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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一宴等了一晚上,终于把人等了回来,他把她紧紧抱怀里,“小玉,小玉,我对不起你。”
    木子玉满腔的怒火,竟想哭,“你去哪了啊,店也不要了,欠了那么多钱,你去哪了?”
    时一宴抓住她的双手,止住落下的拳头,“对不起,小玉,我会慢慢解释的,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时一宴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开一张照片,“告诉我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照片是下午在商场被偷拍的,她紧紧靠着杜谦润为的是用他来遮挡自己,从照片看来,这动作亲密无比。
    木子玉带着哭腔说:“还不是你,欠人家五十万,我怎么还?我把自己卖了啊。”
    时一宴再次拥她入怀里,紧紧抱住,“对不起,我有钱,你去把钱还给他,从今往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木子玉在他怀里点头,听他又问:“你没跟他发生关系吧?”
    霎时,木子玉想起那天被杜谦润用手指弄到差点窒息,她头皮一紧,猛得摇头。
    时一宴笑了,牵起她的手就走,“带你去个地方。”
    这是个高档小区,当初刚开盘就售馨,房价涨得厉害。
    “我们来这干什么?”木子玉不解。
    时一宴牵着她乘坐电梯上了楼,指了指密码锁,“密码是你生日,去开门。”
    木子玉又惊又喜,按密码的手抖得厉害,半天才把密码输入上去,进门开了灯,她惊得嘴巴合不拢。
    时一宴从后面搂住她,“这是我们的家。”
    木子玉抬头,客厅上的水晶灯奢侈豪华又浪漫,一颗颗水晶坠在空中,闪闪发光。
    “你哪来的钱买房?”木子玉转头问。
    时一宴把头靠她肩膀上里,气息喷在她脖子上,木子玉心里涌起一股不明的恶心感,她挣扎了下,      “时一宴,我问你问题呢?”
    时一宴直起身,把她转了过来,面对面,“这一个多月我出去赚了点钱,没干犯法的事,你别问了,今晚别回去了,在这睡,明天我把钱给你,你先去还了。好不好?”
    第六感告诉木子玉他有问题,谁能一个月买下这里的房子?还有五十万甚至更多的存款?
    “店呢?店还开吗?”她问。
    时一宴走去冰箱拿出瓶酒,打开就喝了起来,“开,雇了个人。你先去洗澡吧。”
    他想单独呆一会,木子玉知道,她转身进浴室时听到他手机响,她竖起耳朵听,铃声响了好一会,   他才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就再也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估摸去了阳台。
    木子玉很快洗了澡出来,她没带换洗衣服,只能把脱下的再穿上。
    她出来时,时一宴在抽烟,烟灰缸里已经熄灭了一根,手上的是第二根。
    “一宴,发生什么事了吗?”她走过去问。
    木子玉刚走到他面前被他猛的一拽,跌摔在沙发上,他手里的烟还没熄,直接扔烟灰缸里,一缕细烟轻飘,散发着浓烈的烟草味。
    “小玉,把你给我。”时一宴低头亲吻她,两手下去解她的牛仔裤,动作毛毛躁躁。
    先前那股不明的恶心感再次犯了起来,木子玉甚至有点想吐,她紧闭着牙,用力推他,“时一宴,我大姨妈来了。”
    时一宴手上的动作顿停了,低头看这牛仔裤怎么有好几个扣子,他才解开一个,他泄了气一样坐了会,又伸手去把解开的扣子扣上,“我出去会,你先睡,别等我。”
    他说完就走了,木子玉没问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她没有冲动想问。
    “我这是怎么了?”她捂着眼睛,思忖良久,找不到答案。
    时一宴什么时候回来的,木子玉一概不知,她醒来时枕边留了张银行卡,银行卡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密码123456,醒了去把钱还了,不用叫醒我。
    外面飘起了雪花,轻轻柔柔慢慢悠悠落下来。
    雪势不大,积不起来,不影响交通。
    木子玉打出租车回了趟宿舍,司机在楼下等了几分钟,又载她去了杜氏集团。
    她在办公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杯热水在手上渐渐变凉,她的内心和这杯水一样,毫无波澜。
    杜谦润推门进来,拉扯着领带无视她走向办公椅坐下,合上眼睛,手指捏了捏睛明穴,随后目光定定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开场白。
    在他进门那一刻,木子玉心脏加速跳动几下,使了劲的蹦到嗓子眼,那视线太过强烈,她无法忽视,装作镇定从容走到办公桌前,把准备好的银行卡和那条钻石项链一并放在桌子上,语气泄露了她的紧张,“五十万,一分不少,我还给你,我们不该有什么关系,就这样吧。”
    “你问过他,去哪了吗?还是你问了,他没有回答你。”杜谦润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时一宴回来找她,木子玉对上他的视线,不敢置信,“你……”
    杜谦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啪”一声扔到她面前,“自己看看他都干什么去了,突然有房有钱,你脑子呢?”
