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暂时干着。苏晓原坐你旁边,出什么差错唯你是问。”韩雯把重担子直接扔给了他,“然后……副班长,祝杰,你行吗?”
祝杰都披上校服外套准备睡了,抬头也懵了一下。“谁?”
“你,暂时副班长。其他班委待定,下午班会!”韩雯开始往讲台下走,“王老师您上课吧,真不好意思。”
“没事儿,新集体且磨合呢。”老王拉了一把门,把班主任请出去,回头看见新生还站着,“你怎么不回座位啊?都要开始上课了……你们班谁是生活委员?粉笔呢?”
黑板槽比垃圾桶还脏。他又低头在讲桌里找了找,也没有。唉,这一帮不好好上课的学生。
“先自习吧,我去别的班拿盒粉笔去。”尽管对9班不抱任何希望,没有粉笔就没法上课。老王刚迈出前门,底下的假寂静瞬间打破,你叫我、我叫你,投篮扔垃圾的、借水喝的……嗡嗡轰轰瞬间响了起来。
乱,像最廉价的菜市场。就是没有人搭理chā班生,视而不见。
苏晓原轻轻地叹了口气,往座位走。也好,没有人注意自己也好。
可在他往近了走的时候,张钊却越来越明白,为什么苏晓原站在班里特别清新,那么的与众不同。
因为他的校服太新了。别的人穿过两年,能比吗?他一身新的不说,号码还巨不合适,特别是裤子,直接盖了他的球鞋脚背。蓝色的校服长裤配一件崭新的雪白运动短袖,左胸口绣着校徽。
一朵嫩绿色的小草芽,显得他也特嫩,特水汪汪。
袖管底下两条细胳膊拉着书包带,肘部拐弯儿的角度也特别好看。可能是因为瘦,肘部的皮肤撑开了透出肉粉色。
可他走路的姿势……不大对啊。
一迈步,肩就有轻微的不自然摆动,并不明显。张钊纠正过半年的踩地姿势,这是因为落地时候把重心全放在了脚尖儿的后果。说俗气些就是这人踮脚尖儿走路。
学跳舞的?张钊见过那帮跳舞的小子,走路踢膝盖,外八字,显得目中很无人。苏晓原坐下之前他特意看了一下,右脚果真是个小外八,像站丁字步。
前因后果地联想起来,张钊突然就有些受不了他。咬文嚼字、自视甚高、跳过舞的,受不了,真受不了。
苏晓原却不知道自己的步态被人分析个遍,动作幅度小得不能再小。他看向同桌,韩老师叫他张钊,离这么近看,这人比远看更邋遢。可最让他注意的是一双匀称有力的小腿。
好羡慕啊,苏晓原多看了几眼。再往上看,很旧的校服外衣披着,里头是运动上衣,橙色的,放在自己从前的高中绝对进不了门。
鼻子好高啊,高高的鼻梁自眉心开始,眉毛压住眼头却放过了眼尾,往好听说是玩世不恭,说不好听了就是……痞。
可是却很抢眼。
“你好,我叫苏晓原……苏门答腊的苏。”他自以为幽默地说,帮自己缓解紧张。桌斗底下的地方被人占了,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大运动包。自己的腿只好伸到前面的椅子下头。
张钊在队里待习惯了,特受不了这种动作幅度像小姑娘的人,轻蔑地点点头,学他,又像笑话他:“你好,我姓张,嚣张的张。”
苏晓原却听不出来,这是班里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还害羞地笑了。笑一下,抿一下嘴。
第3章 借球儿
他这一抿嘴,张钊看到两个不得了的酒窝,浅浅的,盛满了甜水似的。俩人桌子紧挨,他面朝左边想睡觉,没一会儿就卧不住了。
“你干嘛呢?”右边的课桌总动,砰一下砰一下,始作俑者还在那儿捣鼓,手就没停下,给张钊烦zhà了,“问你话呢,还能老实上课吗?”
苏晓原擦桌子认真,右手停在半空,没着没落的。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曾经的同桌,那个叫季重阳的好学生。坐姿笔直,成绩总能超过自己,校服还永远有柔软剂的香味。会帮自己擦桌子,还会在自己偷懒开小差的时候提醒班主任在后门徘徊。
永远不大声喧哗,不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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