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看到鹿呦和鹿泽这对姐妹花一眼,他就忍不住眼角抽搐。
如此,原淮安被吓走了。
鹿呦回头,和鹿泽面面相觑。
鹿呦气:“都怪你!”
鹿泽扬眉,睫毛浓长如帘,气质娴雅安静,正是一个文静美丽的姑娘家。
鹿呦:“你告诉他你是男的,他就不会认为我们是‘磨镜之好’,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了。”
鹿泽道:“那他就会是一直对一个男的动心,追求一个男的,想娶一个男的……你确定这样受到的打击小些?”
鹿呦无言以对。
只怪鹿泽太骚。
可怜的原公子理解不了。
鹿呦喃喃:“我们不会就此毁了原公子吧?”
鹿泽道:“也许我们做了件好事呢?他看到两个女子间的暧.昧,以后成亲就不敢再纳小妾了。他会唯恐小妾和他的正妻给他戴绿帽子。我们这不是推行了一夫一妻制,拯救了未知的可能要为妾的小姑娘么?这是大功德啊。”
鹿呦呵呵:“……你可真机灵。”
鹿泽笑:“好说,好说。”
鹿呦追问:“那你就没想到万一他被你吓的以后看破红尘,再不娶老婆了呢?”
鹿泽沉默。
然后缓缓道:“那这就是他命中的劫数,我很遗憾,但我也没办法。”
鹿呦:“……你真是毁人不倦啊!”
原淮安真的是瞎了眼,才看上鹿泽。
原淮安向鹿老爷辞行,说不住在鹿家了。
梁夫人闻言大惊。
原淮安走了,她女儿的婚事难道又拍拍翅膀飞了?
梁夫人连忙召见原淮安,亲切地问原淮安是不是鹿家哪里没招待好,他竟然不住了。
原淮安一言难尽。
他见到梁夫人这种态度,就知道梁夫人是很支持自己和鹿呦的。
然而可惜……原淮安委婉道:“情之一字,是不能勉强的。”
例如鹿呦根本不喜欢男的,鹿呦喜欢女的。
虽然原淮安本就不喜欢鹿呦,但即使原淮安喜欢鹿呦,那也勉强不了。
梁夫人急道:“可是呦呦任性,伤了原公子的心?我让她来跟原公子道歉可好?”
原淮安连忙:“不用不用!小姐很好,是我……无福消受。”
梁夫人面色冷下,盯着这个年轻的书生。
梁夫人道:“我也不瞒公子,你能住到鹿家,甚至是我家老爷收你当弟子,都是为了给你和我女儿牵线。如今你一个理由不给,就想反悔,恐怕不妥。”
原淮安道:“无论如何,我敬重老师,日后会报答老师。只是婚事,还是算了吧。”
梁夫人拍桌子:“是不是鹿泽那个小贱人在你们中间插了足?”
原淮安一愣。
没料到梁夫人气得直接在他这个外人面前叫七小姐为“小贱人”了。
原淮安道:“七小姐,很好。”
梁夫人冷笑。
原淮安离去前,还是觉得鹿家太可怜,梁夫人太可怜。他没忍住,委婉建议梁夫人:“大小姐和七小姐,关系太过密切,恐怕也不太好。”
梁夫人大脑轰地白了一下,放任原淮安告辞去收拾行李了。
原淮安自认为自己提醒的很委婉。
但架不住鹿呦和鹿泽有前科。
梁夫人本就不太心安,她着急把女儿嫁出去,也是觉得两个姑娘亲昵得有点不太妥当。
现在连原淮安都这么说……
梁夫人呆坐良久。
这次是真的愁得头发要白了。
梁夫人甚至不敢去求证。
就怕万一是真的。
她如何向鹿家列祖列宗交代?
梁夫人面容沉冷,眼底浮起肃杀色:无论如何,她绝不能毁了鹿家,让鹿家蒙羞。
京城有一家老人过寿,梁夫人把鹿呦派出去,说自己今日身体不适,让鹿呦代她前去给老人过寿。
鹿呦很开心。
毕竟在这个世界能出趟门,就是很艰难。
鹿泽没法跟她一起去。
因为鹿泽名义上是家中庶女,这种场合,只有嫡女能去。
鹿呦欢喜地出门了。
鹿呦前脚出门,梁夫人就从床上坐起,也不装病了。
梁夫人让人把鹿泽绑了过来,让鹿泽跪在她面前,梁夫人喝问:“我是如何交代你的?你就又毁了我儿的婚事?”
鹿泽早料到梁夫人会找他算账。
他也淡定。
鹿泽:“我错了。”
然而错了有什么用?
梁夫人决定杖杀这个小贱人。
反正只是家里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只有老夫人护着。待打死了人,草席一裹,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老夫人后知后觉,又能怎样?
作为家中主母,梁夫人在鹿呦面前慈善和气,但在其他人面前,她冷酷无情。
梁夫人瞒下消息,下令:“打!”
鹿泽挑了下眉。
虽然他不愿意和岳母结仇。
但他也不能干跪着挨打啊。
半刻中后,梁夫人院子里一片狼藉。
梁夫人目中骇然,瞪着院中那个负手而立的七小姐。
七小姐她在一开始就挣脱了绳索,那些下人要打她,被她反手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