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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白墨闻言沉思,想到昨夜夜色清澈的眼眸,还有那句缱绻的“我喜欢你”。
    “萨摩耶还在她家里,你如果不能像对我一样厚脸皮,可以借口去看萨摩耶。”林瑟在电话那端把理由都给他准备好了。
    裴白墨自然要反驳:“我是那种为了一口吃的就违背原则说谎找借口的人吗?”
    林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裴白墨便自己再度接口:“okay,我的确是这样的人。很忙,挂了。另外,你难道是不记得今天是你又老了一岁的日子?虽然你会越来越智慧、越来越帅这种脱离实际的祝福我不会违背原则乱说,但是生日快乐这种歌,我还是愿意唱给你听的。”
    认识裴白墨那么久,他从来没有连贯地对自己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
    林瑟暂且无视他扔出来的那一堆打击人的东西,追问他阔谈的原因。
    “哦,”林瑟听到他浅笑的声音,“她对我表白了,我现在心情大概可以称作愉悦”。
    “什么?”
    “她说喜欢我。”他竟然拿来炫耀。
    林瑟自然好奇进展:“你接受了?”
    “当然不会。”
    裴白墨给得答案着实让林瑟震惊。
    “身为一个男人,我若喜欢一个人,一定会选择一个光辉灿烂的时刻自己来表白。她只需要选择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接受我的表白,或者成为世上最幸运的女人接受这一份惊喜。”
    被他告白,就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林瑟咬咬牙,他还真是死性不改地自恋。
    光辉灿烂的时刻……依照裴白墨的审美,那一刻也许历经百十年才能找到。
    情商可有可无的人突然对自己畅想未来某一刻的精心告白……林瑟心底只有惊悚一种感受。
    他琢磨开导裴白墨,好好指点他恋爱的功夫,裴白墨已然想起刚才被岔开的话题:“生日快乐歌。”
    他这一提,林瑟才是真得受到惊吓,决心直接点拨裴白墨免得日后更多人遭受他五音不全的荼毒:“别唱,你是真得不知道自己唱歌很难听吗?”
    可他到底低估了裴白墨厚脸皮的程度:“我为什么要唱给你听?”
    他接着自己回答:“就是因为难听才唱给你听。噢,就像我拉小提琴给你听的原因一样。”
    ……
    被打击的怀疑人生的林瑟几分钟后才找回智商:“我还是建议你多和katze沟通一下,看看她说喜欢你前面是不是忘了加上一个曾经。”
    “另外,我一直觉得,光辉灿烂是用来形容你现在用的纸币上的毛爷爷。”
    “还有,等你选好了告白的时刻,人家早就心灰意冷的被打击地体无完肤跑掉。”
    为了免受荼毒,林瑟几乎机关枪一样说完这几句话就立刻切断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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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吵将自己盘成一个半圆形坐在沙发下面,夜色则打坐坐在沙发上面。
    不远处的液晶屏正在播放的是新近热播的剧集。
    女主角爱上的,是将她绑架囚禁三年的罪犯。
    这样畸形的爱情,出路不知在何方。
    近来的影视题材丰富了不少,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灰姑娘和王子莫名其妙就离开彼此不能活的情节,也不是高富帅和白富美不食人间烟火只谈情说爱的碰撞。
    她安静地看了几分钟,正巧听到背负人命的男主角询问女主角爱上他的原因。
    女主角泫然欲泣,无限缱绻柔情地回答:“我爱的,是你爱我。”
    很酸……
    夜色即刻换台。
    下一秒,便听到门铃响得声音。
    原本摆放在沙发旁的棉拖只剩一只,另一只不知道被吵吵拖到哪里去了。
    夜色只好踩着一只棉拖往玄关蹦。
    一摁开监视器,内里出现的,竟然不是她以为的姜北薇,而是昨夜在她表白过后,被林垦扯走不见下文的裴白墨。
    第017章 .食人诗人是人
    第十七章:食人,诗人,是人(三)
    裴白墨的逻辑历来是天下无双的。
    他竟然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地让她负责任……以这种类似强抢民女的方式。
    这,科学吗?
    女朋友?
    她和他从师叔侄的关系光速变成男女关系竟然只是因为她突发奇想的那个调戏之吻?
