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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一想,就将目光转向任清凤,却见她面上居然带着几分讥笑,看着任清水,淡淡的说道:“真是好笑,你害我的时候,就记不得自个儿是和我嫡亲的姐妹,轮到我反击的时候,就又想起来了,敢情,你是选择性记忆!欺负你,我会良心不安?任清水,你在说什么笑话?”
    她眼中寒芒一闪,却极快的一闪而过,忽然挑眉一笑,竟然显得几分妖娆:“欺负你,我不知道多痛快。”
    说着,伸手扯了任清水发,一个后仰,伸手端起一旁辣椒水,往任清水的嘴里灌,呛的任清水一个劲的咳嗽,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任清凤如此糟践欺负人忍无可忍之下,沿着木梯,走了上来,冷着一张脸道:“任清凤,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有你这样作践人的吗?”
    任清凤看去,哎呦,别说还真有缘,居然是任清水未来的夫婿——唐若昕。
    这位唐公子,可真是英俊的白马啊,可是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像是他脑子进水了一般。
    但是他自个儿却是半点也没有觉察到,犹如解救被恶龙囚禁的美丽公主一般,气势汹汹,冲上来维护着任清水,与任清凤正式对峙。
    众人顿觉得唐若昕脑子进水了,任清水缠着自个儿姐姐要退了与他的婚约,他却还傻傻的冲上去英雄,不,狗熊救美。
    “任清凤,往我还敬佩你是个巾帼英雄,没想到你居然这般的心狠手辣,你这样的人,居然要过我们鲁国的太子妃,未来的国母,你不配!”唐若昕声色眼里,义正言辞。
    若不是任清凤早知道这货是什么色,还以为哪里跑出来忧国忧民的伟人呢。
    “我不配?”任清凤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唐若昕一眼,玉手突然轻轻的拍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直站在任清凤身后如同隐形人一般存在的墨色,突然一个闪身上前,一击直拳,虎虎生风,目标明确,正中唐若昕的鼻梁。
    刹那间,众人几乎都能清楚的听到唐若昕鼻梁断裂开来的声音,唐若昕此时也扮不了英雄了,如杀猪般惨叫一声,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窗口的位置飞了出去。
    墨色的身手出神入化,一个跃动,就追上唐若昕的身影,伸手抓住他的发,一脚抬起,狠狠地踹了他几下。
    这时,唐若昕身边的护卫都围了上来,狂忽然哈哈大笑一声,眼中兴味十足,不退反进,就听咔嚓,咔嚓脆响,男人惨叫声一声惨过一声,片刻之后,地上就躺了一堆残兵伤患。
    酒楼里的人,再次被任清凤身边的两个护卫给惊呆了,这出手是不是太老道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觉得这两位动起手来,就跟切西瓜一般,极其无聊而随意。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即使身为准未婚妻,也不该如此张狂!
    众人此时面色都有些不同,神色莫测,觉得这位未来的太子妃,行事太过毒辣,连辣椒水都上了。
    任清凤却缓缓的走到一脚被踩着的唐若昕身边,死死的盯着他,缓缓地说道:“觉得我很狠毒对吗?呵呵……”她轻笑,可是即使是笑,笑意却未曾达到眼里:“这些不过是你温柔良善的表妹,加注在我身上各色羞辱的之一。”
    说完之后,她站直身子,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脚狠狠的踩在唐若昕的手掌上,“咔嚓”的一声,骨骼断裂,鲜血直流。
    唐若昕养尊处优,哪里经得去如此折腾,顿时立刻就昏死了过去,连杀猪的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一声。
    “扔下去!”任清凤指着窗口,淡淡的说道。
    众人再次说不出话来,随着任清凤的手指看去——要知道,第一楼的下面,可是大型河流,唐若昕晕死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水,一个不好,连个小命都没有了。
    墨色拖起唐若昕,任清凤却状似极为随意道:“将她一起扔了。”
    狂应了下来,伸手拖了任清水,此时的任清水已经吓傻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不过是纸老虎。
