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着呢!”凌晓笑道,看三爷不像是生气的模样,胆子也大了起来,“我倒是觉得女人不靠脸也无所谓,这样更踏实呢!”
“我可不愿带着一个毁容的丫头在身边,丢份儿!”三爷轻哼了一声,“毁了容你就给我滚远点。”
“三爷您舍得么?”凌晓腆着脸笑,看着三爷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用食指挑起一小块带着香气的透明软膏,细致地涂到了她的脸上。
软膏接触到皮肤,顿时清凉舒爽无比,凌晓乖乖将脸迎向三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而三爷也看到了她那暗藏得意的模样,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地斜睨了她一眼。
涂完药膏后,三爷将瓶子塞到了凌晓的手里,叮嘱她每日擦一次,直到彻底恢复原样为止:“至于身上就别涂了,这东西可是珍贵货,经不起你这样挥霍。”
凌晓笑着,脆生生地应了,小心收好,抬头却看到三爷正安静地注视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带着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犀利。
“……三爷?”凌晓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道。
“刘铭将事情都告诉我了。”三爷淡淡地开口。
凌晓点了点头,对此一点也不意外——要是刘铭敢瞒着三爷,那才是奇迹。
“他说,你一点也不像是个孩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得到一个人的心,将自己算计进了医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心性,绝对不是一个孩子能有的,而你的出身经历,也注定不会让你变成这幅模样。”三爷看着凌晓逐渐收敛起笑容,黑色的瞳眸变得冷漠而晦暗,轻轻叹了口气,“我可也不记得,是我将你教成这个样子的。”
“这些自然不是三爷教我的。”凌晓平静地回答,平静下面隐藏着自嘲与自厌,“三爷教我自珍自爱,无论是什么,都比不上自己重要。”
“是本性?”三爷想起了最开始见到凌晓的时候,那个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地杀了人、看起来像是生活在最阴暗处的孩子。
“大约是本性。”凌晓轻轻点了点头。她是不会说出关于重生之类荒谬的经历的,无论是对谁,都不会说。
而且,从上辈子带过来的脾性,大略也能称得上是“本性”了吧?
三爷叹了口气:“虽说最开始我看中的的确是这一点,但是现在却有点不喜了。亲手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费了这么多心血,中途却被弄死了,真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凌晓无语地望着一脸惋惜的三爷,深觉自己在三爷心中的地位似乎跟宠物越来越像了。
“我也不会莽撞行事的,若无很大的把握,我是不会轻易动手的。”顿了顿,凌晓发誓道,“我一定会活下去,不会再让任何人把我的命夺走。”
三爷若有所悟地扬了扬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你若是真能做到,那便好了,不过从你这么小就喜欢如此冒险来看,我实在有些不太相信你的说辞。”
“……那三爷打算如何?”凌晓心里有些忐忑。
“也没有打算如何。”三爷微笑了起来,“不过就是再让你多学些东西吧。以前觉得你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地没什么意思,所以就放任你在武术方面落下了课程,如今看来,还是都捡起来补上吧。”
凌晓:“…………”
“如此,多给你找点事做,你也就能老实一点,对不对?”三爷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凌晓的头,表面上端得是万分和蔼慈爱,而私底下却是真正的严厉警告。
凌晓:“…………”
——现在的日子都让她恨不得将一天十二个时辰掰成二十四个时辰来用,如果课业还要继续加重的话,那该怎么办?!
