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林钦和那个女人的儿子……他现在,经历的又会是什么样的人生?
他勾唇讽刺地笑……没有如果。
这座城市,他曾经发誓不会再踏入其中一步,如今出尔反尔,自然不会白来。
“生母?真遗憾我们无法同频共振。”esther神色微凛,“在我眼里,那不是一个人”。
裴白墨读着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鬼?不,那是——”
“骨头。”裴白墨截断了他的话,“在你眼里,那已经是一堆白骨。”
esther低声笑:“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一堆骨头吗?”
裴白墨闭上眼,懒得继续读唇,语调格外言真意切:“没兴趣,你随意。”
esther嗤笑,伸出手臂手指摁向裴白墨的颈,窒息感强迫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
“你总该有兴趣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的小警花”,他盯着裴白墨的眼睛,“是土葬,海葬,还是巫山*?”
裴白墨甩掉他的桎梏:“巫山*?”
他毫不犹豫地戳破esther的真实面貌:“据我观察,你是个同性恋者,原来是双性恋吗?”
话不说完,他总是很难忍住:“来者不拒,无论男女?我以为这是动物的癖性。”
esther忽然就自然地笑了:“你激怒不了我。”
“讲个故事。睁大你的眼睛,不想听,也要装作认真听,不然我挖下来你这一双眼,送给你的女朋友。”
这威胁还真是让人想笑……裴白墨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餐桌旁落座,正对着他:“说,我会装作在听。”
esther眼里渐渐没了笑意,只剩清冷:“有一个男人,精神病,被妻子背叛,终于无可抑制的发作。”
“开始,他拆卸了家里女儿所有的玩偶,像碎尸一样。后来,这些玩偶不能满足他的欲念。他开始自己到人群中掳掠儿童回家。”
“他披着一张人皮,道貌岸然。”
“后来,他开始逼迫自己的儿子诱拐同龄儿童回家。”
“噢……”裴白墨真得装作在听,异常配合,“再后来,即便这个男人没有提出要求,那个儿子自己也开始忍不住诱拐同学回家,对吗?”
esther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对,可笑的是警察以为是贩卖儿童的集团在当地作案,导致人口失踪。那个多番作恶的男人到死,都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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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没有想到,在路人协助之下制服那个“裴白墨”后,得到的仅仅是一个陷入深度睡眠的男人。
甚至警方在dna数据库里,也不能比对出此人的真实信息。
唯一庆幸的是,确认那不是裴白墨,他不必为此背负罪责。
可他依然在警方通缉的名录里。
她更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流言,网路上突然有数个“知情人士”爆料称近期导致大众人心惶惶的复制人杀人事件,就是n大客座的海归教授裴白墨唆使操纵,他是幕后黑手。
更让警方披露的通缉令截图纷纷扬扬满天飞。
大众已经在讨论高知人群犯罪的危害性,一时间所有的笔墨口水,全都涌向了那一个名字——裴白墨。
好在,他不会听到;好在,他是那样一个冷暖无畏的人,不会被流言影响。
她只求他平安,会让她等到。
她曾经年少无畏把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因为爱上他,而每一刻都在渴望长命百岁。
渴望她的天长,和他的地久。
如今光阴每分每秒走过,看见冬雪是他,看见青松是他,看见蔚蓝海面是他……他即便不在自己身边,她也每时每刻都因他的近在咫尺而心生欢喜。
现在看见数日未见的林瑟,都觉得日益像他。
林瑟绅士地拢着她的肩轻拍两下,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看见夜色完好无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我看到了。通缉令,还有对他的无证据的推断。”
夜色叹口气,问林瑟:“觉得生气吗?”
“是生气过。他挂掉我电话而我买不到回来这里的机票的时候,生气到想在机场绑架个漂亮空姐然后躲去第三世界。”
夜色点头:“可你转念一想他和方津会觉得你幼稚无知,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林瑟哈哈笑:“你像他一样了解我。”
“我还在生气”,夜色捏紧手中的水杯,“他也许正在水深火热中,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气你自己?”
