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烨紧紧攥住她的手,力道之大,甚至连指尖也在微微颤抖,他摘下眼镜,缓慢睁开眼睛迎上她的视线,眸色是如暗夜一般浓重的墨黑,仿佛半丝光亮也融不进眼底。
他声音沙哑地反问:“乔乔,应该是我问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才满意?”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只要远离我就可以了。”
他薄唇勾起,似是轻笑了一下:“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他神情虽是笑着的,但乔月曦很明白,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他这个人从不开玩笑。
更何况此时坐在面前的,是段雪烨的第二人格,是他那个会暴起杀人的病态人格,她认得出来。
尽管他习惯xing压抑情绪,轻易不对她展现出自己过分偏.激的那一面,可不同就是不同,他瞒得了别人,却唯独瞒不了她。
乔月曦知道,这时的他像个□□,脆弱又危险,很难说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所以她权衡片刻,最终决定不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刺激他,她打算稍作妥协。
“好吧我不跟你争这没用的,你头还疼不疼?”
段雪烨略一颔首:“疼。”
“你还挺诚实?”
他叹了口气:“是真的疼,你应该懂。”
乔月曦上辈子就受不了他这副装乖示弱的样子,没想到这辈子也还是无计可施,每当她即将硬起心肠的时候,但凡一正视他那双幽深含情的眼睛,心理防线就免不了全线瓦解。
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趁其不备,当即用力甩开了他,霍然起身:“疼还不赶紧休息?跟我说话能止疼吗?”
“你去哪?”
她不耐烦地回答:“哪也不去,给你热杯牛nǎi,祖宗!”
段雪烨这才放开手,任由她走去厨房,不多时听见厨房里响声停止,她端着一杯牛nǎi重新来到他身边。
她把玻璃杯递给他,随口嘱咐:“养成喝牛nǎi的习惯吧,喝红酒也行,都是助眠的。”
“都没用。”段雪烨接过杯子,他垂眸注视着杯中ru白色的yè体,声线低沉,“我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因为真正的安眠yào不在。”
“什么安眠yào?”
“你。”
“……”
乔月曦迅速转开目光,只当作没听到这句,保持沉默。
半晌,听得段雪烨又叹息道:“乔乔,你我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是不能明说的?”
自然是有不能明说的事,那些残酷的事实,即使真的讲出来,哪怕高智商如他,大概也未必能理解或是相信。
既然如此,不如不讲。
“我好像没有和你汇报一切的义务,无论什么事都是我自己的事,希望你别太好奇。”
“如果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你非要躲着我?”段雪烨沉声道,“认识四年了,你以前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我,从没让我费心猜过,现在这是怎么了?”
乔月曦忽而冷笑:“你大可以不去猜,我又没求着你。”
“那就算我求着你。”
在她面前,清冷骄傲如他,往往却是最先低头的那一个,他对外人情感淡漠,可对待她,永远都无底线的迁就宽容。
见乔月曦许久不说话,段雪烨放轻了语气哄她:“乔乔,今晚住下吧,你那间客房我一直给你留着。”
“……不了,总是寄宿在别人家,不合适。”
“你这不是寄宿,是陪我。”
“那我就更不能住了,告辞。”
乔月曦起身yu走,谁知临近门口的时候,又被段雪烨追上来拦住了,他在她发飙的前一刻,干脆利落俯身打横抱起她,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就这么把她抱进了卧室。
然而乔月曦大佬之名也不是白来的,发起狠来天王老子也敢下手,她心中火起,猛地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结果就是两人纠缠着一起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床上的枕套、被罩和床单是蓝白色调,还是几个月前她帮他选的,那时一共选了三套,他就轮换着用,毕竟与她有关的一切,他都很珍惜。
在倒下的一瞬间,段雪烨甚至还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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