☆、第十三章 少年(四)
介于凌晓目前还是伤患,所以三爷的武术指导暂时搁置了下来,不过凌晓却得到了一把可以随身携带的女士小手枪,英国货,相当稀有。
……勉强算是三爷对于凌晓接下来水深火热的生活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其实,凌晓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却并不难痊愈,在医院住了三天后,凌晓便一身轻松地出了院,第二天便去了学校,立即就收到了学生们如膜拜英雄一般膜拜的目光。
凌晓这一次的做法,不仅仅是为了获取唐嫣然的好感,更是为了“杀猴警鸡”,告诉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她一点也不好惹,连专门混黑的五大三粗的男人都能被她抽得满地滚,一旦惹急了,那么谁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不得不说,凌晓的做法还是很有用的,面前少了很多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人,看着他们明明厌恶不甘却再也不敢凑上来挑衅、只能在暗处腹诽磨牙,凌晓就觉得心情极好。
她实在是懒得应付这类小孩子间的挑衅吵闹,如此一劳永逸,虽然暗地里落下个“母老虎”、“母夜叉”的称呼,但是真正敢于捋虎须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经过医院里的和解,唐嫣然果然说到做到,虽然对于凌晓算不上特别热情,但是好歹偶尔也会来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恢复情况。而凌晓自然也抓住了并不算多的机会,不着痕迹、自然而然地展露自己的能力。
她的钢琴弹得并不比宋文斌差、她还学过古琴琵琶;她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下得一手好棋,泡茶的手法熟练优雅,还会做不少极其精致可口的小吃;她身手了得,一根鞭子所向披靡,她的功课突出、知识面广博,即使是高年级的学霸宋文斌也自愧不如……
随着这些才艺一样一样地展示出来,凌晓在唐嫣然的眼中逐渐从一个不学无术只会耍鞭子、正义善良还有点冲动的女孩,逐渐变成了一个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又矜持内敛并不张扬的真正的世家淑女。
唐嫣然的性格向来都是崇尚强者的,凌晓在几乎每一个方面都杰出的表现,让她逐渐放下了成见甚至转而变成了一种崇拜,连带着也不由自主地与凌晓走得更近。
开学之后很快就是“双十节”,庆祝革命成功、推翻了封建君主□制度,学校里自然也会组织一些活动。
因为最近展露的才艺,凌晓自然也被推到了台前,要在庆典上出一个节目,而宋文斌自然也是台上的常客,几乎每次演出都会有他的身影。
凌晓嫌麻烦,干脆撒了个娇,将自己的节目与宋文斌的合并在了一起,然后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宜全都甩手丢给宋文斌去干,而她只需要偶尔练习一下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为了能更好的地偷懒,凌晓的节目选择了和宋文斌的双人钢琴演奏,曲目改编自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或者称为《英雄交响曲》。虽然双人钢琴表达不出真正交响乐的规模宏大,但是两人娴熟的技巧也足够将这首曲目的奔放、自由与革新精神表达出七八分。
《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篇幅极长,凌晓和宋文斌选择的是最为着名的第一乐章,交替的乐曲在四只手的跳跃中流淌而出,精致、巧妙、变化无穷,宛若一幅庞大的画卷。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之时,整个练习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愣愣地注视着阳光中坐在钢琴边、看上去无比契合的少男少女。
“你倒是没有给我拖后腿,不错嘛!”凌晓傲慢地夸了一句,引得宋文斌无奈苦笑。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凌晓身上的才华有多么出众,这一首曲子他埋头练了许久才赶得上她的进度、能够跟她配合默契,而凌晓却似乎从来没有花时间练习过,一放学回家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其实……我觉得他俩还真是挺配的。”唐嫣然轻叹了一声,小声对身边的王芸说道。
王芸点了点头,一脸“我早就看出来了”的模样。她向来是理智的,虽然最开始对于宋文斌也有着不切实际的妄想,但是随着观察他与凌晓之间的相处,早就将这份念头丢到了脑后:“不过,我倒是觉得凌晓对宋文斌只是兄妹之情,你看她的模样,半分没有恋爱中的羞涩感觉。”
“这倒也是。”唐嫣然耸了耸肩膀,斜眼看了看另一边的张芝雅——她对于宋文斌的心思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
张芝雅紧紧抿着嘴唇,脸色有些难看,双手抓着自己的青色旗袍,双眼紧紧盯着正毫不客气地指出宋文斌应当改善的地方的凌晓,几分的失落、几分的不甘、几分的沮丧。
相对于比较豁达的唐嫣然和王芸,张芝雅对于凌晓又爱又恨的心思就复杂多了,既感激她不遗余力地制造自己与宋文斌相处的机会,坦然表示如果她能够让宋文斌喜欢上自己,就无条件支持,但是另一方面,却又不由得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在各个方面都比不上凌晓,又如何能让宋文斌倾心?
“行啦,该说的就是这么多,你回去自己练吧!”凌晓拍了拍手,果断结束了今天的练习,一边招呼着其他人走出练习室,一边担心拖得时间有些晚,也不知三爷那里会不会等得不耐烦。
看到她的举动,宋文斌甚是无奈:“怎么,今天又约了人去哪里玩么?这两天每次去找你你都不在家,白叔说你的应酬多得很,不是去喝茶看戏就去逛街!明明说自己学业忙碌没有时间,连——”宋文斌及时刹住闸,没有将“连作业都是我代写”这句话说出口,但是那表情却满是被欺骗冷落的不满,“你就不能抽出点时间多陪我练习一下?这节目可是我们共同的!”
宋文斌委屈,凌晓比他更委屈,明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偏偏不能说,还被误会是好吃懒做的贪玩的家伙,真是怎一个郁闷了得!
