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干净,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大概是陈设和装饰都是黑灰系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昏暗。何蛮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开灯。
白色的玻璃铜制吊灯孤独地挂在墙上,屋子内连墙纸都是黑色的。她有些惊讶,想起为数不多看过的恐怖电影,何蛮的秀眉又不自地蹙起,露出难受的表情。
呸,都是假的。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把最后一个灯泡也一并打开。亮光总能够带给人充分的安全感和自信,没有谁会否定。
“喂,你站在那里干嘛?”
“我等你很久了。”
何蛮显然没料到周乾深在家,她捂住刚刚才恢复的心跳声。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吓死我了。”
周乾深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的表情,他喜欢这种感觉。一种羊入虎口,却完全不自知的单纯。不过,现下他也有点困了。眉眼一挑,是和刚刚不同的颓丧,声音懒懒地:
“阿蛮,我想睡觉了。”
何蛮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头发凌乱,不见平日的不苟和洁净。睡衣塌塌地从男人的右肩上侧垮了下来,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
她记得上次在厕所周乾深就是用这只手将她拉进去的。何蛮微微闭眼,小声说道:“你,你衣服没穿好。”
“又不是没见过。”
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回应,平淡地就像喝水一样。何蛮清楚地感到此刻身体里的血液正在加速流动着,从心脏直达大脑。她,好像又脸红了。周乾深总是有办法把自己弄得无话可说。
“那你先去睡吧,我可能还要一会儿。”逃避似的语气,令周乾深很想继续逗逗她。
只是他今天很疲惫,最近工作上的杂事令他有些烦躁。不然,按照以往的作息规律,他此刻多半还在清醒地做梦。
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会丢下何蛮。
“阿蛮。”
“嗯?”
“飞机要起飞了哦。”
“什么?”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便将何蛮一下抱起,离开了地面。徒留着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箱和何蛮刚刚换好的拖鞋。雄壮的老鹰突破最后的防线,将孤零零的小鸡抓回了老巢里。
何蛮一时傻了眼,任由周乾深将自己裹进被子中。刚想说些什么,缓缓的呼气声却从身旁传了过来。她小心翼翼侧了个身,嘴里呢喃了两句:
“周乾深,好像不太行呢。”
周乾深想自己只是有些困顿,就被身旁的小可怜贴上了不行的标签。
他倒要看看,明天谁先不行。
天色渐亮,何蛮觉得眼睛刺刺的。刚想睁开双眼,却发现背后抵着个硬硬的东西,隔得她有些难受。尽管她足够小心谨慎,那个东西却变得越来越大。
何蛮知道,它属于周乾深。
身后的男人却毫不掩饰地将何蛮缚得越来越紧,还硬生生将被子踢下了床。她不得已只能缩在男人的怀里,仍由他的碾压。
男人是故意的,周乾深早在何蛮之前就已经醒了。只是,昨晚的那句话他有些在意。既然小可怜说他不行,他倒要好好证明一下。
虽是闭着眼睛,眼皮却灵活的左右突转。任由旁人怎么看,床上的男人也是醒着的。他悄无声息将何蛮紧握的双手慢慢拨开,牵引着放到了腰间。
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睡觉。
“你明明醒了,周乾深。”她有些微微气喘,被周乾深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着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黑眸亮亮的,看得出他的精神状态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