    狂走到墨色的身边,就见墨色打开窗子,“噗通”一声,将人扔了出去。
    狂依葫芦画瓢,将人也从窗口扔了下来,转瞬之间,重物落水的声音接连响起,轰隆隆的两声,一前一后。
    墨色走回到任清凤的身后,而狂也跟着墨色走到任清凤的身后,一副随从的模样。
    任清凤面上全无半点煞气,淡淡的抬头扫了酒楼一眼,对着众人淡淡一笑,平静而沉淀,仿佛刚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干的一般,语气漠然道:“很抱歉打扰各位用餐了,我刚刚的情绪有些激动,希望没惊了大家。”
    任清凤一副很是为难的摇了摇头“真不巧,我刚刚没注意到下面居然是条河。”
    静,死一般的寂静,不说用餐的众人,就是往日里舌灿莲花,机灵聪慧的小二们,也都傻了眼了,瞧着河中不停扑腾着的二人,脑子也变得有些不灵活了,傻乎乎的看着任清凤,好像她头上长了角一般稀奇。
    “小二,今儿个诸位的酒菜算我的,算是我给各位赔罪的。”
    任清凤笑容淡淡,有着一种沉静的风轻云淡,这样的表情平日里虽然不敢说什么如沐春风,但是绝对不会如今日这般,让人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就仿佛地狱而来的阴风一般瑟瑟,让人遍体生寒。
    “不用,不用……”
    “二小姐太客气了……”
    “多谢二小姐的盛情……”
    “二小姐果然是巾帼英雄,豪爽……”
    ……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一时间,众人谈的投机,将下面扑腾的两位给忘了,只围着任清凤说个不停。
    这自然就更让任清水的怨恨增加许多。
    直到任清凤慢条斯理,又喝了两杯茶,才款款的离去,而下面的扑腾声渐渐的弱了下去。
    而第一酒楼的掌柜的,可是一个极其精明的人,立马让人撑了船,去救那两位。
    任清凤没一下子玩死这两位,留着两位,如青轩逸一般,让他们生不如死,百般折磨,才能泄了她心头的怒火。
    ☆、第129章不爱就恨
    晨风微微,窗外的栀子花香弥散,静谧之中,无声无息幽香暗吐。
    任清凤侧躺在美人榻上,看着眼前的少女:“风流韵想见我?”
    “是。”画词看着眼前的少女,神色有些恍惚,还未曾从惊艳之中回神过来。
    她忽然觉得这一次或许殿下来错了,曾经那样面容平庸,甚至丑陋的少女,就让殿下无法自拔,更何况现在这样风华绝大,美若天仙的女子。
    房间中静谧无声,偶尔微风吹过,珠帘翠玉发出清脆的响声,动人悦耳,任清凤想了一下,点头,淡淡的道:“好,我去!”
    故人千里而来,危险中相约,总是要见上一见,而且当年那一箭,总要弄清楚,是谁射的。
    还别说,那射箭之人真的很有本事,青轩逸这等人物,这等势力,到此时都未能查出一丝半点的头绪来。
    任清凤随着画词而去,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她现在身为鲁国准太子妃,并不介意与风流韵在战场上动刀动枪,可是却不喜欢里利用风流韵的感情,这是她的骄傲。
    都城第一酒楼的某间雅间。
    一袭紫色锦袍的男子,负手而立在窗前,静静的站着,背影笼罩在云雾之间,整个人似乎也都变得模糊不清,凤眸久久的凝望远处升起的朝阳,眼底如同那朝霞一般,充斥着一片血红。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眼中的血红淡去,渐渐变成一团黑,黑不见底,欺霜赛雪的容颜闪过一丝激动,随即又变得云清风淡,看不出曾经的流光暗黑。
    任清凤进来时,一眼就看到风流韵负手而立的身影,这个男人果真是妖孽勾魂,只这么一个背影,也是如此风采卓然。
    待到风流韵转身之时,任清凤却是一怔,没想到也就一年多的时间,风流韵的变化却是那般的大,整个人显得颓废而黯然,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令人不忍观看,怕是此刻任何人见了,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是那个风流天下皆知的疯太子,赵王赵后捧在首手心疼爱的儿子。
    即使他今日刻意穿了张扬的紫色,可是却再不见曾经的紫衣艳华的风采,反而这份张扬的色彩,更添了他周身颓废,寂寥的气息。
    “小姐,自从您坠崖后,殿下每日都从噩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眠,就那样一直双眼无神的注视着黑夜,一直静候天明。”一旁的画词感受到任清凤震惊,压低声音,缓缓地说着。
    任清凤嘴角扯出一抹清凉的弧度,瞥了画词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心软吗?”