“不就是没人陪你练习你无聊吗?”凌晓眼睛一转,便习惯性地拉上了张芝雅,“这有现成的人呢!芝雅的钢琴也厉害得很,正好可以陪你啊!”
宋文斌微微皱了皱眉:“我的节目是和你合奏,又不是跟张小姐,和她培养默契又有什么用?!”
“对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张芝雅也一反常态地开口拒绝,“而且我也还有自己的节目要准备,这次……就算了吧……”
凌晓微愕,她自是知道张芝雅早已将节目准备妥当的,不过,转瞬间,她很快明白了这小女儿的心思,立即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看我这脑子,竟然忘了芝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文斌哥你就只好孤家寡人了!”
张芝雅有些僵硬地朝着凌晓笑了笑,以示自己明白她的好意,只不过张芝雅现在有些心绪烦乱,并不想继续与宋文斌过多接触。张芝雅觉得自己很矛盾,她不想放弃宋文斌,却又不知如果不放弃的话,自己该怎么做。
倘若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各项能力都差不多的话,正胜之心才能有所体现,而若是癞蛤蟆妄图与天鹅争胜,那便只能是一桩自不量力的笑谈。
张芝雅不愿意自己变成一桩笑谈,她还没有对宋文斌爱慕到能够放弃自尊的程度,而她的自尊心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又一个放弃,也许也该是她好好思量一下的时候了。
凌晓挽住张芝雅的胳膊,看她并未有什么厌恶或疏远的举动后心满意足,也并未花心思在这上面,反正一切都是按照她的预想在走,几乎已经不用她再多做什么了。
凌晓展示自己,张芝雅望而却步,但是倘若站在宋文斌身边的不是她,而是只有容貌能与张芝雅比肩,身份、地位、学识、礼仪等等诸多方面都处于下风的凌霞的话,凌晓相信,张芝雅是绝对不会放手,必定要争上一争的。
而那时候,凌晓只需要当做一个被对比的角色坐山观虎斗就足够了,也算报了上辈子的一箭之仇。
轻轻捏了捏张芝雅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获得了她一个苦涩的笑容,当凌晓走出校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凌家的车子正停在门口,而属于三爷的司机则等在外面,看上去有几分的焦急。
凌晓顿时心里一紧,连忙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走了过去,以眼神示意,询问是不是自己出来的太晚了。
司机回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顿时让凌晓郁闷不已。
如今能够让三爷那尊大佛等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凌晓可也一点也不想要这一份荣幸啊……
☆、第十四章 少年(五)
当凌晓来到三爷宅子的时候,三爷正在会客,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让凌晓略微松了口气。
由仆人领着来到专属于凌霄的小书房等待,凌晓路上正好遇到拿着文件的周宣华。
周宣华就是凌晓最开始遇到三爷的时候,三爷身边的那位戴着眼镜的男子,他大约应该是三爷的助理,代替三爷出面处理各种事宜,算得上是大忙人一个。凌晓跟他见过不少次,但是交谈的机会却并不多,只不过前两天得到了他的点拨,竟然才发现他虽是一幅精明的生意人模样,却在钢琴上有着极高的造诣,着实让凌晓吃了一惊。
“周哥!”见到这位三爷的左膀右臂,凌晓自然是乖巧得主动打了个招呼,周宣华也停下脚步,推了推眼镜,点头回了她一个微笑:“如何,上次教给你的小窍门有用吗?”
“很有用,托周哥的福,我终于可以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在那种无聊的节目准备上了!”凌晓笑着回答。
“三爷对你的要求倒是挺高的,看上去是真得上心了。”周宣华略有些感慨。不同于杰诺特是外国人,早晚要离开回国,而且那副洋人的样貌并不得三爷喜欢,凌晓长得便及其复合三爷的审美观,先不论性子如何,从外表上一看就是文良贤淑的中国淑女,而且在三爷面前伶俐乖巧聪颖,简直能称得上是三爷的心头宝。这样的孩子从八岁一直养到了十四岁,看上去还要继续往下养,只要三爷这棵根深叶茂的大树不倒,凌晓这朵被庇护在树荫之下的小花必然前景绚烂。
这一点,凌晓自然也是知道的,她抿唇浅笑,并未过多附和或炫耀。
“之前你受伤,可把三爷气到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冲动了。”周宣华认真地嘱咐,随即询问道,“如何,身体已经康复了吗?”
