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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迪威走了,在我攻克腾冲整顿云南,而孙立人攻克松山北上长沙回国抗战的十天之后,美国人派来了飞机,把史迪威接走了,美国总统罗斯福亲自下令召回史迪威,下令解除史迪威的职务,由魏德迈将军接替中国战区参谋长的职务,罗斯福没有放弃中国战区,也许他认为,留着中国战区,还有用。
    他没有放弃中国——战区。
    这场巨大的冲突,以美国退让,中国获胜而告终,但是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我曾经确切的了解的,美国人终止了驻印军的武器弹药援助和云南三十万整编军的武器弹药援助,史迪威当时雄心勃勃的x计划y计划还有z计划随之破产,他走了,中国不听话,不受控制,不给美国面子,所以,这一切都不该给中国了,应该给别的国家。
    真是讽刺啊,呵呵,不过也好,我们终究是脱离了被美国掌控的危险,虽然代价很惨重,但是没有比国家被别的国家控制更为凄惨的事情了,史迪威对于政治的兴趣大于对军事的兴趣,他要是掌控了中国军权,也就间接的把握了中国相当一部分的最高权力,那个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外国人掌握中国的最高权力,不论他是谁。
    要是罗斯福不退让,或者校长退让了,我真的会杀死史迪威,然后自杀!
    史迪威临走的时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颓然,但是深重的黑眼圈告诉我,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这个消息是五天之前得知的,我派去监视史迪威的士兵告诉我,史迪威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发了一场大火,把屋子里面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然后自己颓然的坐在一堆垃圾里面什么也不做,死一般的寂静。
    他临走的时候,似乎已经恢复了部分的精神,穿着整齐,胡子也刮干净了,只是深重的黑眼圈消不掉,他好强的性格使得他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会在他最大的最恨的敌人面前显露出一点点颓丧的神色,这一点倒是和校长很像,校长也是这样,绝对不会在人前显露出他的痛苦和悲伤。
    “你对我们做出的贡献,我们不会忘记,你给我们带来的痛苦,我们更不会忘记,将来中国写史书的时候,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史书钉在耻辱的柱子上,但是你妄图夺取中国人的军事领导权,那就是你失败的根本原因,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美国人在中国指手画脚,那样的人,基本上都被赶走了。”我看着史迪威落寞的背影,这样说道。
    史迪威顿了一顿,不停息的走上了飞机,再也没有回过头,再也没有看我一眼,即使是在飞机之上,他也没有朝地面上看一眼,史迪威几年之后就因病去世了,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也在死亡之中了结了,这一辈子是了结了,那么下一辈子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新任中国战区参谋长魏德迈很快就来了,在我的观点来看,他的立场比较中立,甚至较为倾向中国一方面,虽然和陈纳德相差有些距离,但是比起史迪威而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和史迪威的刚愎强势还有对中国人的轻视相比,魏德迈则显得平和的多,所以他一来中国,就很快的和中国政府建立了比较和谐的关系,一扫中美之间因为史迪威而产生的两年多的低迷紧张的关系。
    他似乎是作为一个调停者而来的,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在后来的做为让我有些惊讶,美国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在中国得到的?他们还需要什么?
    对于美国没有好感,并不妨碍我对于魏德迈的些许好感,也许是因为史迪威给我带来的观感太过恶劣了,所以见到一个比较平和的人,我就有了不少的好感,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谈话也不多,不过从他和他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他并不相信带领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和先进的强大的敌人殊死抗衡七年的政府和他的领导人会像史迪威说的那样无能,所以他并不信任史迪威,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魏德迈给罗斯福的报告里面,魏德迈写出了他自己的个人感受,他这样说道:我发现国民政府的刚毅与坚韧的抗战精神是惊人的,这和史迪威以及他的记者朋友所描述的中国政府不愿作战的报道大异其趣,法国在德国人发动攻势后六个星期就覆亡了,而中国,时至一九四四年,却仍在苦撑,此去日本发动战争已经七个年头了……中国的悲剧是一九四一年以前,在没有外援的状况下,艰苦阻击日军,而投入了太大的牺牲,但这一点,美国人并不了解,到珍珠港事变美国注意到中国的局势时,当时中国已经精疲力尽,无法像头几年那样坚强的作战了。