    夜色在回程的路上只好自己做起了司机。
    值此非常时期,夜色不想尴尬地让车内冷冻,主动问起适才裴白墨提及的第三个受害人尸体会缺少手部的问题。
    裴白墨闻言侧转面向她浅笑,温柔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魅惑。
    夜色能够深切地感觉到自己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这混蛋真是上帝派来报复自己的。
    “色/色。”裴白墨那蛊惑一笑之后,竟然又柔和地唤她的名字。
    夜色咬咬牙,从郊外回程的路这样曲折,沿路的路灯残缺晦暗,她需要专心致志。
    “裴白墨”,她一改叫他师叔的习惯,字字咬着舌尖吐出来,“你不要面向我,闭上眼睛,也不要开口说话”。
    裴白墨听到这个新鲜的称呼唇角翘起,异常乖巧:“好。”
    他真得如她所言转身面向前方,闭眼,默声不语。
    夜色对他偶尔的反常表现有心理准备,看着他静好的侧脸,心底一阵又一阵叹气。
    一栽到底的感受,到底是该兴奋还是该懊恼?
    车子很快拐进市区,滑进灯影蹿动的车河,夜色刚松了口气,又听到裴白墨清澈的嗓音。
    “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闭上眼睛、闭上嘴巴安静地等待,难道接下来不应该是这个女人吻上来?”
    他的语调微露不满,夜色刚松下的那口气瞬间提了起来。
    裴白墨这样一个爱情白痴,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七情六欲?!
    到了警厅,夜色刚车泊好,第一件事就是和“保姆”林瑟通电。
    林瑟开口声音就透着幸灾乐祸:“katze,你要告诉我自己已经无法忍受他了吗?”
    “阿瑟,是你教他的吗?”夜色直入正题。
    林瑟不明所以:“冤枉我,我现在距离他有近半个地球那么远。让我猜一猜,那小子干了什么。他脸不红心不跳地j□j你?还是像个变态一样悄无声息地直闯你的卧室?难道说,他用凶器……耍流氓?”
    林瑟中途很暧昧地停顿了一下:“我早就发现孺子可教。”
    夜色太阳穴猛地一抽:“我在很严肃地问你。”
    林瑟哈哈一笑:“katze,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去问j。他一定会告诉你。”
    “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要相信我的眼光。我们深交的这个人,是世上最好的那个。你依旧在他身旁陪伴,他很开心。katze,给自己点信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相信,没考虑清楚之前,他不会乱来。他也许是个爱情白痴,但他不会一辈子白痴下去。”
    这世上,夜色所认识的人中,除了她自己,另外两个了解裴白墨的人就是她远在德国的昔日恩师和林瑟。
    有些事,她对第四者说,可能并不会被理解。
    她历来惜福,珍惜得到,同样也便害怕失去。
    她一直都算勇敢。
    但拿真爱做赌注的局,失败的代价,她不敢随意承受。
    他未回应之前,她迫切期待;他突如其来的攻势之后,她反而踟蹰。
    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在自我困扰中走向灭亡的。
    夜色挂掉电话。
    林瑟说得对,她有任何不解,都应该直接面对裴白墨。
    他就站在不远处地长廊口等待,夜色一步步走过去。
    从心如止水,走到双颊发烫。
    “什么时候和林瑟这么聊得来的?”他随口嘟囔一句,随手就牵了她的手包裹进他温热的掌心。
    自然而然地仿佛这件事他已经做了很久。
    夜色晃晃脑袋,自己是真得不想问那些痴男怨女问得恶俗问题,但是实在好奇。
    “我以后不会再叫你小师叔,”夜色主动提起称呼的问题,“既然我们神速晋升男女朋友,我以后会叫你的名字”。
    裴白墨微笑看她,摸摸她的头:“做得好。”
    “裴白墨,我有些不确定。你确定你是喜欢我,你都没有和女性/交往过?!”
    他低下头在她脸上啄了一口:“我的确没有吻过第二个女性。”
    “角度似乎不太对。”他甚至随后还能接一句对于适才那个吻的评价。
    夜色渐趋常温的侧脸再度发烫。
    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角色转换完毕,并且适应良好。
    “你想知道为什么?”
    夜色微怔,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我们相配。”
    他前面那句问号勾起她的求知欲,最后这句回答,却戛然而止。
    他话毕从上到下打量她,隔了数秒才接口:“精神上的匹配已经被证明,至于身体,目测更相配。”
    “我没有试过二人世界,你要教我。”
    “我没有试过宠爱别人,你也要教我。”
    “我一贯善解人意,这点我可以熏陶你。”
    “我喜欢身体力行,这个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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