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她才刚满十四,身子比现在还要更单薄些,脸也青涩,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花骨朵儿,偏偏有种又坚又韧的东西在支撑着她。
顾老爷被她盯得受不了,伸手过去脱她衣服,这小女孩儿就拼了命的反抗,像条发了狂的小奶狗一样地挥手蹬腿,还咬人,鞋都没穿就从床上跳下来,哭着闹着去锤那扇紧紧锁住的门。
但是有什么用呢,闹到最后,该做的还是得做,这就是命。
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玩物的命,比如烟云。
谁叫她是小白梨的女儿。
唉。小白梨啊小白梨。
那个时候,还没人叫他顾老爷,他还是穷瘪三顾泓德,有人叫他阿德,他在老西门那一带拉黄包车,烟云的亲娘那会儿就在西门的街边,卖甜得粘嘴的白梨瓜。
她的人生得娇憨可爱,也像一只蜜甜的白梨瓜,所以大伙都叫她小白梨。
小白梨冬天里总穿着一件湖水绿的棉袄子,忙碌时脑后一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一甩一甩的特别好看,她身上总带着股鲜奶味儿,水豆腐一样白嫩的圆脸儿,乌黑的圆眼睛,还有琼脂冻一样柔滑的厚嘴唇儿。她也爱笑,笑起来眉眼弯弯,说话的声音也像她的人一样柔腻甜美。
有些二流子会借着买瓜的名去摸她的手,小白梨脸皮子薄,手一缩,一张脸便全红了个透。
顾泓德只要得了空就站在她边上,自己生意都顾不得做,痴痴看着她甩来甩去的辫子傻笑,帮她看摊子称斤两,替她驱赶那些二流子,有几次还挨了人打。
那会儿那么喜欢她,喜欢到就连亲都订好了,却还连她的手都不敢去牵,生怕自己的手太粗糙了会把她扎痛。
就是这样的喜欢,结果小白梨还是和别人好了,跟了一个斯文清秀的书呆子,只把他当个傻子一样地耍弄。
那男人是个短命的,烟云一出生没多久就翘了辫子。死了男人的小白梨也没给顾泓德机会,紧随其后就去跳了苏州河。被打捞上来时,小白梨已经不再是小白梨,而是一只被河水泡肿了的馒头。
那会儿顾泓德已经发了迹,那个黄昏里他衣冠楚楚地站在苏州河边上,看着滚滚泛黄的苏州河水和来来往往的船只,心里头只剩下了恨。
烟云四岁时,顾泓德把她从舅舅家带回了顾宅,像女儿一样地养。
看她一天天地长大,长到十四岁,初具了女人的雏形。
等这一天,他足足等了十年。
哭累了的烟云知道逃不过去了,就直挺挺地躺着,摆出一副死人般的样子,眼睛圆睁着一动不动地瞅着天花板。
顾鸿德细细看着烟云的脸,凭良心话说,她比小白梨标致多了,尽管还没完全长开来。
那秀气的瓜子脸儿,妩媚上挑的杏仁眼儿都是随了那男人,甚至包括眼角边上那一粒咖啡色的小泪痣,只有那一身雪白的皮肤和细腻柔滑的嘴唇是随了小白梨的。
他扒了烟云的上衣,十四岁小女孩的身子还没怎么发育好,又瘦又单薄,数得清楚一根根的肋骨,看着就像褪了毛的雏鸡。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怜惜的,不过被报复的快意压制住,充其量也就只是一点点。
他对这不成熟的青涩身体并没什么欲望,但是只要一想到死掉的小白梨这会儿正在边上看着,他的下体就涨得发痛。
也并没多少耐心,草草地掰开了那两条细白的腿,这会儿却顶在那个狭窄的入口怎么也捅不进去,他立刻狠了力,箍住她的身体,朝里面一捅,就这么草率地破了小姑娘最珍贵的那层膜,原本像个死人一样躺着的烟云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又哭了出来。
鲜红的处子血沿了她的大腿根落下来。
这鲜红鲜红的血却又往深里刺激了顾鸿德,于是再毫不怜惜地又往深处死命地顶去。
太紧了,紧到连他的下体都被夹得生疼。
单薄的身体就这样被他翻来翻去地操弄。
然而烟云就只是哭了一声,随后不管怎么痛就是面无表情地一声不吭,额上淌着冷汗,把自己的嘴唇皮子都给咬破了。
那小模样也真是挺惨的,下面在流血,上面却也在流血。
但她就始终就是用那种轻蔑和倔强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
顾鸿德完了事,慢慢地穿衣服,被她盯得烦了,点了一支烟,扔下她出了门去。
狠了心肠,他去找了对整治女人最有一套的李金。
事实证明,女人这玩意儿啊,就是不吃苦头就不认命的贱种。
三天,不过三天而已,也不晓得李金用了什么法子,倔得要命的烟云一下子就变老实了,见了自己恨不得扑上来舔脚。她也聪明,从养女到见不得光的小情妇的身份转变适应得很快,伺候男人取悦男人的那套东西也立即学起来,只是那对眼睛好像不如以前亮了,灰蒙蒙的,静下来时总像是罩着一层雾似的,之前那些坚韧的东西也不见了,虽然还如常地笑,如常地说,整个人却跟之前全不一样了。
不过,她也就是这个命。换句话说,又有谁不是身不由己地活着呢。
顾老爷缓缓地睁了眼睛,揉了一下自己麻木的肩颈,又伸了一个懒腰,起了身,哼着小曲儿慢慢地走出茶厅。
下午没有什么事情,正好能回卧室里好好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