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客人,沈元枢把安璇抱进怀里,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有些话不用说,他们彼此都懂。安璇笑了起来,他回过头去,与沈元枢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安璇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然后悄悄出院了。沈元枢陪了他太久,工作堆积如山,被经纪人拽走还帐去了。安璇一个人在家里,日子很简单。小区周围仍然有探头探脑的人,他也不在意,反正他不出门。家里什么健身器材都有,他在跑步机上散步听歌,顺便看一看送到手里的新剧本。
他参演的两部电影票房都惊人的好,电视剧该有口碑有口碑,该有收视有收视,成绩也都很不错。之前看他不顺眼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几年上升很快,每部戏都选对了。安璇想,那也不是他选对了,毕竟他其实还没那么大选择权,只是刚好运气来了而已。
网上现在讨论他,都说他红的很玄学。小红靠捧,大红靠命。金主只能给资源,至于bào不bào,bào到什么程度,那是老天说了算。安璇觉得很好笑,现在又没人说他是灾星了,纷纷表示他是福星,哪部戏能请到他,收视和票房就不愁了。
因为《甜蜜》那部电影,递到他手里的剧本又多了。虽然后续不知道有多大风险,但为了赚钱,很多人还是想赌一赌的。只是安璇耐着xing子看了一圈儿,并没有什么太感兴趣的。
他现在唯一在挂念的,就是陈清影的案子了。薛陶陶从各种记录里翻到了与案子有联系的人,但是对方一听她的来意,往往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最后那么多同为受害者的人中,只有两三个表示可以考虑,其中一个已经退圈的女演员居然希望事成之后薛陶陶能给她一笔钱。这就根本没办法谈了。
安璇每每与她聊起这些,内心都有些沉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通过童木兰打了过来。
是吴诗韵的律师。
安璇这时候才知道,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一群人,也同样在艰难地寻求着帮助。
吴诗韵之前遭遇强暴未遂后,迫于公司压力没有发话,但是患上了严重的强迫症。虽然一直在积极治疗,可工作因此受到影响,遭到了公司冷待。她想要给自己要个说法。刚好这时候,余美惠被人在网上接发了拉皮条的事。原来她已经不止一次利用花言巧语拉年轻女孩子去参加所谓的圈内大佬聚会,结果可想而知。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但也有人站了出来。
现在几个受害者联合起诉了她,想要索赔。但是吴诗韵这边缺少关键xing的证人。他们很自然想到了安璇——他是当日在场的人里知名度最高的。如果他肯出来作证,他的证言也会是最有力度的。
这通电话绕过了赵小慧和苏镜瑶,甚至也没有和童木兰说明来意,摆明了就是知道公司方面可能会阻拦,所以直接和正主来谈。
安璇想了想,说那我考虑一下吧。
放下电话,他直接联系了自己的律师。
她们想向余美惠讨说法,而安璇想到的却是余美惠背后的人。这或许是一个机会。陈清影留下的资料曾经透露过相关的信息——郑大江侵害过的好些人,都是通过她联系的。她是中间人。
那些女孩子有的是不知道;有的是没证据;有的即使有证据也不敢说——那可是圈内最有影响力的前辈啊!
可是做恶的人心里都清楚。帮凶本身就是最大证据。
律师与他们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推断和分析,觉得郑大江很可能不会管余美惠的死活。给她一笔钱,让她把一切认下——那些人肯定希望所有的事都在她那里中止。
关键在于她自己怎么想。钱还是青春,她只能选一样。
最后安璇想了想,说我不觉得一个能狠下心做这种恶事的人,会甘心哑巴吃黄连。这么多的事下来,已经能看出来,她本质很自私,也很精明。她肯定会选择对自己最好的。别人也会选择对自己最好的——事件曝出来这么久,不是只有郑大江一个人被推到了台面上么。
大家恍然。
安璇回了公司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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