    棕色的纸皮文件袋,厚厚鼓起,装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木子玉拿起文件袋,手一抖,照片滑了出来,散在办公桌上,她瞳孔放大,视觉受到了冲击。
    照片的主角是同一个人,是木子玉熟悉又觉得陌生的脸,照片背景在云南香格里拉,在西藏布达拉宫,在每个酒店的床上。
    她拿起悬在桌上靠着她手的一张照片,在床上,叁个人,赤裸着,纠缠在一起。
    她的心泛起寒意,血液凝固如坠冰窖,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杜谦润一脸的冷漠,同情一个人,一次就够了,“它没跟你说吧?你昨晚住的那房子是身材臃肿这位女士送的,你这银行卡的钱是另一位给的。时一宴把自己卖的挺好,喔,昨晚他是不是又出去了?猜猜是谁约的他?”
    “别说了。”木子玉不想再听,也不想知道,“你别说了。”
    “木子玉,人蠢一次就够了,没想到你是一直蠢。”
    时一宴,为什么你的事要由别人来告诉我?那个人还是杜谦润,你给我的不堪,全入了他的眼,我的脸面何在?
    她如站在悬崖边上一般摇摇欲坠,手里紧紧捏着不堪入目的照片,她张嘴许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蠢,我瞎,我心甘情愿。谢谢杜总提醒,再见。”
    她再也不想看到杜谦润脸上的嘲笑,更不想听他讥讽自己,转身就走。
    朱秘书捧着待处理的文件正要敲门,手指还未敲落,门从里面被打开,木子玉走了出来,她眼神空洞无光,面无表情,像灵魂被抽走了般。
    “木小姐……”朱秘书正想问发生了什么,办公室里一声响,朱秘书大步走进去,踩到散落地下的钻石,低头一看,这不是前阵子她替杜总去拍卖会买下来的项链吗。
    朱秘书心想这两人怎么吵架了,昨天不还好好的?果然谈恋爱这事应了那句歌词: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可怕,还是不谈恋爱了,做一只快乐的单身狗吧。
    眼前的杜谦润充满戾气,眼睛里的血丝更加明显,他支撑着办公桌喘着气在平复怒火。
    “杜总,木小姐……”朱秘书走过来,看到桌上的艳照,这男的怎么这么眼熟?等下,这不是木小姐的前男友吗?天,这么猛的吗?
    “文件放下,把照片拿去处理了。”
    朱秘书从呆愣中回神,“好的,杜总,那木小姐那边……”
    “先这样,她要继续蠢就随她去。”
    朱秘书难过叹气:又要给杜总找床伴了吗?又要折寿了,啊啊啊啊。
    雪渐大,已然是鹅毛大雪,一簇簇掉下来。
    木子玉今天多穿了点,从杜氏集团下来,吹了阵冷风,从里到外,刺骨的冷。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第叁遍,她才接起来。
    “小玉,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好了就回来,等你吃中午饭。”时一宴的声音从她耳朵钻入变成一把利刀刺往她心脏。
    手上的照片还在,随着风晃动着,提醒着她,木子玉抬起头,一片雪花落到她眼里,化成水从眼尾滑下。
    “时一宴,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她不曾想过,跟他说分手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
    “小玉,你说什么呢,你在哪,我去找你。”听说要分手,他慌了。
    木子玉字正圆腔说:“别让我再看见你,我怕我会忍不住阉了你!”
    电话掐断的同时她的心也死了,想起从前奶奶带她去算命,算命先生说:“感情路坎坷,需要看清自己看清他人,建议把她姓氏拆了,方有好姻缘。”
    她原名:李玉。奶奶迷信且姓木,最后改成了:木子玉。
    那时候她还小,搂着奶奶是胳膊说:“奶奶,没有好姻缘也不怕,我可以像奶奶一样,一个人也过得好。”
    奶奶摸她的头,慈祥笑着说:“傻孩子,真正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好,不用像奶奶,要像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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