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角落里,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落魄至极,脸上的笑容依旧,丝毫不因处境的尴尬而有半分的拘谨。
“没有想到,你来到了后宫还是从容如初!”
打量着里间的一切,上官雯冷笑道。
景儿正温顺地垂首站在身后,轻声道:“景儿见过皇后娘娘!”
她扯了扯唇角,神情冷淡,悠悠地说道:“皇后?”深深地看向她们,“什么皇后,快后的就没有皇后,自然也没有妃子。”
“别假惺惺的,快说,皇上到底去了何处?”
萧泠泠的心中一惊,神色如常,淡然道:“他去了何处,不该问上官丞相吗?”
“别再做戏了,如今谁不知道晓此事与你有关,你到底说不说!”
说罢逼近上前,手紧紧地握作一团,脸上带着狞笑。
心口微微地起伏着,萧泠泠心下依旧平静,直视着寒凉的剑尖,微笑道:“真正的皇上正被你们给带走了,又还会有谁呢?”
上官雯再气愤不过,怒气冲冲地准备动手。景儿一把拉住她,附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面上露出笑意,收起了剑后慢腾腾地说道:“好吧,既然不好,我们就请求将他处死了,不论真假!”
同时逼近上前,“可是别忘了,再一个轮到的就是你。”
景儿用力地拉着她,却也不肯离开,执着地想到得到俞裕的下落。
面色黯然,萧泠泠轻叹了口气。景儿来至远处后方才低声道:“凭着皇后对皇上的护佑,若得知皇上将死去,为何会如此的平静呢。”
如今看来并非猜测而已,而是极为肯定了。
“干脆这样!”她附耳轻声道。
上官雯略为踌躇地望着手中的剑,景儿笑了笑,“丞相顾念着父女之情,莫妃贵妃更加看重姐妹之谊?”
“不!”她一向恼恨萧泠泠的霸道,夺去她的一切,哪能够就此作罢了,想了想,重新地提着剑再次出现在萧泠泠的面前。
“到底俞裕在何处!若是不说的话。”扯起泛着冷意的唇角,话音顿住,意味却不言而喻。
微闭着眼睛,神情惬意,萧泠泠轻声道:“想要如何,悉听尊便!”
她的手中紧握成拳,那是自头上取下来的簪子,表面平静,胸中新潮起伏着。
“哈哈!”她突地狂笑起来,手中猛地扬起后,顿时锐声叫道:“受死吧!”
剑快落下去时,萧泠泠睁大了眼睛,她才欲闪身,却有股力量将她往外拉,伴随着她的尖叫的声音,剑掉落在地。
上官雯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俞裕。
双手颤抖着,她不敢相信眼前活生生站着的正是皇上。
萧泠泠也愣住了,眼眸蒙上水雾,很快地缩回了手,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不远处的上官雯几乎呆住了,双后哆嗦地指着他的手臂,半天后方才反应,“皇上恕罪!”
俞裕低头看了眼手臂,鲜血蜿蜒顺着手臂流下来。
“皇上你受伤了!”
上官雯紧张得直叫道,同时面对着冰寒的目光,惊得后退一步,心痛之余带着几丝后悔,更有几分恼怒。
他伸手将萧泠泠揽在了怀中,冷冷地盯着他,“谁让你动手的?”
“皇上!”脑中一片混乱,就在此时身后的景儿立刻跪了下来,“臣妾见过皇上!此事和贵妃娘娘无关,是上官丞相的主意,我们被逼迫而来的!”
“皇上!”萧泠泠后担忧地望着受伤的手臂,从衣衫上撕扯下布条,为他绑缚着伤口,以此止血。
俞裕脸色微白,手掌手掌高高地肿起,吃了一惊,凝视着的目光有几分的无奈,深深垂眸。
“皇上,都是她的缘故,竟敢用一个假冒的皇帝替代,若不然,绝不会变得如此。”萧泠泠一直温顺地低垂着眉眼。
瞥见此时俞裕脸上的憔悴,心中百感交集。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启用袁勇,原本应当在恰当的时机,将俞裕推下帝位,而将此人顺利拥上皇位。
除去俞裕,又何须在意皇后的身份?往后如同闲云野鹤游荡在山水间,哪知道,就在不久前,她得知上官丞相的计划。
先是买通了身旁的侍卫,将俞裕逼入绝境,掌控权势。
她选择了狸猫换太子,将皇上藏在安全的暗室,找来袁勇。
皇上眼眸只有心疼并无其她。
目光对着上官雯一如既往的冷寒,何时会冷眼对着自己?心中七上八下直打鼓。
四目相对,眼眸中的对方带着心疼。
怔怔地对视着,一时间无言。
上官雯见到两人情深缱绻的,脑中怒火中烧,尤其其见手臂被她包扎着,更有一种被遗弃在荒漠中的陌生感。
气冲上头,顾不上许多,冲着萧泠泠锐声地叫道:“我和你拼啦!”重又拾起了手中的剑,立刻便要冲了出去。
俞裕挺身将萧泠泠拦在身后,一动也不动,唇角微微地翘起,气势无人能挡。
她紧闭着眼睛顾不上许多,猛地冲了过去,只听见身后嗤嗤的声响,伴随着尖锐叫声,忽地后背一痛,扑倒在地,剑被丢至远处。
她奋力地仰头,皇上依旧保持护住萧泠泠的姿态,并未有半分的心疼,一瞬间心如死灰,紧闭着眼睛。
嗖嗖,墙面上越下几人,为首的正是承祉,单膝跪地朗声道:“皇上事出紧急,臣护驾来迟!”
身后的侍卫一把抓住景儿,她神色慌张的,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向皇上求饶,眼眸地看向萧泠泠,低声道:“皇上,皇后,这是上官府的缘故,与景儿无关!”
“是吗?”
“当然!”她拼命地点头,“臣妾被迫跟来再说,一路上劝阻上官雯对皇后尊敬手下留情,哪知道,她嫉妒心起不肯容人。”
见上官雯受伤趴倒在地,嘴唇哆嗦着,眼眸闪过一丝恐慌。萧泠泠并不想为难她,扯了扯俞裕的袖子,哪知道他依旧冲着承祉使了使眼色,他们当即将人绑了起来。
还有跟在身后的多名侍卫,悄无声自地已经躺倒在地。
破败的墙壁外,一弯月亮幽幽地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