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环视四周,古香古色的摆饰和装潢让温回有回到古代的感觉。这是一间女儿家的闺房,她是被人救了吗。
撑起身体正欲下床时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便有一个人轻手轻脚走进来,透过屏风温回能够感知到这人放了什么东西在桌上。
等过了一会儿药香弥漫进来方知晓原来是药。
待那人绕过屏风,温回才看清是个小丫头。正待说话怎知那小丫头一个激灵疯了似的提裙跑了出去,嘴里边儿还嚷嚷着:“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
原来这原主身份还是位大小姐啊,温回腹诽。视线触及到那硬生生被白布裹得肥胖了一圈的腿时,心下暗沉,既然是位大小姐又是谁想置她于死地。
像古时这稍显富贵家的女子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必然是亲近之人下的手。这原主确实是归西了,但这具身体现在是她温回的,那贼人见她还活着必然还会寻机会下手。
不过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到时候结果如何还有待商榷。
不待温回多想,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人大步跨门而入走到温回床前坐下,满脸尽是掩不住的激动之色:“回儿你醒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肯定饿了吧,爹让灶房熬了白粥,一会儿让人端上来。你才刚醒不适宜吃太油腻的东西。药怎么不先喝下,是怕苦吗?红菱,去拿南阁蜜饯来!”
话音刚落,方才端着药进来的小丫头应了一声便又飞快的转身跑了出去。
“爹...我没事。”温回这辈子都没有父母,也从未叫过人爸爸或爹爹,还担心这一叫会适应许久才能出口,没曾想竟然这般容易,没有一点点的排斥和羞赧。
看在这便宜爹确实对原主不错,不然以温回的性子哪有这般容易。
原以为这般回话能让便宜爹放心些,哪知他竟愈发激动,更甚是伸手揽住温回将她往怀里带:“爹的回儿,爹的回儿恢复了,爹的回儿终于正常了,爹的回儿啊。”
温回甚至能够听出便宜爹那细微的哭腔,这关心不假,抬手拍了拍便宜爹的后背安慰着。不过恢复了,终于正常了是个什么意思,难道原主原先...不太正常吗。
“是爹太激动了,有没有弄疼你了啊?”便宜爹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一般松开了双臂,一脸担忧的看着温回,好像怕自己的力气太大让回儿难受了一般。
温回摇了摇头笑着道:“没有呢爹。”
还未等父女俩说完话,一阵胭脂浓密之味便飘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珠钗作响之声和那一道略显刻薄的:“回儿醒了?”
闻声便宜爹转头看着绕过屏风走来打扮美艳的中年妇女皱着眉开口:“玲儿呢,怎么不见她随你来看看她姐姐,真是太不像话了。”
“哎呀相爷,她前些日子自己跑去黑雾之森寻她姐姐了,这不受了点伤,我便让她好好歇息,省的回儿醒了呀却又让玲儿卧床不起。”
那中年妇女一边和便宜爹搭话,一边瞄温回被裹着的腿,这一小动作被温回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那话显然便是将他们口中玲儿受的伤怪到了温回身上,看来这妇女对她有敌意啊。
便宜爹皱了皱眉头,似有不满之色,却也是关心的开了口:“一会儿让管家请大夫来看看,小小年纪别老往那地方跑。你这当娘的也好好管管。”
语毕转头对温回柔声道:“回儿啊,你好好休息,晚上爹再来。”
温回乖巧的点点头应了声好,便宜爹便出去了。此刻房里仅剩温回和那中年妇女。
只见她绕过屏风端起了放在桌上的药汤,恰巧这时红菱拿着蜜饯走了进来,她便自个儿拿了那蜜饯让红菱退出去,方才再次走进屏风内坐在温回床边,将药碗递到温回面前。
“回儿,来喝口药吧。”
见温回静默不语也不看她,那中年妇女不屑的冷哼一声:“哼,我当相爷如此激动是不傻了呢,还不一样是个傻子。”
“既然你不喝这药那还是倒了的好,左右给你喝了也不如倒了。”言罢起身将手上这碗浓郁的药汤倒在房内摆着的花盆里。
而看到手上的蜜饯眸中愤恨之色更甚,这般皇上御赐之物她和她的玲儿都没吃过,居然让这傻子给吃了去。愈想心下愈发不甘,竟直接自己吃了那蜜饯。
“不过是个普通人,这般废柴竟还是嫡长女,真是苦了我的玲儿。这次没死算你命大。”怨恨的看了一眼温回后便转身愤然离去。
温回瞅着那妇女离去的方向,眸中寒光闪现,看来这个家也不是这般平静,而听其话,原主所受的伤恐怕也和这中年妇女脱不了干系,那便是敌人了罢。
还是个愚蠢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