“康复了,今天过来就是要做训练的。”凌晓的笑容垮了下来,带着几分的忧愁,“三爷说要让我将落下的武术训练补上,你说我是不是也跟杰诺特一样,是随着虎子哥学?”
“这就看三爷的安排了,我可不知道呢!”周宣华笑着摇了摇头,揶揄道,“怎么,跟谁学还有区别么?”
“当然有!”凌晓果断点了点头,“好歹虎子哥是我义兄嘛!说不定能对我手下留情什么的……”
“你想都别想!”三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凌晓猝然回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三爷,随后又猛地扭头看向正冲着门口、明显能看到三爷到来的周宣华,那指责的眼神几乎能将他射穿。
周宣华轻笑着拍了拍凌晓的头,做出一副“这是你自己祸从口出而我爱莫能助”的表情,随后走向三爷,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他。
三爷低头扫了一眼,便朝着周宣华点了点头,随手放在了一边,然后朝着凌晓走来。
“怎么,在学校偷懒不够,还想要将这阳奉阴违的手段用到我身上吗?”三爷半是责怪半是调侃地点了点凌晓的眉心,随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十四岁的凌晓已经一米五的个子了,但是在三爷这里还像是个孩子一样,抱起来无比轻松,凌晓也习惯性地伸手搂住三爷的脖子,极其心安理得。
凌晓从小被三爷抱着长大,即使现在已经过了可以被大人抱着的年龄,但是三爷那副无论做什么都不容置喙、令人无可指摘的气场也完全阻止了凌晓抗议的决心,只能由着他高兴。
听着三爷淡声教训,凌晓将目光投向了门外还未离开的周宣华。周宣华给了她一个眼神,凌晓会意地轻轻点头,周宣华这才露出一个放心兼鼓励的笑容,转身离开。
看来,三爷方才会面的人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周宣华知道这一点,所以伙同着凌晓闹点小事情,转移一下三爷的注意力,而凌晓现在的任务就是借着方才的话题,撒个娇,重新让三爷的心情好起来。
……虽然,没有人能看得清楚三爷怎样是心情好,怎样又是心情不好。
在三爷身边这么久,让凌晓在三爷的底线之上爱娇地胡搅蛮缠一下绝对是小菜一碟。
坐在三爷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凌晓娇声地从习武说到受伤又说到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儿,三爷的眼神明显和缓了下来,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听着凌晓絮絮叨叨,看上去不像是很感兴趣,却也没有出言打断。
当凌晓说到唐嫣然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改变的时候,口气里是故意装出来的骄傲,仿佛是刚刚长成的孔雀抖着并不算漂亮的尾屏。
三爷失笑,抬手刮了刮凌晓翘挺的鼻子,有些不赞同地责怪:“这么点儿小事情,不过是对付个毛孩子,还用得着你如此兴师动众,连自己也搭进去?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
“就是因为只是小事,对手也只是孩子,才能成功嘛!”凌晓倒是很理智,“这种手段要是用在那些老成精的大人身上,那才是只会做无用功的小儿科。”
三爷看了看凌晓,微微点了点头,大约是赞许,随即话锋一转:“说起这事儿,你的伤估计也痊愈的了吧?”
顿时,凌晓的表情就沉痛了下来,默默扭头轻轻点了点:“那,三爷,我是跟着虎子哥学吗?”
“不是。”三爷将凌晓放到地上,站起身,示意她随着自己走,“是我来教你。”
“您?!”凌晓吃了一惊。虽然她和杰诺特最开始打基础的时候也是三爷亲手来教,但是很快便将他们交给了其余的人,如今又重新接手来管,实在是让凌晓有些受宠若惊——而且也有些担忧忐忑。
在三爷的手底下,肯定别想偷懒了,必然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的。
“对,是我。”三爷笑意盈盈地看着凌晓复杂的神色,颇有种恶劣地看热闹的好心情,“男孩和女孩在身体条件上的优劣本就不同,自然也不能用一样的方式来训练。刘铭的套路过硬过刚,适合杰诺特,却并不适合你,倘若你也跟着学,只能事倍功半,说不定还会损伤身体。”
凌晓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原因她非常理解,既然三爷是为了她好,而且决定也从来不容置疑,凌晓也懒得多说什么,笑着奉送上几个马屁,拍得三爷高深莫测地似笑非笑,基本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凌晓觉得三爷实在是古怪极了,他并不喜欢别人用夸张的言辞赞美他,不喜欢别人逢迎拍马,却偏偏喜欢看着凌晓这番的做派,就宛若是人们看着小狗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直转得自己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一边觉得实在是蠢透了,一边却又觉得简直可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