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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息,命人将从甄府的带回的筛选觉得有嫌疑的仆役又挨个审了一遍,详细问出当日都有哪些宾客到宴,中途可有离席,何时离去,录做卷宗,再呈到跟前,一一细阅,每有疑点便以笔记到纸上。其中有一人言他曾带过一名绝色女子在酉时去见甄荐,那仆人大概被吓到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中只提到那女子姓‘唐’,拿的是甄家二小姐的名帖进府,不同于那些因贺亲而来的宾客。冯丰在甄荐的名字旁又画出一条线来,写上“酉时、唐、二”几个字。一番整理下来,又重点挑了那些来去形迹可疑的往来人,其中,那位唐姓女子,除了在守角门的下仆口中听到外,竟无其他人见过此人一星半点,自然就成了冯丰眼中的重大嫌疑对象,只是线索太少,根本不知那女子到底是何背景,少不得要去询问甄家小姐了。
    官差来的时候,婉婉正在自己小院中,半躺半靠在铺了棉绒垫子的贵妃椅上,本是随手拿了一卷书打发时间,但这个时节,日头不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兼之又有轻风习习,直催生出人骨子里的惫懒来,差点睡了过去,忽闻外面喧哗异常,正起身唤了翠儿来问何事,只听那喧哗声越来越近,转眼间院门就被砰砰砰敲得直响。
    婉婉看见那些官差,心中有些惶惶,一时想到自己大抵还是被发现了,一时又想,兴许只是因自己那日入过甄府,唤自己前去闻讯,好与不好可能就在一问一答中。想来想去没有法子,到时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民女唐氏婉婉拜见大人。”婉婉被带进刑房后立时做足了恭敬的样子施了一个大礼。
    “是你。”冯丰见到婉婉的一瞬,惊喜地发现竟然是那日在街上遇见的女子,那日之后他多次到那条街上徘徊,却再不见佳人,未曾想过今日竟在此处得见。
    婉婉看到冯丰时也认出了他来,她面上不显,只装作不记得不认识的模样,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后便沉默不言,打定主意是与冯丰见招拆招,在被询问前,绝不多言一个字。
    “咳,你可知本官今日让你前来所为何事?”冯丰很快调整好情绪,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地问道。
    “回大人,民女向来安分守己,不知大人缘何命人将民女押至此处。”婉婉跪在地上,似因胆怯而低垂着头道。
    冯丰看着面前“本官奉旨调查太尉亡故一案,今有人言你当日入了甄府,行踪诡秘,且与太尉有过相见,本官问你,当日酉时至戌时,你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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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有所动
    “酉时民女刚拜别甄家二小姐,本欲回去时,甄大人与家父是故交,着人带我过去拿回了家父托他保管的东西,戌时民女已回到寻欢坊中。”婉婉恭敬回话,她当日是从偏僻角门进的甄府,往来还是有几个领路知晓的仆人,现下不知那些人说了她的哪些行踪,但见了甄悦和甄荐这两桩是最为关键的,必须先给个合理的解释,最好能诱着对方的思路随自己走。
    “你是几时见的甄太尉,在此之后,你往何处去了?可有人证明?”冯丰听了婉婉答话,感觉到对方所答皆是自己所问,然而其中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继续发问道。   他查过这位唐家姑娘的身世,原本也是大家闺秀出生,年幼时因父获罪,遭逢大难,没入妓坊至今。得知婉婉的身世之后,他就已经对未曾谋面的女子起了恻隐之心,待到见到面前之人,看到一个弱女子虽是跪在地上,腰背却是挺直的,全然没有一点在危境中的瑟瑟胆怯感,想必是因为心中无愧,所以即使在刑房中也泰然自若。
    “回大人民女约莫于酉时一刻与甄大人相见,待取了东西,离开甄府,看到日已西斜,估摸着应是酉时三刻了,民女本带有一名侍婢,后来因事将其先行遣回家,所以无人能为民女作证。”婉婉边想边道,问得这样详细,自己必须要好好斟酌着答,否则前言不搭后语,定是会立刻被面前这位号称无案不破的大理寺少卿所察觉。
    “大人,昌宁侯遣人来剥报,事发当日,唐姑娘是与侯爷一同离府,且侯爷将其送至寻欢坊方才回转。”一名小吏忽的来报,打断了冯丰的问话。
    “让昌宁侯的人进来。”冯丰若有所思地看了婉婉一眼,见到昌宁侯家的家仆,冯丰环顾了一下整间刑房,而后道,“你家侯爷是如何说的,且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虚假,这房中的刑具,自己随便选一样罢。”
    那仆人跟这冯丰的动作看了一下四周墙壁上那些呈暗红色的刑具,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覆在上面还是年久的铁锈,但见那些器具狰狞的形态,顿时就吓得两股颤颤,“侯爷,侯爷,只叫小的带话唐姑娘是与他一同离府,让小的将唐姑娘带回去。”
    “只这一句说辞,本官不敢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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