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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机,撒腿跑去找杨夕玩耍。以沫贱贱地对杨夕说着苟富贵勿相忘,杨夕对以沫抛了个白眼假装无所谓地说道:“切,就你这样的,也许大爷我还没到上海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还等什么苟富贵……到时候不得被你坑死啊!”
    “啧啧啧,就你这样的,还没怎么富贵呢就一副十足暴发户的模样!”
    两个姑娘口无遮拦地相互损着,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杨夕和鲁余凡坐在去上海的动车上。这是杨夕第一次坐动车,对于这种交通工具以前都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鲁余凡拿出笔记本电脑好像在写东西,杨夕突然觉得,咦?这好像就是我要的生活嘛:人在旅途,写写东西。杨夕突然想:等高考结束后,我也要去买一个小本本,然后带着它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老师,其实我好意外噢这次能进入复赛,真的好感恩!”杨夕笑着对合上笔记本的鲁余凡说。
    “是呀,这是我们文学社第一次个人进入复赛,你一直都很优秀的。”鲁余凡的眼睛转向窗外,心似乎飞向了远方。
    “老师其实我知道你更希望这次带去参赛的是以沫对吧,其实我一直也这样觉得,所以您对我千万别不好意思说。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心里藏不住事。但是我和以沫是最好的姐妹,我相信这次无论是她还是我,都一样会努力给文学社争光的!”
    鲁余凡心里有些高兴,面对这样懂事的学生连一点点分别的心都不忍有了。
    “老师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丁落……真的好神秘噢,她到底是什么情况?”杨夕问得言简意赅,“什么情况”——就四个字的问题,鲁余凡却一下子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个孩子……她老家在一个岛上,小时候就知道了我和我的文学社,于是像追星似的追了很多年,高中终于如愿以偿地考到了象城二中。她小时候好像很自卑,性格特别内向,但是这孩子又很倔,她拼命地想证明自己,而她想象中证明自己的方法就是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活着甚至付出生命,而我和文学社刚好是她想证明的对象。你们也都知道,我一直渴望的是简单的盼望和生活,我好像受不起那样重的感情。她的文笔是文学社里最好的,但是我一直不敢过于重点培养她……我知道她不只是随便说说的那种女孩,而是真的会去做,就像上次她和你一起打了陈术嘉,你的性格本来就很直,她是始终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是最特别的,不容许别人说一点的不是……唉!”鲁余凡的手臂托着腮帮子,脑袋后面的窗外景物也飞快地变换着。
    杨夕沉默着,信息量好大,她要消化一会儿。
    复赛的要求是小说,时间三个小时。
    颁奖那天下午,大约是两点吧,那个获奖名单张贴出来了。鲁余凡不让杨夕去看,由他去,然后杨夕就在一旁陷入高速祈祷模式。当杨夕看向围住获奖名单的人群时,看见了鲁余凡从人群里挤出来,他正好也看向杨夕。鲁余凡的表情里满满的都是惊喜,他竖起了食指与中指,杨夕知道那是二等奖,也是“耶”!那一刻,杨夕的心也快乐得快要飞起来了,她想起以沫平时经常对她讲的,所有美好的事情都是佛祖的加持,于是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谢谢”!
    因为快过年了,这次大赛的行程安排得很紧。一月二十六日决赛,二十七日下午就颁奖。颁奖仓促又简单,限制人数几个几个进入劲松厅,到指定地点上交复赛准考证,领取一份荣誉证书就完事了。只有A组一等奖的人,留在厅里听候面试的安排。
    杨夕走了一条较为“偏僻”的走廊回到宾馆的房间里,一转头看到右边坐着一个女生,在用纸巾擦眼镜下的眼睛,杨夕看着放在她身旁的证书,最差也是有获奖的,那为什么悲伤成这样?旁边有一群人这样那样拿着证书合影,很高兴的样子,和那个悲伤女孩的失落显得格格不入,他们应该拿了一等奖吧。在一等奖们即将被摁下快门的时候,杨夕鬼灵精怪地跑到他们中间大喊了一声“茄子”,笑得比他们每一个人都开心,把他们每个人都雷到了。
    谁说快乐也是分等级的,即使是二等奖也要有一等奖的喜悦。
    杨夕在走廊上又坐了很久,突然又想回到劲松厅。原想在海报前让鲁余凡给自己拍照留念的,但这帮人收拾得真快啊,海报什么的全部收走,人全走光了。毕竟急着回家过年嘛。
    鲁余凡笑着问杨夕要不要去外滩或者东方明珠逛逛,顺便再买些小礼物带给以沫。杨夕说:“好呀好呀,但是老师我更想去你的母校华师大。”鲁余凡说:“可以呀,哎,真是怀念啊,不知道丽娃河还和以前一样吗?”
    杨夕和鲁余凡坐车来到了华师大。在丽娃河边,鲁余凡坐在柳树下的石头上发呆,杨夕突然觉得他好像还是自己笔下那个白衬衫飘飘的文艺少年,此刻在鲁余凡的心里是不是有一条小河在徐徐地流淌……
    杨夕从上海回来已经是寒假的第三天了。她第一时间跑到以沫的家里把一堆礼物砸向以沫,于是不要脸地在以沫家蹭吃蹭喝了好几天。
    以沫问杨夕新概念到底是怎样的,杨夕说:“就那样,为证明自己的文艺骚年和为未来大学谋求捷径的学生聚集到这里,参加一个装逼的比赛。我以为会见到韩寒或者郭敬明什么的,结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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