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学过专业的格斗,怒气一上来,基本只要三下,那人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早就忘了自己打了吴凉哪里,但肯定不会好受。
吴凉神色晦暗道:“怎么?周少要检验自己的胜利果实?”
周向晚愣了一下,他对吴凉的感情颇为复杂,歉疚,怀念,好奇,不爽,混作一团乱麻,让他一时不知说什么。
吴凉正拧开门把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男人啪地推开了病房的门,撞开吴凉,扑倒在周向晚的病床前。
“周少,你可醒了,感觉怎么样?!”
此男子浓眉大眼,端的一派阳刚厚朴之气,正是周向晚的保镖钱盟,初中的同桌,退役后找不到工作就跟着周向晚混了。
不过,周向晚嫌他嗓门大,颇有菜市场站街fu女之姿,打发他去做了公司安保部部长。而且,他总觉得,钱盟对他有非分之想,屁大点事情,但凡是关于他的,就要嚎得像天打五雷轰似的。
比如现在。
“周少!”钱盟捧着脸,颤颤道:“你丫怎么被打成这样?”转头看向吴凉,“吴凉,打人不打脸,您这过分了吧?你看看把周少打的,狗要闻不着味儿都认不出这是咱英姿飒爽的周大少!”
吴凉闻言,讥讽道:“你不就认出来了?”
钱盟丝毫没有听出吴凉暗喻他是狗,只觉他表情讨厌,当下捋起袖子要帮周少打回来。周向晚还搞不清状况,脑壳子咣咣疼,他拉住钱盟,皱眉道:“吵死了,你送他回去,别骂人。”
周向晚本是好意,他猜吴凉是跟着救护车一道来的,毕竟这个点了,还真不一定能打到车。
吴凉根本懒得多看这俩糟心玩意儿一眼,生硬道:“不必麻烦,告辞!”拉开门一步跨了出去,反手重重扣上门,啪一声巨响。
钱盟嘀咕道:“什么素质,这医院呢,吵醒了隔壁老大爷怎么办?”
周向晚躺回去,道:“你来得正好,给我倒杯水。”
钱盟在包里翻了翻,“不成,刚动完手术不能喝水。还好我刚去专柜搞了一管唇膏。”拧出一大截要给周向晚涂,慈祥道:“咱涂个圣罗兰2018年全球限量版润唇膏。来,少爷,嘟起咱漂亮的嘴。mua!”
“算了。”周向晚挥开钱盟的手,“镜子。”
钱盟失望道:“真不涂啊,那老子不白买了吗?”
周向晚:“留着送你女朋友。”
“我他妈哪来的女朋友。”钱盟失望地调好靠背高度,打开带来的包,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放在周向晚前面。
卧槽。周向晚表情瞬间凝固了,咋一看他被自己的脸吓了一跳——镜子里的男人,一头张扬的白色长发,挑染了几缕基佬紫,乱蓬蓬地向四面八方zhà开,周向晚抖着手把头发撩到耳后,露出耳骨上齐溜溜一排造型各异的耳钉,最sāo的是他的烟熏妆,黑色的眼影晕散开,活像一只大熊猫,灰蓝的眼珠闪着异样的光芒。
那是25岁的他——the king of杀马特。这一下的视觉冲击,顿时就让周向晚有了重生的真实感,他伸出食指,愣愣地点着镜面,“怎么,会这样……”
钱盟没听出周向晚话语里的复杂意味,兀自撕了一袋冰袋,啪一下拍在周向晚脸上,道:“嗨,被吴凉打肿了呗,明天就会好了,您啊放宽心再眯会儿。”
周向晚扶着冰袋又一头栽在了枕头上。
十年前,他还是一个游手好闲,人嫌狗弃的太子爷。
周向清去世两年。
萧锦河出国。
钱盟还是他保镖。
吴凉……也还在。
周向晚翻了个身,心想如果这是真的,他死也不想再过一次上辈子那样cāo蛋的人生了。
这厢吴凉出了病房,腰就直不住了,勉强撑到了电梯,见里面没人,捂着肚子,很疼似的弯着腰。
“嘶——”吴凉撩开衬衫一看,腹部没有伤痕,却很疼。他本就有胃病,被周向晚拳拳到肉地招呼,此时胃一阵绞痛,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
骂完,吴凉疲惫至极——平时为公司熬夜bào肝就算了,还要帮老总带熊孩子,今日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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