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轩辕澈终于放下酒盅,侧首看了一眼红儿,挥手一摆,示意她退下。
待红儿走后,雨墨又来执壶,预备给他斟酒,却听他道:“不必斟了!再饮就要醉了!我尚有话未与墨儿说,若是醉了,又不知要等何日方能有此勇气了。”
雨墨执壶之手微滞,缓缓放下酒壶,抬眸看他:“皇上有话,但说无妨!”
轩辕澈蓦地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低首吻了一下,感觉到她的颤动,嘴角不由含了笑意:“别怕!那夜之事再不会发生!”说完,已握着她的手轻轻复上自己的面颊,凤眸中凝满情意,“墨儿,你可知,今日我在宣和殿中,听闻上官紫凝大闹如意殿时,心中有多害怕吗?我从未在人前显露武功,今日却在众臣面前以轻功行走于长乐宫中,只为了早一刻见到你。进得殿中,四下寻不到你,我险些发狂。所幸,你平安无恙。”
他这番话,让雨墨震惊不已。
就在不久前瑞王离京之日,她偷偷前去相送时,他还对她横眉冷目,甚至怀疑她腹中胎儿非他所出。眼下却忽然说出这般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又如何叫她相信呢。
“皇上,您醉了。夜深了,妾身有孕在身,不便侍奉。还请皇上移驾青云殿安寝吧!”雨墨面露尴尬,抽回了手,起身见礼,一副送客之态。
轩辕澈见状忽然焦躁起来,一掌重重拍在饭桌上,一时菜汤酒水四溅,只见他一双凤眸沉如寒潭:“姜雨墨!你我之间,非得如此吗?”
“你可知,当日我在青龙门听闻上官紫凝流产时,最担心的是什么?是你!是你姜雨墨!你以为她早产之事,我当真介意?你以为那所谓的皇长孙之死,我当真心痛?若不是因着他父亲手握重兵,对帝都父皇虎视眈眈,她岂有机会取而代之,佔了你秦王妃的位置,更莫说替我生下孩子!可你呢?你是如何待我的?轩辕清他当真就那么好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何总要与他纠缠不休呢?你可知,是他主动请求外放西南苗疆!他只求一世逍遥,不愿留在帝都被政务缠身。你却连问都不问,就以为是我刻意将他放逐西南?在你心裡,我当真如此不堪?你既如此惦记着他,又为何要怀上我的孩子?又为何要留在我的身边?你大可与他一同离开……”
他一声声、一句句全是肺腑之言,直叫她听得心头酸胀难忍,悔恨jiāo加,泪水似洩洪般湿透了衣襟,原来……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原来,他只是打翻了醋罈子……
原来他始终是他,是那个爱她疼她宠她的澈哥哥,从不曾变过。
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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