夜色点头。
林瑟摇头:“他知道会生气。”
“气什么?”
林瑟耸耸肩:“气你无视他的能力。你应该相信,如果他愿意,他有气死罪犯的能力。”
“如果对方恼羞成怒呢?”
林瑟低头思考:“他有让对方对他感兴趣的能力。”
“asean,我亲眼见到过。他被当成小白鼠一样试药。”
林瑟继续耸肩:“别担心,那也是个脾气不好长得漂亮还不傻的小白鼠。”
“这到底是夸奖还是损还是贬低?”
林瑟眨眼:“当然是夸奖,不过是含蓄版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多年以后,裴吵吵问裴白墨:“为什么林垦叔叔求婚是单膝跪地?”
裴白墨把攀到自己身上的圆乎乎的胳膊腿拎起挪到一旁,略带嫌弃:“双膝跪地那叫上坟,你可能不懂,乖,找你妈妈解释。”
“还有一个问题,爸爸,为什么我一靠近你就能感觉到砰砰的心跳声,我问妈妈她说她感觉不到。”
裴白墨瞄了裴吵吵平坦的胸脯一眼,云淡风轻:“因为你和你妈妈不同,你是平胸,贴我近。乖,听不懂也去找你妈妈解释。”
过了一会儿,裴吵吵回来了。
“妈妈要揍你,妈妈也不会解释。”
裴白墨静默一瞬,摸摸吵吵的头:“无知是你妈妈的性格,你以后会习惯的。”
第60章 始于初见止于终老
始于初见,止于终老
(萧子规vs夜闻西)
what’s the feeling of loving someone?like a dog,like a god。
——题记
月挂中天时,夜闻西从睡梦中醒来。
梦里她不断地疲于奔命,逃离南苏丹部落的战火,逃离年少时被母亲抛却送到生父身旁的无助,逃离被指控撞车杀人的噩梦,逃离被所有人背弃的曾经……
这些年,她是这样累,却不知道该如何停下来。
又是那样的诚惶诚恐,担心停下来,下一步,就是堕入地狱,再也无法翻身。
此刻,身后的男人的胸膛温暖而踏实。
他的眉峰紧蹙,抱住她的臂膀却那般温柔而小心翼翼。
他们相拥而眠,再无其他。
像无数个不能安睡的夜里,她凭空描画的那样。
她用目光一点一点慢慢地描摹着萧子规的五官。
时光细长,他从粉嫩的孩童,长成年少时阳光温和的少年,又到长成现今强势的男人,她好像总是后知后觉他的改变。
傍晚逼仄的机场廊道里,他皱着眉头将她箍在那一方小天地间,似乎在努力地笑,眉头却如何都舒展不开。
她意料之外的重逢,于他怕也是毫无准备。
“见到我就这么避之不及?”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好沉默以对。她在外一向是独立强势无坚不摧的,可是每一次分别后的重逢,好像都更加无法竖起满身的刺去面对他。
“你回来n市,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慢慢笑出声,晦暗的光线稍微掩盖了脸上的落寞。
也许是她手中拎着的行李箱刺痛了他的眼,他脸上出现她经久未见的怒意。
可他再生气,伸出的拳头也错开她的身体,捶向的只有坚硬的墙壁。
那一拳砸在墙上,也落在她心里,她开始笑,迅速勾起他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踮起脚,去碰那双记忆里柔软的唇。
就当是偷来的也好,或者说她犯贱撩拨他也罢。
直到这一刻相见为止,她一直是这样想念他……想要戒掉这份思念是那样艰难,让她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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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气息时轻时重。
萧子规紧闭的双眼双睫轻微抖动。
几乎是在夜闻西起身下床的同时,他清冷的声音同时钻入她的耳中:“这一次又要走多久?”
夜闻西拿起自己搁置在床头的风衣,看了一眼时间,不作声。
她总是这样让他恨不能。
“告诉我这一次我要等多久。”
夜闻西背过身去拿自己的行李箱,答非所问,语气再平常不过:“听夜色说你现在改飞欧洲航线了,多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