    魏德迈更深一层次的观察到,校长一直都在四个方面作战,第一个是和正面的敌人倭寇作战;第二个是和在背后捅刀子的苏联作战;第三个是和以军阀和若干半独立省份的文武官所代表的离心势力作战,第四个,就是帝国主义者,比如英国;当然,他少说了一个,史迪威代表下的美国,他自己认为,美国是中国唯一的朋友,他自己是这么做的,但是美国不一定这样做。
    至少他自己这样做了,他认为,中国唯一的朋友美国国内,大部分人并不注意校长所面临的困难,他们只是想着要中国在这一场大战中承担更多的积极的责任,甚至把整个国家的国运都给赔进去,根本不顾这个国家在战后的命运该何去何从。
    魏德迈作为一个外国人,可以用这样平实中肯甚至较为深邃的眼光看待那个时候的中国,殊为不易,这也是我对他有好感的一点,但是他还是一个外国人,没有经历过中国最深重的苦难,所以他不知道,中国所面临的苦难,比他所观察到的,更为恶劣。
    试想一下,一个落后、贫穷、分裂的国家,在历经了七年彻底的破坏和死亡、饥饿和恐惧的煎熬过后,基础的底层的国民的心态,将会产生何种变化;只是承担这一恶果的,却是苦撑八年,筋疲力尽的国民政府了。
    所以在魏德迈了解了中国战场上校长所面临的重重压力之后,也为了缓和中美之间僵硬的情况以及中国民间对美国兴起的排斥心理,魏德迈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一方面和英国协商,硬是强迫英国将已经由我率军打通的滇缅公路重新开通,并且表示,美国的援助物资不会停止,将会从滇缅公路运输而来,包括足够的武器和军事物资,或者是食品,这些都会运到中国来。
    接下来,魏德迈动用了以驼峰航线百分之九十八美援物资武装起来的十四航空队将西北部许多军队空运往西南巩固防线,并且实施了对部分地区倭寇军队的轰炸,因为这个时候,盟军已经掌握了制空权,可以实施对倭寇的轰炸了,就是倭寇本土,也遭到了极为惨烈的轰炸,战后日本人做过统计,那个时候日本本土遭遇到的轰炸是当年重庆大轰炸的二十三倍。
    可惜的是,十四航空队一直掌握在史迪威的手里,我动用不了,这个时候,却才开始动用起来运输国军官兵;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才开始使用,是不是有些马后炮了呢?这个时候才开始把美援物资大量的运输到内地,是不是也有些事后诸葛亮了呢?但是,我们来不及这样埋怨美国,和史迪威比起来,魏德迈已经算是天使了,他至少给了我们这样的美援物资,虽然也极为有限。
    这些物资虽然有限,虽然来得晚,但是至少给中国带来了绝处逢生的契机,魏德迈还想派遣飞机运输我的部队到各地参战,准备全面反击,但是我拒绝了,我有我自己的计划,新一军已经派到了长沙准备对抗倭寇,据说已经有飞机协助新一军运输军队前往长沙,而薛岳将军已经准备调遣新一军主力阻击倭寇了,我答应了,我和薛岳将军,可是非常优秀的搭档。
    校长给了我指挥云南新近编练成功的三十万整编美式军队的权力,我很高兴,立刻下了决心,我还是准备按照我原来的计划,一定要对倭寇二十三军动武,不能让他们有协助十一军的能力,方便我率领一百军全力对付十一军,分散在华南的二十三军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决定了之后,我命令七十四军补充完五万军队之后协同整编完毕的美式整编军六十六军和第七军近十万军队东进两广,协同当地部队对二十三军展开主动攻击,为主力歼灭十一军争取时间和基础。
    另外我将率领主力一百军和剩下的整编军主力北上湖南湖北倭寇正在肆虐的地方,同时告诉校长,北方一战区的全面溃败我无能为力了,十一军已经让我感到焦头烂额,对付十一军已是全力,这个情况下我不能分兵对抗十二军,只能先解决十一军,再回过头来吞掉二十三军,最后才有办法集合全国军力大举反攻北方,北伐失地,最后朝东北杀过去,这需要的兵力恐怕不下百万之巨,至于损失,我不能预估。
    时间步入冬季,我们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战略部署,张灵甫大哥与我分头行动,他率军对付二十三军,我则取和薛岳将军李宗仁将军联手对付十一军,同时还要戒备倭寇南下的十二军,倭寇发动这场战斗虽然来势凶猛,我也看出了倭寇这场战斗在战略上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可以打到重庆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也是对中国抗战信心的巨大打击,可是一百兵团回来了,三十万整编军回来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倭寇总是喜欢把战线拉的这样长,这样长的战线,他们就算攻下来了可以固守吗?这么长的一条铁路线,他们就算攻下来了可以固守吗?有那个能力吗?他们只计算了攻取这些地方需要的兵力和钱粮,可是镇守这些地方需要的兵力和钱粮,他们计算过吗?他们有过预估吗?如果有的话,他们也许并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
    是时候结束这场战争了,这也是我们最后的坚持,最后的黑夜过去之后,黎明会来临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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