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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西利亚走到餐厅时,众人已经在高台餐桌边坐好等着她。
    圣子坐在她祖父的右边。他换上了一件暗绿色的丝质长袍,与他盈亮的碧眸交映生辉,金色长发被绿色的缎带扎在脑后,与生俱来的气质比贵族还雍容华贵,很容易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她几乎是抬头就看见了他,与他四目相交的时候,他局促的对她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显然是不适应一个人应对她祖父一家。
    她祖父有一百多个老婆,但大部分都是没有魔法的普通人族,很多年以前就去世了,现在留在他身边也就十几个,艾西对她们一一打了招呼,坐在了祖父的右边。
    祖父的目光正上下打量着她,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她感觉到这些女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其中洛瑞丝的目光最为凌厉。
    艾西利亚抿了口酒,问道:“为什么你们都看着我?”
    莫里看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又落在她的身上,轻声道:“刚刚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
    “什么?”艾西利亚看了眼圣子,他殷红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这可真打了她的措手不及,她其实对祖父的心思一点把握都没有,她本来打算只说他们只是合作关系的。
    莫里紧缩双眉,正色道:“老实说,我不同意。”
    圣子藏在餐桌下的手颤抖不止,但他仍是强作镇定的面带微笑,他觉得喉咙里似乎有块石头堵在了那,连呼吸都不顺畅,他死死的盯着她,碧眸微微泛红。
    艾西利亚端详圣子半响,她看着他患得患失的模样,不知为何他这副可怜的模样令她心里有些泛酸,但是她还要用他的身体恢复魔法,现在她并不打算现在说出来让他和自己难堪,明目张胆伤害一个喜欢她的人,她还没有这么缺德。
    她问道:“那么你反对的意见是什么?”
    莫里直言道:“跟你结婚的人是圣子,他挑起两族的战争,毁约在先。”
    圣子惨白的脸上泛起嘲讽的笑意,手指紧紧揪着膝上的衣料,他垂下眼,金色的长睫掩盖住他的恐慌,后悔,还有愤怒。
    “你在位的时候也经常挑起战争,我父亲也是,他也是跟我母亲结婚后才签订了友好协议,不过兰斯卡爱上了我,就像我父亲爱上了母亲这样直白简单。”
    洛瑞丝冷哼一声:“你倒是会为他找借口,但是别用你父亲做挡箭牌,你父亲是我儿子,我们很了解他,可是这个男人……”
    “我在陈述事实,不过祖母你不用担心,你若是担心魔族,我了解他,就像你了解我父亲,想必因为我们的婚事,兰斯卡也不会毁约了吧。”
    圣子抬起头,亮晶晶的碧眸欣喜的看着她:“没错,我嫁给了艾西,她以后对神殿有绝对的控制权,她可以看着我做任何事。”
    “嫁?”莫里惊讶的看着他,“作为一个男人不得不承认你牺牲很大。”
    洛瑞丝表情更冷:“男人的花言巧语我听的够多,可做起来是另外一回事,神殿的人可不会听魔王的命令,你随时都可以反悔。”
    莫里尴尬的抿了一口酒。
    艾西利亚插嘴:“我也不想管神殿。”
    圣子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但我可以把心脏交给你们,你们就能对它下任何诅咒,我的心脏握在你们手上,只要我背叛了艾西,背叛了魔族,你们可以轻易杀掉我。”
    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艾西利亚握紧拳头,对他低吼:“你这个疯子。”
    其中一个女人低声叹道:“这年头痴情的小伙子可不多了,
    莫里从凳子上站起来,袖袍婆娑,掠过扶手:“艾西,到我书房来。”
    艾西利亚点点头,也跟着站起来,洛瑞丝突然一挥手,将她身侧的酒杯打翻,她气的满脸通红,手指都在发抖显然是不同意艾西利亚与兰斯卡的结合。
    她错愕的停了下来,知道这个时候的祖母恼怒又难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
    辛西娅祖母在她耳边低语道:“去吧,这里有我,我会看着洛瑞丝的。”
    艾西利亚对她感激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与她同样无措的圣子,转身离去。
    莫里背着手在原地踱步,一直没有说话,艾西利亚便安静的站着那,等着他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为她和自己倒一杯酒,她走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就想坐着喝点酒最好睡上一觉。
    “你真和他结婚了?”莫里似乎不信,仍是要听她亲口说上一遍。
    “千真万确,有神父作证。”
    “你喜欢他哪点?”
