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挑着眉转头要走:“那怎么着?我出去等会儿再进来?”
屋里人笑着骂他,陆宁拖着他过来坐下,来这么晚罚几杯酒是跑不了了。
这一屋子人都是多年朋友,有几个是原野高中同学,关系都不错。这些人倒是几个几个常聚,但原野不怎么出来和他们见,他这臭xing格,能把他约出来见一次得费好大个劲。
席间原野抽着烟,看他们一帮人闲扯蛋。这里边的人出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有个还是挺有关注度的娱乐主持人。原野和他认识的时间最早,这是他一个发小,俩人打小就认识。
主持人叫关洲,平时对外谦谦君子的样儿,关上门喝酒也一样就是个嘻嘻哈哈的酒蒙子。一群人喝起酒来说话没下限,荤腔张嘴就来,没几句就奔着下三路去了。不知道谁问了句:“洲,我可听说了啊,刚拿了影后那大花死气白赖非要收了你,怎么着?你从不从啊?说是人都登门上你家了?”
关洲骂了句:“滚蛋。”
“滚什么啊,说说我们听听?”
关洲摇头,嘴很严:“别贱,捕风捉影的事儿。”
老爷们儿喝起酒来最是猥琐,贱了吧唧缠着关洲打听圈里的秘闻八卦,关洲做娱乐节目的,他jiāo际圈可太广了,什么事儿他不知道?但是关洲很少和别人提起,从不在酒桌上说这些,什么秘闻什么八卦从他嘴里几乎听不着。所以他在那个圈里吃得很开,很有人缘。
原野靠在椅背上,指着那些人,扔了一句:“可把你们闲坏了?”
关洲和他对了个视线,笑了声说:“谁说不是啊,野哥罩我。”
原野冲关洲招了招手,说:“来,洲,坐这儿来,我看谁再贱一个。”
关洲笑嘻嘻拿着自己杯子就过来了,扯开原本位置上的宁陆,挤在原野旁边。他用自己酒杯在原野杯子上碰了下,俩人喝了杯酒。
一桌子都是朋友兄弟,但也分里外远近。这一屋子人里有那么几个和原野要更亲近一些,宁陆和关洲都是。关洲家和原野家打小就离得近,原野小时候就是个混不吝的淘孩子,关洲从小就是他罩起来的。后来大了谁也用不着谁罩了,大家身份地位都变了,但从小到大的jiāo情在,这个不会变。一句“野哥罩我”关洲还经常挂嘴边,当句玩笑说。
那年原野和方绍一轰轰烈烈的那场婚礼,关洲就是主持人。别人都以为关洲是冲着方绍一去的,毕竟当时半个圈都去了,的确都是冲着方绍一,也冲着方绍一那个在圈里极有身份和影响力的爸爸。但只有关洲不是,结婚的那个是他兄弟,他冲的是原野。
原野今年三十三了,早就不是当初的淘小子了。但这人往这儿一坐,极短的头发基本也就是贴着头皮一层青茬儿,叼着烟微扬着下巴,从薄薄的眼皮下面睨人,酷帅的一张脸上带着几道儿时淘气留的疤,分明还是当初那个日天日地的样儿。
又喝了两轮,大家都有点多了。
关洲也破例抽了根烟,他平时烟酒不沾的,怕伤嗓子,也就和大家聚的时候偶尔放纵一次。他吸了口烟,侧过头看原野,叫了声:“兄弟。”
“嗯?”原野看过来,半挑着眉等着他说。
关洲看着他说:“我听说……你要上我们台那个节目?”
原野没什么反应,只是应了声:“啊。”随后不太在意地随口问,“是你们台的?”
关洲皱着眉说:“哪个台无所谓,你想好了?”
原野转回视线,看着一圈人喧喧闹闹喝着酒。大家都各闹各的,没人听得见他们俩低声的对话,他们就像被隔出了一个屏障,这挺有意思的。原野笑了声,说:“有什么的,一个节目。”
“放屁。”关洲又抽了口烟,表情不太好看,“你好好写你的东西,你往这个圈里掺和什么?上了节目你就算一只脚踩进圈了,就你这xing格,等着人骂呢?”
原野喝了酒眼眶稍有些红,他“嗤”地笑了声:“无所谓,我看不着。”
“你怎么回事儿?”关洲有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