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100枚镇妖符刚做完,陆桐就又收到了一个10枚“定”字符的订单,第二天他叫顺丰小哥上门来取走了两个镇妖符快递。
很有意思的是,这两个收件人一看就都不是真名的快递收货地址是同一个地方,陆桐估计他要是有心去查一查,基本就能知道这是哪个天师门派的位置,不过他没这个心思,而且就在顺丰小哥走了没多久,他接到了一个单子,一个正儿八经的捉妖订单。
“老板,我已经下单了,地址就是收货地址,不出省啊,就在邻市,今天能来吗?”
陆桐发现这个买家之前有联系过他,就是先前问他看不看风水的那个,“我说过我不看风水的……”
“这次不是看风水啦,之前是想找人看风水,但这次不是。”
对面噼里啪啦打了一大段话过来,“其实是我老板家里最近不怎么太平,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之前一直觉得是屋子风水有问题,但找了几个看风水的都没看出名堂来,最后那位建议找捉妖天师来看看,他推荐的一个吧,收费太贵了,我老板又抠,不肯花那么多钱去请天师,因为我老板坚持觉得是风水不好不相信可能是有妖在作怪,可这事不解决吧,我也老被拖住连假期都没有,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老板,你收费这么便宜,你那证,是真的吧?真要有妖,你能搞定吧?”
陆桐回道,“自己去翻评论。再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你可以申请退款。”
“别啊老板,你今天能来吗?”
陆桐看了看地址,高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对方城市,“行吧。”
陆桐打开12306,最近的班次已经没有坐票了,他买了张站票,出门前拿着那把被他静音的短剑,一边往剑身上一道道加“锁”字符,一边道,“你说你又过不了安检,只能扔家里,虽然你也破不开这把剑的封印,但我还是加几道保险好了。”
上车后陆桐在餐车找了张位置坐下,对面坐着一个发型特别非主流的青年,手里捧着一只大宽屏手机在看视频,声音开了外放,陆桐坐他对面也听得很清晰。
“……我刚才将几枚‘破’字符藏在了诱饵中,这虎妖一起吞了,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下面我数到三,一、二、三……”爆炸声从视频里传了出来,非主流青年发现了陆桐看向他手机的视线,对陆桐道,“哥们有兴趣?”
非主流青年主动调整了手机屏幕的方向,“这可不是电视剧,这是直播。”
陆桐一眼就能看出来直播画面里的虎妖妖力微弱,属于它的那道烟气略有一丝发红,但十分单薄,被“破”字符攻击后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非主流青年在旁边道,“是不是□□炸天?牛逼炸了!”
陆桐道,“还行。”
“还行?哥们眼界够高啊,我看你一点不惊讶的样子,同道中人?”
非主流青年是个话痨,陆桐不接话都能一个人聊成两个人,他并没有亲身经历见过妖物,但从直播和小众论坛上了解得不少,对遇妖一事,居然期待得很。
“我准备过阵子去西川来个自由行,缚龙岗听说过不?据说那里是妖物活动最密集的地方。”
非主流青年对他的计划侃侃而谈,没发现接下来的时间里,陆桐一直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在看他,非主流青年十几分钟后就要在下一站下车了,快到站的时候,陆桐突然问他,“你的项链看起来有点意思,能给我看看不?”
非主流青年大方地把他的骷髅头大坠子递给了陆桐,陆桐随手把玩了几下,等非主流青年下车的时候,他的骷髅头项链在他胸前随着他的动作大幅度摇晃着,因为镶了水钻,太阳一照,上面流转的一点点浅金色流光和水钻折射的光混杂在一起,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哪个。
陆桐又坐了几十分钟车后到达了目的地,约好的买家说会来高铁站接他,一出站,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举着一块纸牌等在出口,纸牌上面写着“六筒”,陆桐走到了她跟前,“走吧。”
姑娘很惊讶,“老板你比我想象中年轻了好多,我感觉里天师都是留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早知道天师居然还有这么帅的,我出门前应该洗个头的啊。”
姑娘说她叫常昕,性格外向的很,问了陆桐的名字就一直陆哥陆哥的喊他,两人来到停车场,常昕带他上了一辆商务车,指着司机道,“陆哥,这是我老板的司机,我们现在就去我老板家里。”
车子开进了一个别墅区,常昕口中的老板是个乍眼一看有几分儒雅的中年男人,倒是看不出来她所说的抠门气质。
别墅的装修是新中式风格,墙上挂着字画,一进门就是一大尊红木雕摆件,客厅中央的黑檀山水茶托上还摆着几个茶宠,都是身上刻着铜钱的金蟾造型。这别墅就和老板给人的感觉一样,第一眼的书香气息背后,越看越有一种违和感。
“陆哥,这是我老板,孙正东孙总。老板,这是陆大师,有证的,好评特别多,好多人都说他是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常昕夸张地着重强调了一下有证的三个字,孙正东倒是没看出来因为陆桐的年纪而有所轻视,带着他上二楼书房,边走边道,“古怪基本都出在书房里,大概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的,一开始就是一些书啊文件啊,突然就换了地方,我也没当回事,后来就越来越不对劲了,有些重要文件上老是莫名其妙出现一团团黑糊糊的东西,都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意运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