    “他身体算吗?”她拧开酒瓶的瓶塞,咕咚灌了一口,饿的抽搐的胃这才停了下来,她觉得舒服多了。
    莫里脸上泛起无奈的微笑:“艾西,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他全身都透着古怪,明明死了的人,为何还能突然复活,他说是罗德害了他,又有个人牺牲自己复活了他,虽然有这个可能,可他处心积虑的接近你,实在令我不安。”
    “是很古怪。”她饮着甜美的葡萄酒,食不知味,只是不停的塞进肚子里,“但是我们现在除了听他的还能有什么办法。”
    圣子这个人在依文身上就没有对她说实话,,她不明白他欺瞒自己的意义何在。
    见她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又问起了其他事:“你这段日子又去了哪?若不是莫拉说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解决一个麻烦而已。”她又把勇者的预言说了一遍,“神圣系魔法真是天生克我们的,我被反弹成一个小孩子,我已经几百年没上过学了,如今还得被逼着交作业,考试,挂科后甚至要请家长,我的炼金课差点就要把我父亲从岛上给叫过来了。”
    莫里安慰她:“人族对学习是很严厉的,魔族的就是太松散了,我希望魔族也能像他们一样。”
    “我也有这个想法,我经历过一遍的事,必须让我的子民亲身体会一下。”
    莫里又说道:“对于圣子的事,我希望你不会被他漂亮的脸给蒙骗了。”
    “要想骗别人,自己的诱饵就得够大,那他可真是不择手段。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也最恨他人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她顿了顿,突然想到临走前圣子悲伤的脸,不由说道,“其实他也挺好的,对我挺好的,真的。”
    莫里叹了口气:“你一向都有主意,我管不住你,你祖母也是,等会你祖母那我会去跟她说的,我想今天你来我这一定不只是为了告诉我你和圣子的事。”
    “是有一件事,”她掏出亚尔曼的头发,“这是亚尔曼的头发,我要你追踪他的去向。”
    她又把亚尔曼挑起战乱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看来他就是预言中的黑暗君主。”
    “你觉得我错了吗?当初让你放了他。”他静静的看着她。
    艾西利亚看着祖父的眼睛,突然没由的害怕,心仿佛在坠落,一直落着,咚咚直跳,没有着地。
    她不禁垂下头,有几分惭愧:“我没觉得你错,只是他没有变成我们所期望的模样,感到很惋惜而已。”
    “艾西,”他轻声说道,“前个月我做了一个有关于你的梦,我梦见你被一个男人杀了,庆幸的是那个男人不是圣子,我希望这只是噩梦,它是错的,就像水晶球对亚尔曼的判断,可你今天告诉我亚尔曼还是成为了黑暗君主。”
    祖父的梦有预知的能力,他很少做梦,每一次做梦必定是来自未来的影像。
    她颤声问道:“让我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他的掌心焚烧一团烈火,青黑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房间,光芒甚至压制住了烛火,青色的火芯中出现的那张脸竟是——依文。
    依文已经死了啊……她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庆幸,简直令她双手发麻,她哑着嗓子说道:“这个男人就是依文,预言里的勇者,可他已经死了。”
    莫里手中的火焰消失了,房间里的烛火闪了闪,又归于平静温暖:“是吗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快回到岛上,和你的父母在一起。”
    “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她拒绝了祖父的提议。
    “夺回你的王位?还是杀了黑暗君主?这跟你的命比起来不重要,若你执意不肯回去,我也只有把你的父母叫来。”莫里严厉的看着她。
    此时此刻她心里想的都不是这两件,她想只是帮圣子找到亚尔曼,再好好的收拾他一顿,最好送给罗德,从天而降一个儿子,她迫不及待想看罗德脸上的反应,这是一出好戏可不能错过。
    “我知道,等我找到亚尔曼就回岛上。”她向祖父承诺,毕竟他的梦也搅得她心神不宁,可是躲躲藏藏真像个懦夫啊……
    心思又飞的更远,莫非依文真的没有死吗?
    她脚步虚浮的出了门,她回到厨房吃了点剩下的烤肉,祖母们告诉她圣子已经回卧室休息了,她想了想,还是推开他卧室的门,悄悄的走了进去,他心思敏感多疑,今晚的事指不定会想成什么样子。
    壁炉里的木材烧成灰烬,房间里仍留有温暖的热度,他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毛毯被脚踢到了一边,蜡烛晕黄的色调照射在他苍白的肌肤上,映出肌肉流畅的曲线,她站在一旁悄无声息的看着,坎德拉大陆上再也找不到像圣子这样完美的人了,哪个女人不像要他呢,哪怕是只要他一根头发。
    美色当前,他的古怪在他甜美的身体前被暂时的抛到了九霄云外。
    艾西利亚喜欢的他的肉体,现在更多的是不想让他伤心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善解人意了,她蹙着眉,叹息一声,圣子果然是生来克她的啊。
    圣子只是闭着眼睛没有睡着,他听见她的进来的动静,便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她坐在他床边。
    “你祖父让你赶我走了?”一头柔顺的金发披散在肩上,微微翘着唇,显得楚楚可怜。
    “没有。”她摇摇头,“你干嘛不穿衣服睡觉,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他不会管我们的事了。”
    “那就好,至于不穿衣服,是因为我想等会去你房间勾引你。”他耸耸肩,“不过你进来了,倒不用我偷溜出去了。”
    “……为什么啊?”
    “我怕你不要我了,如果你听你祖父祖母的话,而舍弃我……我不敢对他们做什么,瞧瞧我以前做的蠢事,为了吸引你的注意,一次次发动战争,可我得到了什么,你还是没正眼看我一眼,反而让你家人记住我的过错,恐怕这污点我一辈子都洗不掉了,所以我现在只要想法设法勾引你,只要你喜欢我的身体,我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那碧绿的眸子瞧的艾西利亚很不自在,她道:“我可是个高尚的人,你的美人计不管用的。”
    “那你的手为什么要摸我的大腿?”她的抚摸让他硬了起来,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忘了吗?我是个高尚的人,你没穿衣服,我怕你冷,所以在温暖你啊……”她厚着脸皮,回答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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