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轻轻付了下眼睛框，心力交瘁地拍桌子，“听见没有。”
“嗯。”
“嗯。”
一男一女同时应答，朝对方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周珒脸色挂了彩，几道指甲抓痕，从眉毛道嘴角，新鲜的抓痕成粉色，少许的血迹用纸巾擦拭干净，染雪的废纸团正搁在付轻轻办公桌上。
付轻轻叹了口气，“连晗，你没哪里不舒服吧？”
男孩子打人虽然不像女孩子那样张牙舞爪，但是力气大，就怕会有内伤，班主任这个职务实在是烫手山芋，学生的问题没处理好，闹了人命可救严重了。她摸摸额头，“算了，你们两都去医务室做个检查。”
出了办公室，两人虽无其事地悠哉走回教室。
一前一后坐下，仿佛刚刚打架地另有其人。
周珒拿出生物书，封面有灰尘，刚刚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去了，估计他去办公室之后秦如如替他捡起来的。
怎么有的女孩温柔体贴，说话温声细语的，而有的人呢脾气倔，一言不合开打。
打女人是不绅士的表现。
第一次还有悔意，后来打着打着就习惯了。
擦封面的手顿了一下，周瑾想起来刚刚打架的时候被女人抓得疼了，没忍住力道踢了她一脚，应该没事吧？
“看什么看，滚。”女人一记冷眼射回来。
“………”太凶了，声音洪亮，肯定没有问题。
班上的同学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气场不合。都自觉地不去打扰。
一个人除外，秦如如几番纠结，站在周珒身边，手中拿了一个密码本背在背后，表情忐忑。
“有什么事？”周珒问。
“我，我不是找你。”秦如如回答，目光落在连晗脸上，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连晗，我，我不是故意的。昨天走错了座位，把你的本子带回家了，这，这真的和我的密码本，一模一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她带了哭腔，还闭上眼睛，“你，你别打我，要不不打脸就行。”
“是你？不是他。”连晗皱眉盯着周珒，“你没拿我的本子，为什么要承认。”
“我说的是早上交作业，英语老师在催，你的英语本直接放在桌上，就替你交了，谁知道你发什么疯突然就打人。”周珒无语道。
“给我。”连晗伸手跟秦如如要本子。
“对不起，害你们两打架了。”秦如如将上锁的本子交给连晗，确认道，“你真不打我啊？”
周珒直接挥手，“快走快走，她一会又要发疯打人。”
连晗的手悬在半空，将道歉的话吞进肚子里，“知道我是疯子，别惹我。”
秦如如坐回座位，她在连晗的正后方，也是最晚走的太着急，半路想起来试卷夹在本子里没带，匆匆忙忙跑错了座位，带走了连晗的作业本，钥匙开不了锁，到了学校从抽屉里拿出本子，才知道她错拿了连晗的本子，罪过。
班上的座位是按照学校成绩排列的，这样可以有效避免家长来学校干预排座问题。
连晗和周珒是公认的冤家，两人轮流考年级第一，所以一直是同桌，要是其他男女从高一到高叁都是同桌，怎么样也得来一段特别的地下恋情，可这两位，除非天塌了，不然不可能在一起。
高叁开学只是个形式，开学之前已经补习了整个暑假，昨天刚考完一次摸底考试，成绩会在今天公布，明天排名低于全校前叁十的学生会离开一班。
学校的简单在于，一切都看成绩。
周珒和连晗雷打不动地再次同桌，这次是周珒第一，连晗第二，连晗比周珒低一分，她拿着语文试卷的答题卡看了很久，久到周珒以为她会把试卷撕掉，之前她干过一次那样的事。
说起来也奇怪，他明明讨厌她这种阴晴不定的女人，却对于她的情绪很敏感，比如现在，他清楚地知道她不高兴，回去饮水机接水，喝完一整杯之后情绪会缓解。
他望着女人空杯而归情绪低落，原来是角落里的桶装水空了。
班里的桶装水都是由男生搬上去虽然班长安排了值日的男生完成，但总是有两叁个偷懒，于是渐渐地，其他人也不愿意付出，只有到自己的时候才抬上去。
周珒状作无意地拿起杯子，起身，他在余光之中看见连晗的嘴角翘了一下，停下脚步跟在他后面。
真倔啊。
他轻松地将桶装水抬上饮水机，装模作样地接了一杯水，回去座位。
果然，如他所料那般，她接完一杯水直接喝进肚子，明明是很痛苦的事情，她喝完之后，眼睛眨了眨，迷茫一瞬恢复清明。
“看什么看。”她蹬他。
比之前那句少了一个滚，罕见的温柔？
周珒奇怪地想，他该不会是个抖M吧？
这TM算什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