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将安思危带进自己的车里,按了上锁键,让她无处可逃。
安思危急于下车,她使劲地拍打着车门,惊慌之余抬头怒视他:“你凭什么把我锁在这里?”
他的眼里有着深不见底拼命在抑制的某种情绪,只强调两个字:“就凭我是凌初。”
不是凌少,不是凌先生,不是那些她不喜欢的称谓。
他只是凌初。
高高在上的凌初,喜欢她的凌初,会保护她的凌初,说要一直在一起的凌初,却又消失不见的凌初。
她多高兴能再看见他,高兴的泪眼模糊,可是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突然又出现在眼前,她该如何消化这样的情绪。
天知道,在那场混『乱』的婚宴上与他对视的那一眼,是得用尽多少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
不至于发疯。
这些天如同深处梦境,好像这个人的出现只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才产生的幻想。
她甚至不敢仔细去看他的样子,就怕看真切了又不见了。
所以宁愿这是一场梦,就当是一场会醒的白日梦,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太难过。
因为,她怕透了找不到他。
“安思危。”
凌初叫着她时的语气顿了一下,这一声不再是重逢时的欣喜和试探,这一声满是他的投降。
“我回来了。”
“所以呢?”她的手紧紧地扣着车座椅,一贯的冷漠脸开始变得有些愤怒:“你想表达什么?当年你说不会走也像今天说回来了一样坚定。”
凌初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那不是紧张,他只是有点高兴,高兴于安思危终于打破了自己故作平稳的情绪。
他说:“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生气的时候脸都皱了起来,怪可爱的。”
“如果你想谈论这种什么模样可不可爱的话题,我请你让我下车。”
凌初笑了起来,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压抑了很久的笑声,和安思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嘴角总是情不自禁想要上扬。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的今天还是。
“那我们不如来谈论一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典故吧。”
安思危被他明晃晃的讽刺击中,用疏远的口吻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为了参加婚礼想要喝个喜酒,新娘却在你的帮助下逃跑了。”凌初看着她,促狭地问:“这个损失总跟你有关系吧?”
“强词夺理。”
“就当是吧,所以这个损失你要怎么补偿?”
安思危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呢!”
……
车里的空气过分安静。
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心脏的跳动声。
只因为心里都还有个从前。
“你以前也这么说我。”凌初想着真是遥远啊,“17岁的时候。”
17岁,那是安思危心头碰不得的一段时光。
想了,会疼。
不想,又念。
她总是在矛盾中挣扎着,想要忘记,却也舍不得。
久而久之,17岁成了她心上的墓志铭。
安思危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记忆中的少年会变得模糊,变得不那么重要。当她看见他的时候心脏不会再跳得飞快,脸颊不会再通红。
那只是段最好的时光遗留下来的最放肆的青春,刻着少年的名字和少女的爱情,只是最后他一走她的少女心就此夭折。
“谁还会记得17岁时候的事情。”她是那样倔强的说:“我早就忘了。”
“没关系啊,我记得就可以。”
他说得如此虔诚,眼里仿佛坠入了万千颗星星。
安思危撇过头去,置若罔闻,“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的设计丁顺会跟进的。”
“噢?我可不喜欢那个小卷『毛』。”
“你喜欢人家做的设计就可以,用不着你去喜欢他。”
也不知凌初是不是故意这么说:“你徒弟的手绘都还没有那个时候你教小朋友画的好呢。”
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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