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谁知道呢?
卖烧烤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全村人都是清楚的。
如果柳相思有心打听的话,也不是打听不到,毕竟她可是连张氏目前在养猪场帮工的事情都是知道的。
而顾秋正在跟陈氏说着话的时候,张氏在一大早的时候,她就被穿金戴银,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出身的仆妇给带走了。
一路上,张氏一直企图想跟这个仆妇说话,但这个仆妇很是训练有素的样子,无论她怎么开口询问,对方就是紧闭嘴巴不回应,就好似整个马车上只有张氏一人,见对方这个样子,张氏也就索性歇了打探消息的念头,转而撩起车帘子,努力地记住来往的路。
可外面人烟稀少,除了数不清的树就没有其他标志性的建筑物了,张氏只得丧气地放下帘子。
然后什么也不管了,直接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过了好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张氏抬头一看,原来她被仆妇给带到了特别有气派的院子前面,等走进了院子里面,张氏都要被眼前奢华的景象给闪花了眼睛,处处是雕梁画栋,琼楼玉宇,并且每二十步就有穿得整整齐齐的仆人站岗,一个个的都是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任何的笑脸,看到张氏过来,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跟一动不动的木头桩子差不多,但也把张氏给吓得够呛,感觉自己这是进了狼窝了,一不小心就会没了小命。
走了差不多有两盏茶的功夫,张氏总算到了院子主人所在的正房。
没让她立即就进去,而是先进屋子通报。
可这通报的时间似乎有点长,张氏站在院子里明明都听见小丫鬟向屋子里的主人说明了情况,可屋子里的人始终不吭声,就跟没听见一样,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张氏站得双脚都开始发麻了,好似那不倒翁那般,身体来回地晃悠。
张氏左右看了看,见眼前就有个石凳子,她想过去坐一坐。
想着只是歇一歇,应该是没事的吧。
双脚还没有迈出去,身边的仆妇就一把拽住了她,并压低了声音警告她,“不想死的话,你就好好地给我站着。”
声音是又阴又冷,好似那勾魂的地狱使者。
张氏顿时就不敢再动了,双脚再怎么的发麻,她也咬牙硬生生地忍着,但双腿发麻,她能够忍,可急着想上茅房的事情,她又怎么能够忍呢?偏偏的,她是习惯早上醒来就喝一大碗温开水的,这会儿子尿意袭来,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就侧头对身边的仆妇说道:“我,我能上茅房吧,我忍不住了……”也的确是忍不住了,如果能够忍得住,张氏又怎么会开口的。
仆妇却好似耳聋了一样,没听见张氏乞求的声音,只眼观鼻,鼻观心地笔直站着。
张氏见了,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这仆妇,还有那躲在屋子里不出声的主人是故意磋磨她呢。
她也不知道,如果自己不管不顾地去找茅房,她会得到哪种的惩罚,会不会竖着走进这院子,然后横着被人从这院子里给抬出去,但她是个惜命的,她不想死,还想活生生地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张氏就咬牙忍着,并且悄悄地挪动了下双脚,让自己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下,想着让阳光晒晒,好歹能够多多少少带走她体内的水分,缓解下她现在尿急的窘迫。
但是吧,她的双脚都已经站麻了,属于稍微一动双脚,她的双脚就钻心地疼。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张氏就是骑虎难下,怎么着,那都是难受的,痛苦的。
而在张氏打算着直接放弃,不再这么折腾,直接让便溺算了,屋子的主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来了?既然来了,那就让她进来了吧,我跟她也有两年没见了,还真的怪想她的,毕竟当年我们可是姐妹相称,每天都有来往,别说有多么的亲密了。”
即使已经有两年没见了,可柳相思的声音,对于张氏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所以她知道,顾秋的猜测没错,背后在捣鬼的,还真的是她。
“怎么还不进来?是两年没见了,近乡情怯吗?”见张氏磨磨蹭蹭的,没有很快就进屋,柳相思就在里面催促了。
张氏不紧不慢地拍拍发麻到不行的双腿,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够很快进屋?
既然也已经知道屋子里的人就是柳相思,张氏这高高提起来的心也就可以放下来了,因为她知道,柳相思这么神神秘秘地把她带到这里来,估计还是想利用她呢,那么现在她的性命就是无忧的了,并且还扬声对屋子里的柳相思说道:“妹妹呀,原来是你呀,姐姐也很想立马进屋去,这不是站在外面太久了,我的双脚不能动弹了吗?姐姐的年纪可比你年长不少呢,都已经快成老胳膊老腿了,所以你先等我缓缓。等我缓好了,我就进去。对了,那个茅房在哪里?刚才被你这个大阵仗可是吓得不轻,差点就当众出丑了。”
柳相思会想出个这么下作的办法,折腾张氏,那是因为在这两年里,她也曾经受过这样的磋磨。
即使现在她翻身了,不会再让人这么折磨了,可她心里不甘心呀!想让别人也受受她曾经吃到的苦。
当然了,也不排除她想摆摆架子,好让张氏知道,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那是不用动动手指,只需一个眼神,底下的人就能够帮她轻松办到的,但万万没想到张氏完全不按照她的套路走,见她亮出真实身份来,好似给了张氏底气一样,再也没有之前傻站着院子里的拘谨和害怕了,还胆大的当着大家的面姐姐妹妹的。
不由得,柳相思就被气闷到了。
可又不好反驳回去,因为刚才是她先姐姐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