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眼眸黯淡下来,应着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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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西之地的荒漠,破邪依旧插在沙里。
沐沐看了他一会儿,决定无视之,径自骑上大黑转身准备离去。
"你!"
一声巨响,沙土漫天,面前已站上一人。
瞪视的金眸,与风纠缠一块的发与衣袍,飞扬而去的花瓣,冷酷的俊脸。
搞事的节奏。
她眨眨眼,对他的怒气来源不太理解,不就是不帮他嘛?
"…这不是能自己出来?"
闻言,破邪的眼神更凶狠哀怨了,他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这不是重点——你居然敢不理我!"
不理你又怎麽了,当个沙中剑效法一下石中剑不好吗?
沐沐懒懒地想,指挥着大黑从他身旁绕过去,又被挡了下来。
"君沐颜!"
破邪似乎很喜欢吼她全名,这诡异习惯从以前就根深蒂固了,她很是不解。
"又有什麽问题?"
沐沐睁一眼闭一眼,一手伸了食指堵住耳朵,一手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手势。
"你身上为什麽有别的男人的气息,你把我们俩的关系放哪?"
破邪指着她控诉,活像个老公出轨的小媳妇。
"——跟你的契约不是解除很久了吗?"
沐沐自动忽略了前一句,坐在大黑背上倾着身子,不以为然的表示两人已没任何关联。
她没跟他追究那戏弄的一吻已很不错,这家伙有时间在这叽叽歪歪,还不如赶快去找下个合眼缘的契约者。
破邪的脸一瞬间沉如锅底,不单单是为了那话中含意,她还敢提那时候的事——!?
强迫他沉睡,还跑去送死,她知不知道他心理创伤有多严重?
若不是有道声音告诉他她还没死,他或许早就自断神脉,与她一同殒落在那战场上。
"我倒忘了还有契约这回事了。"
他冷哼,下一刻就提着本体冲过来,气势惊人,沐沐运了轻功才避了开,站到了那头的枯树上。
大黑端详了会儿沉着脸的破邪,觉得沐沐没什麽实质危险,撒了蹄子晃去远离这方的沙草地,一脸你们吵你们的,我找我的草,俨然一只不闻世事的世外高马。
"君沐颜,下来。"
"拿着剑想干嘛?我可没时间跟你打。"
再说她也打不过。
她皱眉看他,难道这是当年她压榨他的反攻?
"当然是重新缔结契约。"
沐沐再次一闪,落到另一边地上,破邪挥来力度适中的剑锋落了空,带起一股柔风。
"你不是得到你的答案了?"
她的发被风扬起,抬起眸来望他,言下之意,契约已是没有必要。
"最重要的解答在你身上,你说我得到了没?"
破邪停在沐沐面前,本体入鞘,灿金的眸眯着瞧她。
"——那三年了我是学到很多,人类所拥有的情感丶思想,也确实有了人的形体,了解了曾经的困惑。"
"但是,少了一个最重要的。"
他细数着弯下身来,金色的眼瞳凝着实质神气,一眼之间似乎就能摄人心魂。
"最重要的——?"
无意间被领去了话权,沐沐感觉背脊一阵阵凉起来,因着那暗示的话语丶眼中涌动的事物。
那东西,她已在其他人身上领略过其厉害。
"如何……追求喜欢的女人。"
破邪的眼神忽然飘了开,声量转小,泛红的耳尖没有被沐沐捕捉到。
"欸?"
沐沐一喜,大石落地,原本以为又是一个她不知道的来讨债,看来是她想岔了。
"你喜欢上谁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
听着她八卦起来的揶揄语调,破邪立马知道她想歪了,红着耳根回吼。
沐沐被他吼的定格在原地。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妈耶,不是吧,还真的有第四个,而且是这把傲娇臭脾气的剑?!
什麽跟什麽啊!
不过,他没那啥,威胁不高。
只要不上床,一切好谈。
小心肝高高吊了起,轻轻落了地。
沐沐自我安慰着,思绪运转间,手已被他得空拎了过去。
腕上一疼,是他的唇,渗出的血珠很快被吮去,额间热度升腾,是他专属的剑纹。
熟悉的气息流入体内与神气结合,平静依旧的识海展开眼前,少了许多事物,却仍是温暖,破邪胸口的别扭气愤冲淡了,摇摆不当的心落了下来,落进了早已认定的归宿。
再生气丶再恼怒丶再忿恨。
也比不过她好好的站在眼前。
他闭上了眼,单膝跪下,额缓缓贴上了她的手背,情不自禁道出了古老的誓词。
"欢迎归来,吾唯一的主。"
沐沐瞳孔一缩,想收回手,破邪按住了。
他眯眼看她,一哼。
"这次你休想再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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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肝出一章…最近好多事啊啊
第五十五章 天灯 < 穿书结局之后(NP)简体版(水母)|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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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天灯
天色渐渐暗下,天药谷中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的点起,大大小小宛如连续的星光,暖黄的色调交织着几乎覆盖了整座谷。
安子舟在医经阁找到了许久未归来的沐沐,她坐在阁顶,一身粗衣尚沾着泥土杂草,手上端着竹笠,眼里倒映出谷里的灯火,忽闪忽现。
距离初次见面已有一段时间,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出现在这,她似乎对天药谷的夜景情有独锺。
扫了眼她背上的篓子,他所指定的药材采齐了,且以标准方式处理好,可以直接收进药库或使用,他眼神柔和了些。
那无关天分,是确确实实用汗水与时间堆积出来的成果。
她觉察到他的气息看了一眼,他也没有隐藏的意思,一步站到了她的身旁。
薄唇一张,便是随机的问题,这是他们相处的例行开头。
"丹顶草。"
沐沐自然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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