    画词面色一怔,任清凤却好似不置一词的抬步,走了过去,画词自觉的退了下去,墨色瞧了前面二人一眼,也退了下去。
    风流韵就那样看着大步而来的女子,一向沉寂的心,猛的跳了起来,那种血液重回干瘪心脏,再一次充满活力,仿佛生命重新来过的感觉,让他双目都焕发了光彩。
    不过,随即,那一双狭长的凤眸的光彩再度黯然下去,那暗淡之中似有无数中情绪来回的翻滚,像是千帆过尽,大浪淘沙,历经艰难,终于寻得心中所爱的惊涛拍岸,却又发现心爱心有所属的悲伤绝望,那种错失的痛,只逼得人似乎无法呼吸。
    任清凤却似毫无所觉,走到风流韵的面前,微微整了一下裙摆,坦然落座,直视着他的双眼:“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伸手拿过酒壶,轻轻的嗅了一下,清香扑鼻,在白玉中斟满了一杯,仰首,一饮而尽。
    风流韵却是不回答,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任清凤,似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又像是从眼前这张绝顶的美色之中寻找曾经平庸的痕迹。
    任清凤也不催他,只是低首,斟酒,豪饮,清香的水果酒,美容养颜,不喝白不喝。
    雅间之中静谧一片,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连饮三杯,任清凤终于放下手中的白玉杯,动作优雅,随意而自若,抬眸看向风流韵道:“看够了没有?难道你千里迢迢而来,就只是为了在我面前做哑巴?”
    “陪我再喝。”许是许久都不曾说话,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沙哑低沉。
    任清凤淡淡的点头,风流韵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看着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同坐,那种入骨的疼痛随着她的每一个呼吸,在他的身体之中蔓延开来,即使痛彻心扉,他却从来没有过的清醒——她的眼中没有他,自始自终,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动容,即使他置家国于不顾,彻夜狂奔而来,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感动。
    这个认知,比当日亲眼见他坠崖,而无力施救更令他绝望。
    她不爱他啊,他可以跟天斗,跟地斗,又怎么跟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斗。
    二人谁都不再开口,只听到酒入愁肠的声响,那火辣辣的滋味,只烧的他全身的血液倒流,却又如同寒冰过境,除了冷,就是寒。
    一杯,一杯,又一杯,风流韵依旧没有开口,任清凤却在十杯之后,放下白玉杯:“十杯清酒,谢你再三维护之情,只是国仇在前,不说私情,我与你自此后,如同此杯,再不是朋友。”手中的酒杯掷地有声,清脆的碎裂声,如同风流韵此刻的心脏一般,被人撕碎。
    在见到风流韵的那一刻,任清凤就已经知道,那个暗中射杀她的人,绝不是他安排的。
    “为什么?”风流韵瞧着地上飞溅的碎片,终是扯出一抹空洞的苦笑,看着任清凤,轻声的开口。
    “不为什么?如今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虽然风流韵寓意不详,可是任清凤却是听懂了他所问为何,只是淡淡的回应着他,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澈清凉。
    风流韵身子一震,端着白玉杯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酒水溢出来,随着他修长是手指,倾泻而出,如同他无法流出的泪,灼伤他的肌肤。
    紧紧的抿了抿有些苍白的薄唇,沙哑的开口:“我就是想知道,我哪一点不如他?”
    输的心不甘情不愿,明明是他先动心的,明明是他先许情的,为何最后的结果,却是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任清凤的眸光扫了风流韵那过于苍白的唇,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
    爱情原本就无迹可寻,若是她知道,那么她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不去为那个男人动心动情,坚守着自个儿的一颗心了。
    直到这一刻,任清凤对猝不及防而来的爱情,还是有着些许的不悦。
    爱之苦,情之痛,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既然动了心,动了情,再不甘,也会遵循着心的痕迹而去。
    人生本就短暂,若是不随心而动,岂不是苦了自己,委屈了自己?
    “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风流韵闻言立刻激动了起来,猛的站起身子,跨过那桌子,紧紧的禁锢住任清凤两侧的肩膀,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着任清凤的双目:“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如何能不知道?”
    他生不如死,挖心挖肺的痛,在这个女人的嘴中,却原来不过是不知道三个字所形成的。
    他的绝望,他的痛不欲生,原来却是不知道。
    既然如此,为何就不能是他?
    任清凤微微蹙眉看他,双臂被他攥的生疼,见他双目赤红,充满血丝,如同滴血一般,倒是没有挣扎,只淡淡开口:“不过依心而行罢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风流韵从未见过的认真,即使声音淡淡,却能让人清楚的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依心而行?”风流韵的身子再次一震,却固执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与他都是极为清冷之人,你怎么会为他心动。”
    他忽然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眼中一片清淡冷然,可是他的心却冷了下来,嘴里却依旧固执:“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我纠缠你,所以你就用了这个最伤人的理由,来让我死心,让我绝望,对不对?”
    “不对。”任清凤断然否决:“你对我如何,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我不需要用什么理由来敷衍你,搪塞你。我还肯坐在这里,听你说,那是因为曾经我将你当成朋友过,不过,你相信,我也没有法子。”
    任清凤伸手推开他紧紧攥住她双臂的手,继续淡淡说道:“话已经说清楚了,再无可说,我先离开。”
    她说着就站起身子,谁知道,却在起身之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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