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可啊,”有人立刻跪了下来,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阴险,而他口中的皇上指的也是道光,“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列祖列宗的规矩岂能在此时断掉,请皇上三思。”
正主不在,他的这番话就要大打一番折扣,只是他的目的也不在此,只需要在场的人对那份圣旨产生怀疑就足够了,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一事也是事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奕詝离开京城五年,五年里奕訢的地位节节攀升,没想到奕詝一回京竟是连连出现让人始料不及之事,先是大炮后是成亲,现在皇上竟然没有丝毫前兆地把皇位让给了奕詝,这般始料未及之事把在场所有的官员打得措手不及,只是其中有几个原是奕訢的人反应了过来,这四阿哥一登基对他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想办法拖延。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为了保命,为了未来的好日子,就算是博也要博一次,他们赌这份圣旨是皇上在四阿哥逼迫下才拟出来的,否则依道光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主动拟出这样的圣旨,特别是让皇后与皇上一起管理朝政一事。
自武则天夺权以来,后宫对于女子干政一事看得极重,就是皇上自己,对于后宫的人参与政事也是极为警惕的,不怕出现再一个武则天,就怕出现后宫把持朝政,这样的事比武则天夺权一事可要多多了,特别是在皇子还年幼的时候。
杏贞站在奕詝身边,今日的她内着大红色棉衣,外披紫色袍子,大红大紫这般极为艳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是极为合适,就好像这两种颜色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反观奕詝,虽然同样披着紫色袍子,可是在气势上似乎只与身为皇后的杏贞平起,或者说还要稍低一些,而这两人站在上面让人看起来却是十分契合,天生一对这个成语用在此时也是十分恰当。
而此时下面的人可没有心情看奕詝和杏贞是否合适,而跪下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皇上,皇上啊~~”凄嚎声从殿外远远地传了过来,下面那些官员都面露奇怪的神色,这一声声的嚎叫怎么听着像是皇上仙逝了,要不是的话这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是为了传位一事啊。
不多久,声音的主人出现了,是皇上最宠爱的静妃娘娘,还有扶着她的六阿哥奕訢。
跪倒在地的那些官员一见自己的主子出现了也升起了激动之色,这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奕詝和杏贞不约而同勾起了弯弯的嘴角,他们布了局,总也要有人来参与才好,只有人员全部到齐了,这出戏也就会变得精彩纷呈,你方唱罢我登场说的就是这个。
“静妃娘娘,这皇阿玛还没驾崩呢,你这是嚎什么啊,难道是想要咒皇阿玛早死?”奕詝冷声道。
只这一句,静妃的嚎声就更大了,指着奕詝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软禁了皇上,否则皇上绝对不可能拟出这样的圣旨,明明昨天本宫还跟皇上在一起,皇上的身体极好,怎么会突然就身体抱恙了,你这个逆贼,把皇上交出来。”
“静妃娘娘,讲话要有证据,平白无故说我是逆贼也要证据才好,大逆不道可是死罪,你这么说要是无法证明你说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最后三字说出来的时候,奕詝身上的冷气更重了。
“证据?”静妃示意奕訢松开扶着她的手,直直地站在殿中间,“既然知道大逆不道是死罪,你竟然还敢忤逆逼宫,今日若是你不把皇上交出来……”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高高扬起手。
不过一瞬,从侧边就冲出来两个太监打扮的人朝着奕詝冲过去,显然是冲着奕詝过去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奕詝是不会把杏贞拖下水的,独自往后一躲,只是在此时,那两人就转身冲着杏贞过去了,杏贞没有防备,脖子就被匕首抵住了。
“哈哈哈哈哈~~~”静妃高声大笑,她很清楚今天要是不把握住机会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她找了她手底下武功最高的两人,一开始也确实是想要抓奕詝的,可是在听说了圣旨的内容之后她就改变了想法,一个主动让后宫干政的男人对于这个女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宠爱啊。
奕詝就打算冲过去救出杏贞,只是那两个太监打扮的男人竟然加重了手上匕首的力道,滴滴血珠从刀刃上滚出来,与那般洁白的脖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奕詝转而看向笑声不止的静妃,那双眼中似乎带着无穷的怒火,似要染红他的眼珠子,阴测测地看着静妃:“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静妃看着奕詝的眼睛浑身抖了一下,只是再看到杏贞在她的人手里就不担心了,硬着脖子看着奕詝:“只要你承认今天的圣旨是你逼宫所得,本宫就放过杏贞,否则,刀下不留情,在你让我不得好死的时候我会让她先死。”
静妃已经做好打算了,不管今天的圣旨是不是奕詝逼宫得到的,她都要毁去奕詝,因为这人是她儿子最大的敌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道光亲自出现了,她也可以用逼宫一说噎住道光,说皇上是被逼着出来的,这样的话这皇位就非奕訢莫属了,而道光,迟早都要死的,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