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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凝聚在天空,洒着轻飘飘的雨。公交车平稳地驶向远方,携着不可逆转的时间。
    大约这个日子和天气都太容易令人感时伤怀,街上较为冷清,车上的人也不太多。白穷和元柏坐在倒数第二排,一位低头在心里默背岳阳楼记,一位扭头凝视窗外的雨。隐蔽之下,却又十指相扣。
    恰逢白穷背到最后那句“微斯人,吾谁与归?”,元柏转头说了句,“你爸妈很可爱。”
    白穷慢了几拍,思维好不容易才从澎湃的古诗词转到他爸妈很可爱这块领域来。
    白穷问:“我爸妈怎么就可爱了?”
    “你没注意他们收你礼物时的表情吗?很惊喜,又很兴奋,估计是在想我儿子怎么能这么懂事啊。”话说到这里,元柏还挺骄傲的。他的骄傲来自于他的男朋友,“我有时候也会想,你怎么就那么好,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
    感动之余,白穷翻了个白眼,两手抱胸说,“我以为你要说什么,没想到又是这种情话,”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似的,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问我这耳朵,它都听腻了。”
    “是吗?”元柏疑惑地问,脸上的笑意并未减少。
    约莫是白穷了解他,从这抹笑容中摸到一丝不同寻常,登时紧绷起来,撒开了他的手。更快的是元柏的反应,他很快凑到白穷耳边轻吹了口气。
    这口气轻飘飘的,又冷飕飕的。耳朵可以说是白穷最敏感的地方,不到一秒这儿就红了。
    元柏不知道有多满意自己所看到的,“柔情似水”地说:“可你的耳朵似乎不这么想。”
    “耳朵不争气关我什么事。”白穷恼怒地揉了下耳朵,动作干净利落,一个漂亮的手肘怼过去。元柏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心里咕哝他家小白这次是真狠啊,安分退回去了。
    白穷慌忙地扫了周围一眼,这颗心才安定下去。幸而他们后边没人,前面也没人往后边看。他不介意被别人发现他的性取向,更不介意别人认识他的男朋友,但是这么充满挑逗意味的画面,他可不希望有另外的人欣赏。
    原本周边的空气都是清凉的,结果被元柏这么一闹腾,白穷感觉自己的身体热得快炸了。
    元柏哄了几句,这次不好使了,白穷选择性忽略,继续背诵蜀道难去了。身体渐渐放松,不知何时,白穷眼皮耷拉下来,合上了。
    直到肩膀多出来一份重量,元柏才注意到他睡着了。
    他跟着笑了笑,也涌现出了一丝睡意。反正离学校还远,他也放纵自己了。
    ……
    最先醒来的是白穷,他睁开惺忪的眼睛,发觉自己倚着元柏的肩膀睡着了。而此时元柏贴在椅背上睡了还没醒。
    白穷扭了扭酸楚的脖子,脑子昏昏沉沉抬起,不知觉往窗外看了眼。
    雨水模糊了大街小巷的景色,但白穷还是依稀看见了一座校门,跟他们荔枝中学的校门挺像,破破烂烂的。
    三秒后,白穷瞪大眼睛反应过来,那不是像。
    那分明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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