何人收购,加上星火帮跟龙蚁帮勾连不断关系密切,龙蚁帮李大安跟日本人有所勾结,可能受到他们的蛊惑,收购西城荒地一事恐有变数。”
    洪玉娇继续说,“承蒙大家对少主的抬爱和赏析,必竟少主涉世不深,社会经验不足,恐难服众。”
    “怎么不能服众?我们都愿受少主节制,谁还不服?”郑同山的火爆性子又来了。
    “此事无须商量,刚才大家都已表态支持少主。”许宏斌也表明态度。
    ......
    议事厅里,你一言我一语大家讨论激烈。大家对海安城各帮派的形势以及可能发生的事情也作了研究和预判,并制定出了预案,特别提出尤其要严密监视龙蚁帮与星火帮的动向。
    刘恃成与王义虎也发表了简短的意见。
    最后达成共识:帮内应外松内紧,帮内事务暂由刘恃成总管与陈子善主持,少主回来后,一切事务由少主定夺。帮主的葬礼秘密举行,尽量封锁消息,以免节外生枝。
    刘恃成特别提醒大家,这件事,暂时不能透露给黄子鸽,尤其是王义虎更要注意保密。
    事毕,门主们由来路出口各自散去。
    夜深了,街上已十分宁静,微弱的路灯下只见个别流浪者躺在各个街角,或许他们各自也有自己的领地互不侵犯。整个海安城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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