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是在不要命的攻击，各种强大的剑术武技层不出穷，甚至都毫不顾忌会伤到自身根基。
此刻，尽管已经有三名大帝巅峰死在了红袖手中，甚至他们三人身上都挂了彩。
可红袖却也好不在哪里，她浑身是伤，整个身体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只不过，尽管如此，她那眼眸之中，都依然充斥着狂暴的怒意和滔天的杀意。
“疯子，真是个疯子。”
“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吗？”
“剑圣山庄的圣女，果真够疯狂，够强大。”
三人看着这幅形象的红袖，尽管也知道，此刻的红袖已经是强弩之末，怕是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但却依然心寒。
他们不想再拼命了，或者是不敢继续拼下去了。
这样拼下去，哪怕会杀死红袖，他们势必还会死上一两人。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死，他们也不例外。
只是，他们却搞不明白，红袖为何会这样。
她对王凡，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要知道，道侣只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别说为了道侣拼命了，为了资源，原本亲密无间的道侣，互相厮杀，互相算计，也是常有之事。
他们实在是不明白，红袖为何会这样。
“死，你们都要死。”
此刻的红袖，也已经不再去想着救王凡了。
因为她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如果没什么意外，王凡肯定已经死了。
面对三名大帝巅峰强者的追杀，哪怕王凡天赋再妖孽，战力再强大，也只有死的份。
完全没有活路。
此刻，她只想着报仇，为自己那位夫君，为自己那位假的夫君报仇。
尽管两人相识没有多久，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认定，王凡就是她的道侣。
不是假的，而是真正的道侣。
特别是想到，王凡为了她，不惜与刀门圣子大战，不惜在婚礼大典上大战群天骄。
还有，在先前那马车之上，在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王凡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独自逃跑，而是冲入车厢抱着她一起逃，哪怕当时的她，根本就不需要。
可是，她还是感动了。
这种种的经历，都是她以前从未感受到过的，也从未经历过的。
历练红尘，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历练红尘吧。
她感动了。
有王凡在身边，她感觉很心暖。
哪怕王凡很弱很弱。
红袖心里想着这些，身上气势却是已经越来越强。
她那双眼眸，也已经越来越疯狂。
既然有人要杀你，那我便杀尽那一切敌人。
不惜成魔！
有时候，神魔只在一念之间。
特别是类似红袖这种心无污垢，纯粹的剑修。
她若是走向正途，那势必会成为一代剑圣，真正的无缺剑圣。
可若一旦成魔，那她也会成为恐怖的魔修。
此刻，因为王凡，她的心态已经发生变化，心里只剩下了仇恨。
仇恨充满胸膛，她，已经有了成魔的迹象。
轰轰轰！
伴随着红袖的变化，她身上气势更为狂暴起来。
周遭天地之间，无尽的大势聚拢，剑意更是疯狂的袭来，杀意滔天。
只不过，在那些大势之中，却是蕴含着黑色的魔气。
“这，这是要成魔。”
“不好，快走！”
“她疯了，她彻底的疯了！！！”
三名大帝巅峰看到这一幕，脸色更是变得无比难看了起来。
他们只感觉有些心悸。
红袖成魔，剑圣山庄圣女成魔，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情。
最关键的是，伴随着这则杀气的席卷，红袖身上的气息也已经越来越强。
这是要突破到圣帝的征兆吗？
不需要圣帝丹，便要突破圣帝？
这要是她突破圣帝，化身成魔，哪怕是整个荒域，能够杀她的人，怕是也没有几个吧？
三名大帝巅峰，真的是彻底怕了。
他们要逃！
嗖！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逃走。
一道恐怖的魔威便已经笼罩在他们身上，下一秒，一道道带着魔气的剑芒斩下。
嗤嗤嗤！
三人根本就没有多少还手之力，直接便倒飞了出去。
他们脸色苍白，身受众创。
只是，那眼神中，却是只有着恐惧。
红袖依然还在死死盯着他们，身上气息不断的攀升，不断的攀升。
此刻的她，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整个人身上，只剩下了仇恨，只剩下了杀意。
不远处，王凡正与莽荒向着这边赶来。
当王凡看到红袖那副样子，再感受着红袖身上那恐怖的气息时，脸都变了。
尽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却知道，不能让红袖继续下去。
否则，后果难料。
“你们敢杀他，你们敢杀我夫君，你们都该死！”
“我，红袖，要杀尽一切犯他之人，要杀尽苍生！”
“凡是我夫君之敌，都要死！”
冰冷又不含感情的声音自红袖口中传出，令得所有人都是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和恐惧。
王凡也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尽管红袖的声音很是冰冷，但他却感觉，有些陌生了。
“红袖！师姐！”
王凡不敢再等下去，而是大吼一声，就朝着红袖冲了过去。
红袖身上的魔气已经越来越重，他不能让红袖继续这样下去了。
只是，当红袖感受到王凡冲来之时，那猩红的眸子却是陡然一转。
下一秒。
嗖！
一抹剑光涌动，直刺王凡眉心。
王凡内心狂颤，表面却是极为的平静。
他没有动，没有躲，而是说道：“师姐，我没事儿，我没事儿，你难道，连我都要杀吗？”
王凡声音落下，剑光也是骤然停止。
王凡眉心多出一缕鲜血，但却没死。
红袖呆呆地看着王凡，眼眸中的猩红开始消散，恢复了一丝清明。
“夫君！”
她轻叫一声，朝着王凡走去。
不过很快，她那双眸子，便已经再度变得猩红。
“死！”
剑光再动。
只不过，很快便又强行止住。
红袖眼眸之中猩红和清明逐渐交替，脸色很是挣扎。
她看着王凡，艰难的说道：“夫君，我对不起你，走，你快走。我怕，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王凡内心一阵颤动。
她知道，这是红袖无法控制体内滋生的魔气，或者说，她已经有了心魔。
“师姐。”王凡没有走，而是大叫一声，随后陡然冲到红袖身边，猛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我相信，你不会杀我的！”
平淡的声音传出，红袖内心一颤，却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她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忽然间，心魔再次出现。
“对不起。”她只能无奈呢喃一声，然后一把拍在自己身上，强行让自己陷入了昏迷。
看着这一幕，王凡再度心颤，当他抬头时，那眼眸中，已经满是冰冷的杀意。
他缓缓扭头，看向了那三名重伤的大帝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